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踏青田村错落,
雅风树鸣欣草绿芳,
婉溪烟水悠悠我心,
黄道孤影晨雾霏霏。
闲庭信步间眺望古都城,
摆袖风予和,
溅花了霓雾,
眸映是迷离,
飘雾乱舞随身侍,
我心飞扬驭霄云,
自得自由自在!
又仿是画似梦。
忽闻:子曦,子曦…恍是近在耳畔又似远在天穹,何人喊我?可我不叫子曦啊,但为何如此熟悉,是了,这般温柔女声我太熟悉了,我似想起来了…忽感应到时空胀缩,霎时景物幻化,看到一女子坐在床边,替一青年男子湿巾擦背,口中念念:“你怎么能这样把我撇下,难道你真要遗世梦千年,唯我此情冥终生?”她百转哀肠,我自伤怀。
是的!我想起来了2013年初,出了车祸已人事不知,原是成了植物人。我与她良缘喜结已两年有余,婚期笃定不日将红灯高挂喜结连理枝,岂料飞来横祸,徒留了伤情,可怜了父母。
医疗设备的滴滴声,声声漫落心怀,泣泣黯然心碎,可怜此女子依然为我推拿活血,祈望奇迹降临。我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我怎么也够不着,像在不同的时空里。我只能对她自语自言:彭娟…你我今世已缘尽,不可妄图执念空悲切,到底是我辜负了你…正自语时,忽感到时空一阵涟漪,一缕圣光破碎虚空,圣光下一人影踏空而来,赤足下莲花泛泛,至我跟前后盘坐莲花上。
顿时脑海神明福至,我忙诚心伏身磕首跪拜,口声念出:“观音菩萨,如来无量!”菩萨话音响起:“子曦,你本要历尽万劫,不曾想你只经历三千六百五十三劫就积下功德不浅,修得佛性慧根不入轮回,你结得善缘我今渡你免受时空错乱流连迷失之恶果,渡你入古境,修自身功德去渡己渡人,可愿往?”
菩萨一席话,我似懂非懂,诚然试问:“观音菩萨,如来无量!我该如何渡己又该如何渡人?”菩萨缓缓道:“善起玲珑赤心,随心、随性、随缘、渡自己的缘罢了,你所一切皆有缘,缘起缘灭自有天道,不可妄念。”慧言及心开明及悟,我不禁高兴作揖:“弟子愿往。”观音菩萨似笑非笑间:“孺子可教也。”抬手一弹指,带起一滴莲珠射进我眉心,
顿时空间起涟漪,
景物虚幻化古,身缘其中,
茫然不知身之所安命归何处,
梦里醒来我缓缓挺身,
贴衣白袍盘坐卧榻古香色,
月透荧树遇风语,
青叶荧光斑驳处,
自风飘零透窗棂,
叶已妙落两指间,
眼落叶上尽迷离,
脉络相依连里何曾有故事?
看来我又作梦了。
这梦也甚是古怪…口中不禁念念:子曦…彭娟…?往时梦醒便昏沉,未曾有今晚这般清灵明爽,我精神愉悦的对着窗外月色微微笑了笑,不禁想起了那一滴莲珠…
靖朝祁仁二十五年,承德大旱,农作物颗粒无收,承德知府却毫无存粮,上报京兆尹再到内阁拟票着河北巡抚梁栋国出任赈灾使,一个月以一省之力东挪西凑才筹得十五万石粮食运往承德知府衙门,期间已饿殍两百有余。
十五万石的赈灾粮也只够救济承德百姓十天左右,地方贵族豪强却趁机压低田市兼并田地,公市丰年五十石一亩,歉年四十石一亩,灾年怎么也有三十石一亩,如今硬被压到十石一亩,还美名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饿殍遍野,我等缩衣减食与之共度时艰。百姓不想被饿死也只能卖田渡饥,官府见不再死人也乐见其成自不过问,即便不愿也没更好的办法了,天子脚下尚且如此。
百姓这灾年算是勉强过去了,来年灾民已无田可耕只能租田,耕农本就苦不堪言,如今租田过日更是比不上原来日子,不单租金重,还得向朝廷纳税,除了皇亲贵戚和五品以上的大员外。然而这些皇亲国戚占了天下大半的田产却不用纳税,百姓所耕之田不足天下一半反而要纳全天下人之税,偌大的靖朝已是民不聊生。
赵国公府西院宁熙堂,一婢女向屋内通报:“公主,二公子请安来了。”我走上前轻捏了捏婢女的脸:“萍姐,我来什么时候需要母亲首肯了,就你多事。”丽萍一手抚着脸嘟着嘴肌肤胜雪甚是可爱的回道:“伺婢见二公子来了自然是要通禀,这是做奴婢的本分。”
“就你多规矩,不理你了我要见母亲去了。”我不忙又在她另一边脸颦捏了捏,丽萍忙用双手护住脸颦,望着我笑吟吟的走了进去,双颦微微泛红,娇嫩红唇俏拧嗔怒。
脱鞋于白袜绕红木为板足下缓缓,拨帘于正厅前青幕傍灰色雕花浮樑。水墨丹青画屏风,楠木香案螺纹边上轻绕。母亲身着淡歇色的黄丝祥云织锦,斜襟领口白边双嵌,白锦腰束黄梅镶里,裙沿荷花泛,袖摆松叶交错白纱外袍,端庄优雅,玉簪珠翠挽云髻,朱唇雅淡清落妆容,手中经卷缓落楠木香案前。
“孩儿敬请福安。”我伏身跪安,满脸讨喜望着母亲,见略微抬手,调侃般:“泼猴起来吧。”身旁跪坐候着的素沁姐姐不禁抿嘴轻笑,各色在整理屋舍的丫鬟都忍俊不禁,我起身笑言边向母亲走去:“额娘,我又不是孙猴子,儿子都十六岁了,怎么能在这些人跟前说儿子的,以后我如何服众。”我来到母亲身旁盘膝落在坐垫上,挽着母亲的手臂歪头挨肩撅着嘴吃起桌上备下的点心,杨着眉时不时望着她。
母亲依然温容慈雅浅笑连连,不顾我的“怨声载道”看着手中经卷,见我有点不依不饶状,瞟我一眼后道:“你要是有孙猴子一根毛的本事,她们又怎敢不服你?”我不禁耷拉着脑袋嘟嘴说了一句:“你意思不就是说我还不如一泼猴了。”声调不经意间由高转了低,不料她们听见后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顿时被满屋脆铃般的笑声感染着我们,我和母亲都忍不住也笑了,放眼望去素沁姐姐笑最起劲也笑的最是好听。
我故作生气,爬向她一头扎进她怀里,头蹭着她肚皮双手在腰肢上乱饶,素沁一声惊叫已腰肢乱颤,忍不住笑的更大声了却也无力的趴在我背上,一不小心我和素沁都躺在了红木地板上,母亲和丫鬟们都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