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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让雅歌处置流彩

雪儿当然是知道事情的轻重,忙拿了衣服给雅歌换上,又赶紧的给雅歌梳了头,毕竟只要是不散着头发就行,毕竟散着头发见人是为失礼的。

等收拾好了,雅歌便赶紧的开了门,见在正中院子里,流彩跪在大太阳底下,倒像是一个蔫了的乌鸡一般。来往的下人门一看就知道这流彩定是犯了顶严重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这样跪在这里,众人也都是匆忙的看上一眼,不敢多看,更不敢上前说话,连忙走开。

这秦嬷嬷和另外的两个嬷嬷在一旁的树荫下站着。

雅歌忙迎了上去,道:“秦嬷嬷好,两位嬷嬷好,也是我们这淬玉院的丫鬟不懂规矩,这正午的太阳大,竟然不知道请嬷嬷去屋子里。”

雅歌身为主子,不应该给她们行礼的,但是因着秦嬷嬷她们是府中的老人了,所以雅歌说话还是多多的客气。

秦嬷嬷见雅歌的衣服也好,发饰也好都是简单的,就是连脸上的脂粉也不见了。想必刚刚是在休息的,这会是刚起来。也是这昨天晚上还是自己把人给叫起来的呢,这会多休息也是应该的,而且这发饰什么的也是刚刚梳好的,并没有散着头发见人!所以也并没有觉得雅歌有什么失礼之处。

笑着道:“这也没有什么,这树荫底下也是个顶好的地方。”

既然秦嬷嬷这是摆明了不计较,雅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道:“那嬷嬷赶紧屋里去,喝杯茶水。”

秦嬷嬷道:“那倒不必了。少夫人老奴这次来是因着流彩而来的。”

雅歌看了一眼在那不远处跪着的流彩,道:“秦嬷嬷,这祖母是家中的主事人,这流彩犯了错自然是要由祖母来责罚的。怎么还给送到这里来了?”

秦嬷嬷见雅歌上来就是以老夫人为尊,心中还是有几分的欣慰的。笑着道:“老夫人说自己年纪大了,懒得管这些俗事。再说了这流彩虽说是之前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的,但是已经给了淬玉院,那便是淬玉院的人了,所以这事自然是要交给少夫人来处置的。”

雅歌一听,这老夫人不光是懒得管这些俗事这么简单吧!应该就是,觉得我是新妇,这事可以给我在下人面前立威。再者,还可以看看我管家,治理下人的手段怎么样!

这可是一举好几得的事情。

雅歌道:“祖母还在,我若是这样越俎代庖,怕是不好吧!”

“这老夫人既然都这样说了,自然是不想再理会了。这流彩毕竟是老夫人院里出来的,若是老夫人亲自来,颇有些下不去手。这年纪大了总归是不大想看见这事!”秦嬷嬷道。

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还不能赶尽杀绝了,不然老夫人也心疼。雅歌心道,这老夫人也惯会为难人的。

雅歌笑着道:“既然祖母都这样说了,那雅歌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秦嬷嬷见雅歌应下了,道:“少夫人本来就不应该推辞的。这事情老奴几个也传达到了,便先回了。”

雅歌忙招呼着雪儿送三位嬷嬷。

等秦嬷嬷走了,雅歌吩咐将淬玉院的大门一关,下人都回避,自己只留了雪儿还有两个婆子在身边,打算好好的处置一下这个流彩。

流彩之前一直都是低着头,眼睛没有任何的神采的盯着地面,这会看着雅歌就站在离她几丈远的地方。突然的抬起了头,道:“怎么?纪雅歌,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置我了?”

雪儿忙大声的呵斥,道:“流彩姐姐,咱们当下人的,是要称呼为主母的,怎么能破了规矩!”

流彩呵呵一笑,道:“下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下人!”雅歌一听,这还是个有野心的。也难怪,要是没有野心,也不会用皇帝赏给吴煊的料子偷偷的拿了给自己做裙子。这是把自己摆到了主子的位置上了。

雪儿一听这会,心中诧异,知道流彩素来对他们颐指气使的,但是没有想到是存了心思的。

雅歌这会却是笑了,道:“也是,你是老夫人赏的,也是这院子里的大丫鬟,这老夫人应该也是想着等将来这主母了孕,生下嫡子。便让煊爷收用了你的,抬你做个姨娘,也是应当的了。”

可是偏偏却招惹了江氏!

