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过年走亲访友期间,陈万玉挣到许多钱的事传遍了整个村,就连附近村里的人都艳羡不已。次年春天,陈万顺让妻子沈玉玲带着娃回家,他和陈万玉一共召集了三十多人一起去shan北神池煤矿挖煤。陈万玉这次特意给方春丽带了些家乡特产,烟熏腊肉、自酿的甘蔗酒、shan南香辣臭豆腐都带一点。
陈万顺和陈万玉召集的徐大锤、李狗娃子、小夏等等这些人唯陈万玉马首是瞻,都想一展拳脚,要去煤矿挣些钱回家,该盖房的盖房,该娶媳妇的娶媳妇,个个都满怀希望。
抵达神池煤矿以后,陈万玉发现自己带了三十多人,其他外地的也是带人来的,有两个多一些的,一个四川的,一个河南的,都带一二十人来的。陈万玉寻思,这时候如果不用计策尽快拿到承包生产的权力,后面就只能当班长。陈万玉脑瓜灵,眨个眼就是个计策,他想了两招计策,可以保证拿到二号煤矿的生产承包合同。
第一招计策,先诈服下面这主要的两拨人,拿到工人的统治权,顺利去跟厂长摊牌,厂长无路可选,只能把二号煤矿生产权承包给他。
第二招计策,以退求进,假装失意要走,实际则要挟厂长,把二号煤矿的生产承包给他。
陈万玉决定先执行第一招计策,这天他去街上请人刻了个假公章,拟了个假合同,盖上公章。回到工人宿舍,悄悄找那个四川的和河南的领头的工友单独去商量事,他把盖有公章的假合同给那两个工友扫一眼,就赶快像藏宝贝一样藏到怀里外衣里面。他悄声说自己已经拿到二号矿的合同了,并许诺让那两个工友当班长,另外又许诺许多好处,答应绝对不会亏待他们。那俩工友信以为真,立即答应了陈万玉。
陈万玉见如意算盘打成,从怀里有取出纸和笔,这张纸上写的是四川的、河南的所有工友都支持陈万玉承包二号矿的生产权,坚决支持陈万玉搞好生产,保证产量等等。下面是四川工友代表签字,接着是河南工友代表签字。陈万玉看着这俩工友签完字,立马从裤兜里拿出印泥,说了几句忽悠的话,就让这俩工友按手印。
拿到这份签完字,按完手印的材料,陈万玉就立即去跟厂长谈,承包二号矿的事。厂长起初还十分惊讶,让人找来四川的和河南的那两个领头问了一下,他们都没异议。厂长想了一阵,答应把二号矿的生产承包给陈万玉,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生产安全也承包给陈万玉,否则就不包给他。
陈万玉一听厂长把二号矿生产承包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白纸黑字写上,签字画押完毕,陈万玉就算顺利拿到二号矿的生产权。他把员工编制成六个班,白天三个班上班,晚上另外三个班上班,半个月轮换一次。他给陈万顺也安排个班长当。二号矿都归陈万玉管,指挥着这些人干这个,做那个,一心把这二号矿往好里整。陈万顺更是仗着是陈万玉的二哥,一天到晚吆五喝六。陈万玉、陈万顺兄弟俩一时间春风得意,眼睫毛上都透着高兴劲儿。难怪,争权夺利,千年不息,都喜欢当领导,管人的权力太有诱惑力。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为保万全,陈万玉把手里仅有的一点钱都花在了打点各处管事的上面了,今儿私下请检查员吃个饭,明儿私下给运煤的头儿塞两包烟,大后天给记账的带两瓶酒等等。没过多久,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全程无忧。
前一个多月陈万玉早晚都要下井,指挥着干活,狠抓生产,产量节节攀升,趋于稳定。二号矿顺风顺水,厂长非常高兴,请陈万玉和几个班长下馆子吃饭。
厂长的司机开着白色北京吉普车分两次把这几个班长接到神池市里的大饭店。这些农民大多第一次坐小轿车,战战兢兢,体验了一把老板的待遇。
