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笑着说到:“是啊,是见过,我记得的。橙涌荏你好!我叫普罗米。”
说着,主动的伸出了手。橙涌荏也和他握了手,说到:“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去警戒调查队呢?这里干活儿会很辛苦的。”
蓝组长接话说到:“我们也需要补充新鲜血液的嘛。”说着,把那个破破的纸袋拿出来,掏出来那只腕表,递给橙涌荏。
“这是什么啊?什么高科技吗?”橙涌荏问到。
“手表啊,你不是这个月二十五号过生日的嘛,傻小子。”蓝组长笑着说到,随手把那个破纸袋递给普罗米,又让他在防火门那里等他。
“我不戴手表的……”橙涌荏说。
普罗米慢慢转身走离开,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地听不清楚了。他只是隐约的听到:“……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
天台很冷清,完全没有其他的人。普罗米四处看了看,他能隐约看到钰筑江对岸的建筑。那里有一栋大楼,上面有很大的招牌,写着“咩城市咄池喇蕉有限责任公司”。再往远处看,可以隐约看到洛依河汇入到钰筑江。
普罗米心想,原来完全没有想到,橙涌荏居然会是自己的同事。他看起来很资深,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可惜,他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肯定是没什么机会教自己东西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卧底,具体的任务又是什么呢。
蓝组长他们聊了有十几分钟,然后就分开往回走了。蓝组长先走回来的,橙涌荏还在原地站着不动,目送着蓝组长走了过来。
“回去了。”
蓝组长招呼普罗米说。他们两个先从天台走楼梯下到顶楼,然后再坐电梯。从十九楼往下,刚刚下到十三楼,电梯就停住了,好像有其他的人要进来。在电梯门打开之前,蓝组长忽然翻开了手里的报纸,很认真的开始看报了。
回到车里的时候,蓝组长忽然说:“普罗米,你还拿着那个破纸袋子做什么,不把它扔掉。”
普罗米说:“我们去的是别人的地方,随便丢掉东西,很容易被人发现手尾的。”
蓝组长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普罗米故意试探着问到:“蓝组长,橙涌荏喜欢那款手表吧?”
蓝组长微微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到:“好像是吧,不喜欢也没办法啦,我没有给发票给他的。他在那里……没有人关心的。”
过了一会儿,蓝组长忽然又对普罗米说:“普罗米你看,真正的卧底,就是这样。接头的时候要十分地小心。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上次,他还被你们抓去警戒调查队……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更危险的是在别人的内部,一旦暴露身份了就会被干掉的。”
普罗米点了点头,他知道蓝组长并非危言耸听。普罗米又问:“那橙涌荏是在哪里做卧底啊,他做任务的时间很长了吗?”
蓝组长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说完,他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普罗米知道,很多事情他都是不能随便问的,看蓝组长的意思,好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普罗米也就没有再提这个事情了。
又过了几天,普罗米正在居住统计组办公室百无聊赖的坐着。他没有出任务,在办公室也就只能看看书,或者自己进行一些训练,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忽然,居住管理委员会总部办公室的人通知,让他们居住统计组派一名基层员工去总部的大楼开座谈会。刚好蓝组长也不在,他们组其中一个后勤的女同事又请假了,另外一个后勤的女同事还要处理其他杂事,所以,只能派普罗米来参加了。
到场之后,才发现,咩城市居住管理委员会的各个单位都有派了人来参加座谈。座谈的对象都是基层人员,每个单位也只能派一个人来参加。
普罗米并没有发现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同一批的队员,比如居民警卫队普通外勤组的褐茶竟、警戒调查队特别行动组的赤焰征、以及警戒调查队技术组的红萱樘等,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在的单位都人才济济,也轮不到他们来参加座谈会吧。
大家落座之后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门开了。居住管理委员会的绿会长很恭敬的请进来一位有点儿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又很亲切的和大家打招呼。
“不会吧,居然是黯会长!”有人低声的嘀咕到。周围其他的人也都很吃惊。
普罗米偷眼观察,只见黯会长身材中等,虽然都是和大家在笑着,不过依然是非常的威严。他的下颌很突出,目光深邃,声音也很低沉。
原来,黯会长上次见过了南方区各个城市居住管理委员会的一把手,像咩城市这种重点城市离得又近的,蓝组长这种级别的也见过了。
今天,他突然指定要见见咩城市居住管理委员会各个单位的基层员工。他想要和大家聊一聊,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或者意见。
有绿会长在旁边陪同,大家谁还敢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啊。也只能是有问有答,中规中矩的聊了聊。
这个会议室很小,座位的摆放也很紧凑,看起来就像是在促膝长谈一样。不过,旁边还是有咩城市居住管理委员会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前来拍照了。
现场的人也不多,都是普通的员工。黯会长好像注意到了普罗米,看了看他,问他多大年纪,家乡是哪里的等等。普罗米都一一照实回答了。黯会长又问了其他同事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大家也都毕恭毕敬的回答了,不敢说太多,唯恐说错话。
到中午的时候,黯会长又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饭。除了平时的餐包之外,每个人又分了大概八分之一块儿的水煮土豆。土豆是黯会长请大家吃的,算是加餐。
旁边有同事低声的聊,说这块儿土豆都抵得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了。又有人说,最近土豆的价格降低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贵了等等。
普罗米当然没有凑到黯会长身边去坐了。他只是远远的坐在旁边,低头吃自己的餐包,本来对于那一丁点的土豆也不怎么看得上眼的。不过他看到别人都是先吃土豆的,自己也就放下餐包,先吃土豆。
很快,午餐也吃过了,这一次的座谈会也算是圆满结束。黯会长先起身离席,大家在座位上恭送他。经过普罗米身边的时候,他又特意的看了看普罗米,眼神有些怪。普罗米虽然也在点头微笑,不过也注意到黯会长的眼神了,不知道黯会长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黯会长离开之后,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是临时的任务,不过结束的也快,这样总比提前通知,提前准备,反复排演要好一点儿咯。
离开食堂的时候,普罗米忽然听到有人说:“这是谁啊?吃水煮土豆还剥皮的。”普罗米心里一动,那个人说的,吃土豆剥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