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不知道为何问这个,自己平时都是干些什么呢?吃点点心,看些书,出门回娘家,再者就是没事的时候练练字,抄写佛经了。
道:“平日里也就是养养花草,看看书,或者是有了空闲了,便去抄佛经。一来是给煊爷祈福,二来也是想着练字静心。”这花草不是自己养的,是雪儿养的。自己只是跟着看看,还有这个回娘家的事,即使是老夫人知道了,也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毕竟这厅堂中还有许多的丫鬟在呢。
“想不到你平日里还看些佛经,那最是不错的,毕竟多看些,最能让人静心凝神了。”
雅歌笑着道:“祖母说的是。”
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发下,道:“前几日,我听闻,有个煊哥儿的外室来府中闹,叫你给打发了?”
难道是因着这个才叫自己来的?
雅歌道:“是,那女子好像是和夫君认识的,见夫君不在,便上赶着巴结,许是看中了我们吴家的泼天富贵了。”那里是许是,就是看中了,外带看着吴煊长得也不错,那是哪种风流纨绔子弟,要是进了吴家的门,以后有的是时间翻弄是非呢。
老夫人道:“我们吴家虽然比不上什么皇亲国戚,还有四位异姓王,但是也是在八公里面的,先不说下面的那十二卿家。我们吴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勋贵之家。将来还指不定有多少或是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呢。这事你做的很好,这妾室,要是煊哥儿喜欢,他会提前给你说的,要是不喜欢,那上赶着来的,你就直接打发了就是。”
雅歌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多谢祖母教诲。”
但是却是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大家氏族的儿媳妇不好当啊!自己之前的时候就打算着找一个同样的人,和自己门第相当,能力相当,就这样嫁了,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开开铺子,数数银子,不用管那些什么妾室,外室,通房丫头的事情。
看来这世家大族对自己来说,就是个虎狼窝啊!
“今天叫你来呢,也不光是为了这事的,还有一个件事我想嘱咐你。”
雅歌见这老夫人说的很是斟酌,道:“祖母请说。”
老夫人的眼中不知道何时染上了一层薄雾,慢悠悠的开口,道:“当年是我做的不好,才让这个江氏也进了我们吴家的门,还是以那样的一种方式。现在我已经是一脚进了棺材的人了,却是市场的在想,倒是拖累了你和煊哥儿。给你们留下了这样的一个敌人,所以我想着,你最近也学着管管家务事,就不要没事光看佛物了。”
雅歌被吓到一个激灵,拿着茶盏的手都有些不稳了,道:“祖母,您说笑了,我们吴家的管家夫人是母亲啊!”
立马雅歌就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这个江氏,当年是以这种方式进了家门,再加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老夫人当然是不喜欢她的。现在煊哥儿已经娶了媳妇了,就想着趁着自己还活着,先帮助煊哥儿媳妇成长起来,免得自己不在了,两个人再让江氏给欺负了去。
可是,可是自己并不是吴煊正儿八经的媳妇啊!要是雅歌真的是吴煊的媳妇,这会子指不定要怎么高兴呢,但是雅歌这会子只想哭。自己并不想管家,还有半年自己就要和吴煊和离了,再折腾这一档子事做什么啊!
“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比那江氏年轻的多的,等将来煊哥儿承袭了爵位,那还不是你来管家了。到时候你要是一点都不会,那怎么办?”这话中还带着嗔怪。
雅歌不知道当年江氏是如何嫁入吴家的,但是雅歌现在看到的就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孙子着想的祖母。
雅歌只好行礼,道:“也是,孙媳自小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对于算账,还是懂一些的,但是要是说用人,却是一点都不懂的。祖母您要是教我,那可真的算的上是孙媳的荣幸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才算是眉开眼笑了。对一旁的秦嬷嬷道:“你去库房中,先拿些往年的账本给雅歌看看,我得先看看你是会到了那里,才好教你。”
雅歌点头,不一会,秦嬷嬷就拿出了四五本的账本。
雅歌接了,便告辞出来了,毕竟这东西,还是自己拿回去看的好。
这接下来的几天,雅歌是越想也不对,自己不能就这样被老夫人说着就开始管家了,要是自己将这淬玉院也好,或者是整个吴家也好,都给换成了自己的人,或者是管好了,那以后吴煊的媳妇如何自处?