酒桌上菜肴丰盛,厂长提杯酒说了几句开场套话,就开吃,筷子飞舞,肉菜抢手,莫管是猪肘子,还是炖羊肉,别说那卤牛排,或是那渭河鱼,狼吐虎眼,胡吃海喝,统统塞进壮士口,全部纳入五脏庙。厂长一看,满桌菜吃没了,叫来服务员,又点了七八个肉菜。边吃边喝,个个吃的肚儿圆,喝的满脸红。还好这次盘子里的东西没那么不经吃,总算给留点面子。这些人背井离乡,干的是最重的活儿,吃的是最素的饭,市场上啥菜最便宜,他们的吃的就是那种菜,规律永恒不变,好在馒头管饱。辛辛苦苦挣点血汗钱,都得攒着给家里用,不敢破费半分。
话说酒壮怂人胆,饭涨穷人气。喝完酒,本来拘束的几个班长,话匣子都打开了,你扯东,他扯西,东拉西扯,胡说八道。大伙儿都快喝醉了,唯独两个人没醉,厂长酒没少喝,酒量惊人,没咋的。另外一个就是陈万玉他隔一阵就去一趟厕所,一扣全吐了。
酒啊酒,似水非水杯中游,能随金樽会王侯,能进葫芦陪老叟,也曾月下醉骚客,也伴农夫到地头。嗜酒如命死刘伶,微醉挥毫在兰亭;温酒斩将成武圣,李白独爱杯中影。酒是古老的兴奋剂,酒是原始的情谊线,酒成水时水有毒,水成酒时酒香甜。借酒消愁愁更愁,以酒避世非名流;醉酒误事永不绝,身败名裂天天有。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保进阎王庙;后来饮者当细品,酒酣微熏或更好。将敬酒,莫贪杯,纵横的本事胸中藏,酒桌上的诸葛亮。
一杯杯的敬,一圈圈的转,提杯干完,痛快豪爽。一个叫李大牛的班长喝醉了跟厂长称兄道弟,厂长起初还挺高兴,后来听人叫他大牛,厂长就心里不痛快了,陈万玉早察觉到这个,赶忙找个借口吩咐两班长把李大牛扶回去睡觉。
陈万顺酒喝高了,扯着嗓子结结巴巴地喊,我们陈家兄弟肯定把二号矿搞的风风火火,人有多大胆,矿有多大产。只要听我们陈家兄弟指挥就行,指哪打哪,绝不会错、、、、。
陈万玉听不下去了,更担心惹厂长生气,忙叫了两个班长把陈万顺架回去休息。
六个班长都走完了,陈万玉忙给厂长敬酒,打圆场,好话说了一箩筐。厂长笑了笑说,难怪你能承包我的二号矿,你那几个班长绑在一起也没你精啊。万玉啊,我要跟你说的是,人精明没问题,问题是要把这样精明都用在正道上,不能整歪门邪道的。对了,之前那个二号矿记账的小王他家里有事,马上就不干了。我给换了一个,过两天就交接。
陈万玉心里一惊,他曾私下拉拢贿赂记账的小王,让小王记账的时候放水,大半车煤按满车记,缺几车往上取整,肯定被厂长看出问题了。
主宰权在别人手里握着,陈万玉只能脸上堆着笑,连声说好。末了,送厂长上车以后,陈万玉才返回矿上。
刚到宿舍,就听得宿舍里喊骂打斗之声,陈万玉忙冲进宿舍,就见陈万顺与一个叫徐大锤的班长在地上厮打,互相抓着对方的领子打,其余人正拽着这两个人的膀子,试图拖开。徐大锤骂陈万顺狐假虎威,狗屁不通尽爱瞎指挥的搅屎棍;陈万顺骂徐大锤偷奸耍滑头一个,吃奶骂娘的白眼狼。
陈万玉气的连吼带骂,冲进来;大伙儿见陈万玉,纷纷闪开,他一来,即刻就拽开了厮打的两人。问起究竟,原来陈万顺和徐大锤都喝多了,他俩回到宿舍都指挥老好人阎孝新给倒一杯热水。有意思的是他俩进宿舍同时说这话,阎孝新先给这个倒水,那个不同意;先给那个倒水这个不同意。阎孝新还没去倒水,他俩就开始恶语相向,没到两句。就动手打开了。
陈万玉听完,把这二人一顿臭骂,叫阎孝新去厨房弄点醋给他俩醒醒酒。给陈万顺调宿舍,陈万顺去另一个宿舍住。罢了,才各自安歇。
二号矿的生产开展的比较顺利,有不少工人想支些钱邮回家里,陈万玉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可自己身上年初从厂长那里预计的一点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他不好意思再去找厂长预支钱,可是工人家里都等着钱用,这几天正为这事发愁。
