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任飞第一次去到女孩的家里,当时程雅在电话里说出要他去她家里的时候,他都感觉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能去到程雅家里,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求的。
任飞当时正在盯着满天的星斗张望,他想寻到自己的那颗星辰,与“她”的那颗星辰,期冀上苍给他们一个有数的未来。
“任飞,你有在忙吗?”程雅电话过来时,任飞是有些惊讶的,他们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联系了。
他不清楚自己这样是算作忙还是忙,便直接开口问到,“出什么事了吗?”
另一头的程雅懊恼地轻哼了声,明明是自己关心的话语,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话倒是成了诘问的语气,还好让她有些安慰的是,他接着又出言,“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任飞平淡的话语下潜藏的关心,她便已没有丝毫怨言了。
“我呢……我想找你到我家来。”程雅轻吸了口气,鼓了些气力方才言语到。
一股无可描摹的悸动刹那间奔涌而至,一阵巨大的风浪丝毫无碍地冲击向前。
“什么时候?”任飞踱着步子,将枕头立了起来,靠在墙上,而后身子也倒了下来,仰躺在了床上。
“明天行吗?”程雅说完即屏着呼吸静静听着。
“那我明天早上过去。”任飞没有犹豫地回答。
“那就这样定了。”
程雅握了握拳,眼神愈发地坚定起来。
任飞虽是没有去过程雅家里,但还是清楚知道程雅家里位置的。
“怎么?要出门吗?”一开门看到程雅的打扮,任飞明显地感到讶异。
程雅明黄色的上衣,咖啡色的裙子,怎样看都是像出门的装束一样。
“没有的事。”不由分说,程雅已经将任飞拉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雅致,无论是玄关处还是里面,清逸之气是不难体会到的。而且任飞也对程雅身上那样淡雅的气质有了了解,由她家中的陈设有了了解。
程雅帮任飞倒好了茶水,便静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样?合你的口味吗?”程雅看任飞端起茶杯抿了口,便问到。
“挺不错的,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送你件东西。你等等,我去拿过来。”程雅起身进到一个房间,马上就又出来了。
“给你的。”程雅拉过任飞的手,将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合起了他的手掌。
等到重新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任飞才摊开了手掌,看清楚了手中的东西,是一个翡翠色的观音吊坠。
“程雅,你无缘无故送我这东西干什么,你还是拿着吧。”任飞作势要将吊坠放到桌上。
“你拿着就拿着,不要矫情了。”程雅莞尔一笑,语气柔柔地。
“送你观音呢,是希望你前程无量,可以早点实现理想。”程雅看着任飞的眼睛,诚挚地说到。
任飞紧了紧手掌,将玉坠整个地攥在了手心里。
又是好半天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都凝滞地发涩了。
程雅纠葛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任飞心思转来转去,既然程雅送了自己吊坠,也不知道自己该送些什么。
“任飞……”
“啊。”任飞慌忙地抬起脑袋。他注意到程雅的眼神有些和平时不一样,可是他又辨不分明。
“任飞,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程雅含情脉脉地说到。
尽管他或许已经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她还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将这份爱意表露。
任飞的心脏难以自抑地加速,像平缓的流水陡然间遇到高耸的悬崖,那样非外力可以掌控的酣畅与加速。在许久之前,他是尤其渴望这样的话语从程雅的口中说出的。可是没料想,当她现在说出时,他的心神还是有痉挛似的欢愉感显现。
当程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身对陆伊伊的歉疚,眼前竟然一闪而过浮现出与程雅厮守的画面。
“我……”
“你不用回答我,我只不过是说出我的感受而已。”
其实无需他回答,自己已经从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出了端倪。可是为什么却成了如今的情形,我真得有点恨自己。如若当初自己看到了他的消息,并且也和他交谈的话,那该有多好。
不行,我已经将观音送给了他。况且,我怎么能轻言放弃呢,我还没有真正地把握呢。
程雅刚刚有些摇晃的信心马上又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