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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离去

“任飞,外婆她……外婆她,走了。”陆伊伊悲痛的声音,隔着电话传到了千里外任飞的耳畔。

“别伤心,外婆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哭的。”任飞只能做些言语上的安慰。

“她抛下我走了……”

“就像当初爸爸抛下我和妈妈走了一样,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音信。”陆伊伊的嗓音哽咽着说到。

任飞只觉脑袋“轰”地一下乍响,他从未听伊伊提及过她的爸爸,而且听她的话语,“没得到过音信”,那应该是她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吧。

“我希望我们可以做一双夫妻鱼”,“我喜欢的呀,我背着你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也不可能离开我的”。想起那天的话语,任飞刹那间感到心脏刀绞般地疼痛,透不过气来。

伊伊她坚强,执着,倔强的性格都是有迹可循的。生活给了她如此沉重的打击,她还是可以那样完好地生长。

可此刻在他跟前的女孩是那样的脆弱,像一束娇嫩的花朵被滂沱的大雨洗礼一样。他也是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任飞脸上闪过一道羞惭。

陆伊伊渐渐述起了往事。

在她三岁的时候,她的爸爸和妈妈便离了婚,是她的妈妈一个人将她拉扯大的。原因是她的爸爸有了外遇,他虽然声称依然爱着她的妈妈,可是却也将这份爱意掰开送了一份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妈妈本就是刚强的性子,又如何忍受得了处于这样的境地,也是她主动要求的离婚。

任飞对伊伊的母亲升起一片浓重的敬意。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要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独自拉扯大,其中的艰辛是无法想象的。

任飞也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充当父亲角色的人有些鄙夷,有些恼怒。

“那你妈妈没有打听他的消息吗?”任飞还是没有忍住地问到。

“没有。对我妈妈来说,他或许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吧。”陆伊伊的语气有些惆怅。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是曾经真心付出过的,又哪有那般容易忘记。也唯有借着时间的消逝去磨平它了,至于是否可以真正安然地忘怀那便无从得知了。

“我已经不恨他了,这是他做的选择,同时也是我和我妈妈的选择。”

“或许他曾经联系过我妈妈,试着去挽回吧,但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长大了。”陆伊伊的眼泪已经干了,并且随着不断地讲话,有些压抑的情绪也得到了舒解。

“伊伊,你什么时候回来?”任飞有种强烈地现在就要呵护她的冲动。

“我……大概还有两三天才会回去吧。”很明显地,陆伊伊听清了电话那头不同寻常的关心,自嘲地一笑。

“你买好机票了打我电话,我提前去接你。”任飞郑重其事地说到。

沉默了半晌,陆伊伊才从鼻孔里发出“嗯”的声音。

也许,就把这当作最后一次的纪念吧。陆伊伊在心底里对着自己说。

“妈妈!”陆伊伊转过脑袋正看到母亲平静地看着她。

她的母亲走过来将女儿的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又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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