雅歌二话不说,就给吴煊写了信,将这事给说明了,最后还说了一句。自己不要在吴家待着了,也不会在帝都待着了,要去凉州!
写完之后,将信交给了前院的人,雅歌当天就换了一身吴煊以前的衣服,要回纪家。
雪儿还以为雅歌是想往常一样,只是回家看看,所以也跟着要换了小厮的衣服要跟着雅歌。雅歌一把将人给按住了,道:“这次你就不用跟着我去了,我回家有事。但是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不用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雪儿心道,这来来回回的也都差不多要一个时辰了,主母这是要干什么去?只是回家说几句话?但是雪儿也没有资格管啊!道:“那主母出门可是要多带着人才好。”
雅歌早早的就背了一个小包袱,里面都是一些金银细软,是自己这段时间给积攒下来的,道:“好,我这就去前院,让他们给我找几个小厮带上。”
然后又道:“你在这院子里,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自己不能带着雪儿出去,雪儿从小是在内宅中长大的,对于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也不会应付,倒是将她留在吴家最为安全。
然后雅歌又留了一封信,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就走了。
自己倒是先去了纪家,见母亲还在忙活着招呼客人,不过幸好这已经倒是到了不是饭点的时候,见雅歌来,忙关了铺子,说什么要好好的给雅歌做好吃的。
雅歌先将那小包袱中的金银细软,一大部分都给了娘,然后收拾了两件之前自己穿过的男子短打,然后对娘直接给跪下了。
纪母一看雅歌这个样子,那一定是有事的,道:“你这是干什么?”
雅歌道:“母亲,我们在天阳城中待了好多年,那天阳城就是我的第二个故乡,所以我想去凉州。”
纪母后退一步,被雅歌这话给吓着了,道:“现在满大周的人谁不知道,这凉州正在打仗呢,你去哪里干什么?去送死啊!”
雅歌想了想,道:“母亲,吴煊在凉州,我要去找他!现在仗不好打!”
在上一封信中,吴煊给雅歌说了,现在金国也派出了不少的兵力,现在两军对峙,大有不相上下的意思。要是这样长久的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纪母直接上手拍了雅歌一巴掌,道:“不好打?难道你去了就好打了?”
“娘,我现在和吴煊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即使是他要死,我也要让他死在我面前!”
纪母听雅歌这么一说,便知道雅歌不是危言耸听,看来这一仗是真的不好打!看着雅歌道:“我不要你死,你要是真的想去,那就去找吴家的煊哥儿,要一份和离书来!这个大周,没有吴煊,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武将,但是娘只有你!”让雅歌去也好,要是吴煊赢了回来,雅歌高兴,要是吴煊战败而亡,便让雅歌死了这条心!
雅歌心道,只要是让自己去就行,道:“好!多谢娘,我即刻便启程!”
雅歌这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旁的韩雷,也直愣愣的给跪下了,道:“婶子,让我陪着掌柜的一起去吧!”
雅歌一惊,忙道:“韩雷,你给我起来,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掌柜的一介女流,要是独自一个人上路,不知道这一路上要遇到多少的凶险,所以我愿意陪着掌柜的。”
雅歌小声的对韩雷道:“你给我在家好好的侍奉我娘!跟着我凑什么热闹!”雅歌不知道为什么,不大乐意让韩雷再接近北境了。就在这帝都中做一个小商人也好。
“你若是不去,那我也不会想着在去的。”
这话堵得雅歌是满口无言,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是连韩雷都说不过了?
道:“好,你去吧!”然后又道:“我看微雨乐不乐意!”这胡微雨最为看重的就是她韩雷哥哥了,要是韩雷去了北境,还是跟着自己去的,那怕是不知道要拈酸吃醋到什么时候呢。
“韩雷哥哥你去吧!记得到时候帮我多杀几个北蛮人,替我爷爷还有我爹爹报仇!”本来三个人是在密谈的,但是胡微雨却推门进来了。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倒是让雅歌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雅歌原本觉得自己执意要去北境找吴煊的事情就是疯了,现在看来今天不光是自己,要跟着自己去的韩雷疯了,现在就连胡微雨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