雪儿是有些吃惊的,不过,她年纪小,想不到这些也正常。身边站着的其他的两位嬷嬷却是不动声色的。这流彩长得貌美,又是老夫人拨过来的,一看就是将来要抬了做姨娘的,这流彩要是守着规矩本分的来,只要是煊爷乐意,姨娘是少不了的。

雅歌道:“可是你是不是不满足于做姨娘了?所以才开始慢慢的和夫人联系上了?”雅歌想了半天,这流彩作为一个将来一定会做姨娘的人,还是老夫人给安排好的,又怎么会和江氏联系上。这府中上下都知道,江氏并不讨老夫人喜欢,两个人相当于世对立的。所以只有一点,那就是流彩不光是想做姨娘,她的目标是自己的位置,也就是吴煊的正室。

雅歌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的感叹了一句,这吴煊还真是有福,这么漂亮的丫鬟惦记着。雅歌这样一说,就是身边的两个嬷嬷都有些不大相信了,作为一个被卖了奴籍的女子,能做到姨娘这份上就已经是很好的了。还想要什么?

流彩一脸冷笑的看着雅歌,道:“没错,我就是不满足,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不说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思了。”

雅歌点了点头,这个自己自然知道。

那两个人婆子也知道了,这江氏是怎么上位的,还不是在林氏去了以后,从妾室上提了上来的,但是这江氏好歹也是正经人家出身啊!又不是奴籍,到了这里,两个人只能是感叹一句,这流彩的野心也太大了。

“所以说,凭什么?都是商户女,你就可以一步登天的做了煊爷的夫人,而我就是从小辈发卖成了奴籍,成了这吴家众多丫鬟中的一个。”流彩死瞪着雅歌道。

这话雅歌给不了她一个解释,只能是多谢娘在吃不饱饭的时候也没有想着将自己给卖成奴籍。

雅歌道:“这些都是凭自己本事来的,你要是能一步一步踏实的来。真的能让你达成所愿也未可知,但是你就错在心太过于浮躁了。竟然还动了皇帝赏给煊爷的料子。”

雪儿和那两个嬷嬷都觉得今天受了不少的冲击,刚刚主母叫自己留下来的时候,还以为可以看个热闹,但是没有想到,这会竟然不大想待着这里了。

流彩道:“左不过就是一个死,我就这样明白的告诉你吧!我还不光是动了料子呢!”

雅歌看的出来,流彩这样说,颇有几分求死心切的意味了。

也是这样大的错误,要是碰上心狠的人家,就是乱棍打死了。要是不心狠的,就是发卖了。可是这在原先的主家犯了这样的错误,剩下的买家也不会买了,这样就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卖到那种烟花之地,以皮肉生意来养活自己。可是按照流彩这心高气傲的性子,还真的不如乱棍打死呢。

雅歌道:“你既然这样说,两位嬷嬷,去好好的看看流彩的房间!将东西都给我拿出来,一件一件的过。”

这是乱棍打死也好,是发卖了也好,又或者是送到下面的庄子也好,雅歌也要让人知道自己做的明明白白轻轻楚楚的。

那两个嬷嬷老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等雅歌一说,立马去了流彩的房间。不消片刻,各种的衣服首饰,整个都给收拾出来了,就是那床上用的烟沙帐子都给扯了下来了。就这样是铺了大半个院子。

雅歌看着这满院子的衣服首饰,虽说是琳琅满目的,但是因着自己并不知道哪些是越了规矩的东西,看着这些东西,还真的是有几分犯了难了。

雅歌问了雪儿一句,道:“你去看看哪些是不合规矩的东西。”

雪儿也不懂这许多,被雅歌这样一问,倒是有些为难了。道:“主母,我也不是很认识。”

这下子倒是让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场面颇有些尴尬。

流彩冷笑,道:“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哪里配坐上国公夫少夫人的位置!”

雅歌听了这话,没法反驳,也是,自己对于很多世家大族的规矩都不知道。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要不是因为吴煊这一病,自己根本配不上吴煊。

雪儿也看的出雅歌眼中的微微落寞来,这整个吴家的人都知道雅歌是出身商户,并不高。但是雪儿觉得雅歌心地好,所以也并没有什么配的上,配不上一说。道:“主母,不要理这等作恶之人!”

那边也突然传开了一个声音,“本公子的夫人配不配得上,还用的着你一个有罪的丫鬟在说三道四的?”

雅歌一看,是吴煊朝这边走来。

吴煊原本是在自己书房中看点东西呢,却听到了流彩对雅歌说的话。

这一个戴罪之身的丫鬟都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吴家的下人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说雅歌呢。

虽说这次的成亲,对于雅歌和自己来说,都是一场交易。但是雅歌毕竟是女子,对于那些下人的碎嘴子也没有领教过。所以自己不得不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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