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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变故

冬暖夏凉糖水店里,阿美热情的将两位老顾客送到门外,她总能记住每一位顾客的特定需求,因此店里的老顾客非常多,他们也很乐意与她多聊几句,店里的生意比起附近的奶茶店要好上不少。

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更何况聊天的内容是关乎自己的过去,一个想听,一个愿讲,回忆将时间填充满,时间也因此有了几分温情的模样。不知不觉间,碗中的绿豆沙已经见底,店里的客人来来去去,换了几拨,随着夜越来越深,人流渐少。

张柚讲起过去这些趣事仿如昨日,当然,她自不会说当初挑衅月云晨是因为误把他当成渣男,想替广大女同学出气。她只是讲了两人有趣的相识,以及那段深刻的用书传信、用密语交流的特别的过往。

那些数独表内隐藏的一段段迷底,在经过时间的发酵之后,沾染上了特殊的味道,它们刺激着当事人的感官,让人时而柔情,时而怀念,时而惆怅,时而感慨,这种种情绪掺杂在一块,让人体会万千。

月云晨听得有些入迷,他很想继续听下去,想立刻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可是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收起心思,决定先把柚子送回去。过去的事,只要柚子还愿意讲,他若要听总有机会的。

而且听了柚子这么长的叙述后,他感觉跟她更亲近了。

等他们一同起身准备回去时才发现,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了一起,到现在都没有分开过,在张柚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月云晨似受到了鼓励,手上加大了几分力道,握的更紧了些。

月云晨一直随着车子进入小区的地下车库,他想目送她进入电梯再回去,而张柚也想送他到小区大门,月云晨轻笑起来,用比以往更温柔的声音说:“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还是让我送你进电梯吧。”张柚不再坚持,点头轻嗯,两人双手相牵不再言语,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张柚迟迟没有动,月云晨牵着她的手也迟迟没有松开,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最后月云晨给了她一个拥抱,紧紧的,像是永不愿松开。

她想她会一直记得这一刻的,再没有比这个更让她感觉踏实而温暖的安全感。

张柚一直傻笑着走出电梯,内心被一层温暖包围着,久久不曾散去。

她打开住处门后一眼便看到几个室友都在大厅,江玥等三人看到张柚回来脸上的表情换了一换,纷纷笑着招呼,可是张柚敏锐的感觉到了刚才重沉的气氛,屋内的空气还保持着刚才的凝重。张柚出声问:“怎么了这是?”

江玥不敢看张柚的眼睛,目光游移着说:“能怎么了,看见你回来高兴啊。”

张柚说:“别懵我,一进门就看见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好像天踏了一样。”

江玥望向张雪婷,张雪婷接上说:“哎呀!你都比了一天赛了,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谈。”又对身旁的两人说,“你们也去睡吧。”

张柚听出这事跟她有关,反而更想知道了:“晓晓,你说。”

张柚知道苏晓晓一向口松,问她准没错。然而今天的苏晓晓嘴巴也突然严实起来,她看看张雪婷,又瞧瞧江玥,见没人出声支援,受不了张柚逼问的眼神,她直接选择逃跑了:“啊,已经这么晚了,都过了我平时休息的时间了,不行我得先睡了。”

“晓晓!”张柚严肃喊道,不让她轻易跑掉,“到底怎么回事。”

苏晓晓求助地看向张雪婷,张雪婷平静地说:“胜辉集团原本答应我们的1500万投资有变动,我们正在这商量呢。”

张雪婷虽然说的平静,然而房间里刚刚掩饰起来的重沉气氛一下复苏,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听到这么大的消息,张柚内心没有一点波动,脸上也毫无意外的表情,仿佛这件事她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一样。她只是平静的问:“什么原因?”

苏晓晓支支吾吾地说:“那边说,我们公司的高管参加校园游戏比赛,为人不够稳重,这样的人管理公司恐怕对于既定的营业目标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和风险,他们对于我们的能力提出质疑,说是需要重新评估我们之前的项目方案。”

大家都清楚,这话的矛头直指美衣网CEO张柚。江玥替张柚报不平:“难道他们现在才知道我们公司高管都是在校学生吗?我们身为一个在校生,做一个学生喜欢做的事,怎么了?”

