当转过一片矮树丛时,已无路可走,眼前灌木丛连连,密不可分。正怀疑李释是不是迷路了,忽闻:“来者何人?”这一声似远在天际,又似近在耳旁。我们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唯独李释好整以暇,鞠手拱天正色回道:
“君不见,
道义两旁堆白骨,
邪魅罔为筑墓冢。”
天际间的声音再次响起:
“贤者令,
人间正道是沧桑,
埋骨魅狱换新生。”
只见李释,
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
再次拱手一声:
“请见令!”
半饷却不见再有回音,想必是通禀去了。想不到这拜山还有这么多讲究,李释曾说过,若能得到芸慕谷主的拥护,必能事半功倍。他们有着自己所信奉的道义,无论是谁拥有这一块令牌,都有机会得到他们的支持。这块令牌便是敲门砖,但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拥护,还需要些许的造化。
忽闻一苍老声音响起:
“虽然你们有这贤者令,
暗诀也没错。
但我们有着我们的道义,
你们谁来接下我的问道?”
李释把这令牌递给了我,
他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
我恭敬的回道:
“接道者,赵亦舒。”
这苍老声音再次自天际响起:
“赵公子,
何为天?”
我持令拱手道:
“万物依其道是为天。”
“何为地?”
“万物依其法是为地。”
“何为人?”
“心随法行是为人。”
“哈哈哈,赵公子好气魄。
开道门,就让我们见识见识,
赵公子心中的天地。”
原来这贤者令便是与祁仁皇帝临别时,赠给李释的那块金牌。说起来它也有着一段久远的故事。
那苍老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悠悠吟道:
“千枝百木为屏叶为障,
道门百转千回藏暗机。
遁!另有天地。”
“赵公子,有请。”
我们随着一名白布衣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踢进了另一天地。滇文希感叹的说道:“想不到这传说竟然是真的!”
星姌好奇问:
“什么传说?”
我和浮生也都好奇的望向滇文希,
“传说靖国的开国皇帝,
拿着贤者令,
请得天上的圣贤文武,
佐之辅之。
原来这圣贤是出自芸慕谷。”
我们又看了看李释,从他一路寻来,到相对暗诀,便知道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来。听了滇文希的话,也就难怪,我们商量选择那里作为第一个据点的时候,李释非要选芸慕森林,作为我们的第一个站点。我们从地图上看,这芸慕森林的位置还不错,也就都同意了。现在看来,李释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红衫作树银杏花,
道两旁、梯泥瓦,
转转落亭阶。
三道口、桥飞架,
一水穿流湖作画,
晴空万里映入华。
谷幽深处庭落分布、依山处,
也有倚木小院排排竖。
“听说他们请的是贤者令?”
“可不是,师伯都亲自考究了。”
“几十年前也有人请的是贤者令。”
“哈哈,我也听说了,
可惜那人过不了师伯的问道。”
不远处的亭落里,三五成群的学子手中拿着书卷,在哪议论着。
“我还听说,
上次请贤者令的是位皇帝,
不知这一次会是什么人?”
看到这些学子朝气蓬勃,毫无忌惮的望着我们谈笑风生,这精神面貌竟让我们都露出了些许的羡慕。
星姌却是不大乐意的说:
“瞧他们哪出息样,
有什么好骄傲的。”
“嘿!你们听到没?
那姑娘还真俊,
她说我们有什么好骄傲的。”
“哈哈哈,哪你去告诉她呗。”
眼前带路的书生,
却露出些许的歉意,跟我说:
“对不起!赵公子,
他们无拘无束惯了,
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这只是我们这里学风自由所至。”
我忙说:
“先生客气了,
我怎会见怪,
我们只是,
都不禁有点羡慕他们,
能在这里意气风发。”
浮生有感而发的说道:
“我要是也能在这求学就好了。”
一巨石耸立这谷正中,雕刻着“以文育心”四个大字。滇文希感叹:“我竟不知,这世间还有这等育人的地方!”
白衣先生随口说道:
“这一谷确是以文育人,
是传授学问的地方,
这里我们都叫它为文心谷。”
我不禁感叹:
“还好,
这世间还有你们这样的地方,
要不这世道可就太过无味,
也太过无望了。”
我尊敬的说: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先生不敢当,
我也只是一名学子,
就叫我辰贺吧。”
辰贺接着又说:
“芸慕谷,可分三大谷一小院,
其中有文心谷,
就是我们刚经过的地方,
还有以武入道的武道谷,
还有一处名为上尊谷,
住在里面的都是我们的师傅。
我现在要带你去的地方,
就是上尊谷的上尊殿,
谷主他们都在哪等你。
我还没听说过谷主有接见过谁。”
我笑着说:
“多谢辰贺兄告知,
这让我们感到无比荣幸。”
李释这时说道:
“我曾经也在这里求过学,
不过我学的是武道。”
辰贺略感意外的说:
“想不到你我竟是同门师兄弟,
我求的是文学,认不出师兄来,
多有失礼了。”
“无妨。”
星姌不禁问了一句:
“你们这里没有女弟子吗?”
“有,只是少而已。”
原来二十多年前,祁仁皇帝便和李释来过,当时祁仁皇帝想求得一位帅才,可惜没能如愿。他便安排李释在此求学,希望能学有所成,出山后能助他一臂之力,可惜的是李释的才具也只能做到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