张柚却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一切,:“你们把资料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去一趟胜辉集团。”

几人都熟悉她的脾气,知道她要开始通霄备战,张雪婷劝道:“明天再看吧,今晚养精蓄锐,听我的。”

张柚说:“你们先去睡吧,这件事冲我来的,我来处理。”

张雪婷说:“我的姑奶奶,就算是机器人也还要花时间护理呢,你这刚比完赛回来,不累啊。再说,冲你来怎么了,冲你来就能当我们不存在啊。”然后又软语道:“你可是我们的核心主力,你要是不休息好,到时洽谈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可无力挽回啊。”

江玥也提醒道:“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一场硬杖,对方决不是突然起意,肯定是有备而来。我们得好好筹划才是,不能匆匆应战。”

几人的话对张柚有所触动,她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像没事人一样说:“那我先洗漱休息去了。”

几人顿时放松下来,该干嘛干嘛去,对于张柚的心大几人也暗暗咂舌。

张柚明白,这一杖的确如她们所言不能匆匆应战,因为她输不起,直觉告诉她,这事关乎她和月云晨的未来,她一定要找到对方的弱点,务必一击即中。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一起来到公司,招齐高管,紧锣密鼓的开会,对于胜辉集团突然变卦放弃签定原本定好的投资事宜,他们凑在一起分析原因、商讨对策。

张柚清楚,如果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那么对方的举动就并非商业行为,很有可能是受月胜辉的私人行为影响,他想借此机会开始介入她和月云晨之间的关系,而这只不过是他给她出的一道难题。

既然是私人原因,那就要针对个人。几人开始调用人脉,着重调查月胜辉的个人经历和背景,并从中分析他的性格特征。一场猎人与猎人的较量马上开始,而他们争夺的目标是月云晨。

张柚她们在收集资料的同时,张雪婷也在积极与胜辉集团对接,争取洽谈时间。双方在电话里费了一番口舌,确定在明天早上重新商讨关于美衣网项目融资的问题。

时间紧迫,张柚的会议一波接一波,不停有新的资料送进来,从月胜辉的出生,家庭成长,创业史,公司大转型等过去的一些事件细致到细节,到现在胜辉集团的经营状况,投资策略,未来发展方向等大的数据记录,只要是能查到的,都列成了几份送到几位管理层手上。大家商议的应对方案换了又换,改了又改,对月胜辉的性格画像斟酌再斟酌。最终定下一套终极方案,分别从理、利、情三方面出发,有理有据,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可谓万全之策。

恰谈当天早上,四人气场全开,盛装出动,来到胜辉集团约定好的大会议室严阵以待。

所谓盛装,是指她们身上各不相同又符合自身气质且个性鲜明的职业装束,四人本身气质与颜值俱佳,再加上衣着的加分,她们路过之处犹如飘过一片亮丽的云彩,让人目光触之心情舒畅,平常沉闷的办公场所,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她们虽然都是在校大学生,可是因为是早期创业,公司到现在也运营了几年时间,融资也不是这一回了,几年来,公司所遇到的各类问题让她们快速成长,如今即便是面对月胜辉这种大集团公司的总载,她们也毫不怯场,面无惧色,满心都是年轻人的锐气和冲劲。更何况她们觉得自己是占理的一方,今天持理而来,为自己讨公道的,像胜辉集团这样的大公司都敢食言,她们又怎么可能轻易退缩,反正她们又不怕他们。

到了洽谈时间,胜辉集团的人也准时到场,唯独缺了集团总裁月胜辉,取而代之的是投资经理月明辉。本身关于集团投资事宜一向都是月明辉负责,可是当初在这个项目上,月胜辉出于对张柚的欣赏,每次都是亲自出面商谈的,为了促成合作,双方可是花了不少人力和时间,现在突然换人,不得不说胜辉集团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双方在会议室里商讨了一个上午,张柚四人按照既定的策略,条理清晰,侃侃而谈,胜辉集团的众人听了也是频频点头,月明辉更是满脸微笑,眼中光芒闪烁,明显对她们很是赞同和欣赏,可是每每遇到需要点头的时候,月明辉都会巧妙的把事情推给手下,而这些人就会拿一些简单的问题与你反复商谈半天。总之,无论你怎样慷慨激昂,他们就是一套太极轮流打,既不点头也不拒绝,反正就是抓住一些细节的问题不撒手,与你纠缠半天,时间有的是。而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可是一抓一大把。

张柚知道,对方是故意不谈切要的问题,关键的人没有解决,再这么商讨下去,也是没有用的,纯粹浪费时间。

于是到了会议的最后,大家都没什么激情了,似乎都在等会议结束大家好各奔东西。最后,对方按照常例客套了几句,轻巧的把一切问题推到改日再谈。张雪婷三人看向张柚,张柚点点头表示同意,三人虽心有不甘,但知道事不可为,便与对方约了下次会谈时间,然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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