这天,陈万玉忙活了大半天,矿下按部就班的生产,他出来透透气,转悠到隔壁的一号矿,无意识地就走到方春丽厨房附近,方春丽正在洗菜,看到陈万玉来了,扭头就进屋里,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看到匆匆进屋的背影,和摔门的声音,陈万玉才意识到方春丽好像生气了,忙推开门,尽挑好的说,说自己二号矿太忙,总要下井,所以这些天没来看她。好话说了一箩筐,方春丽脸上才露出笑来。把陈万玉一顿埋怨,说他见利忘义,又在他胸口轻打上两拳,方才消气。
两人一起到坡上转转,陈万玉说了他内心的愁苦与无奈。方春丽也感伤了一阵,最后还是劝陈万玉勇敢面对,这是作为领头的该办的事,没法逃避的,顶多是拖延一阵而已。
陈万玉听从了方春丽的意见,第二天硬着头皮去跟厂长说了一下工人们的难处,厂长听完,从抽屉里取了两千块钱,让他先支给那些急需钱的工人。陈万玉把钱拿回去分完,看着工人们高兴的神情,这一刻,他心里无比欣慰与自豪。
傍晚他约方春丽一起上坡看日落,好个景致,雄浑壮观,震人心魂。天地苍黄,落日烁金,千里天际浮玄霭,万重高坡碾沟壑。风悠悠慢摇乾坤,花朵朵妆点山野。青草绿,羊群肥,溪水静,鸟欢飞。
陈万玉看着这美景,一时间沉醉其中;再细看,多少勾起了思乡的情愫,家乡汉江的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方春丽问陈万玉会不会唱歌,陈万玉说不太会,词总记不全。方春丽说shan北人都喜欢哼几句,少伙子和女娃儿们很多都喜欢唱歌。陈万玉顺坡滚驴让方春丽唱一个,方春丽清了一下嗓子,开始唱一曲《南泥湾》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呀唱
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呀方
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
往年的南泥湾处处是荒山没呀人烟
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
如呀今的南泥湾与呀往年不一般再不是旧模样是shan北的好江南
shan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满呀山
学习那南泥湾处处是江南是江呀南
又学习来又生产 359旅是模范咱们走向前鲜花送模范
咱们走向前鲜花送模范
方春丽一开唱,陈万玉就惊讶了,原来方春丽唱歌这么好听。方春丽边唱边缓缓的舞蹈,歌声悠扬悦耳,舞姿轻盈优雅。一首歌听完,陈万玉半晌才回过神来,思绪还停留在这悠远悦耳的歌声中,不禁抚掌大赞说,歌好,你唱的更好。
话分两头,话说马忠臣经营大棚种植,靠着统筹蔬菜上游物流维持现金流,主力全力以赴搞大棚种植,吃住全在大棚里。马忠臣要做的大棚,不是用塑料布蒙上就完事,而是科学控制的大棚。温度、湿度、光照、喷灌、施肥、嫁接、选优等等。精益化种植,所以才需要前期大量投入。
马忠臣这天正在大棚里看着书上的指导练习幼苗嫁接。他弟收完蔬菜,从家里给他带来了一罐酱炒肉,是他妈给他做的,给他改善一下生活。马忠臣问他父母身体可好,家里都好。他弟马忠臣说家里都好,就是嫂子朱妍萍总跟附近巷子里的牌友打麻将,整夜的打,经常夜不归宿。
马忠臣听了笑了笑说,我也没时间陪她,喜欢打就打吧,只要别输太多钱就行。
朱妍萍的妹妹朱妍艳周末不上课来串门玩,朱妍艳个子不高,但长的眉目还算清秀,见她姐姐迷恋打麻将,劝她收敛些,免得姐夫不高兴。朱妍萍不以为意,笑道:“这花花世界,快活一天是一天,你那烂姐夫,一天到头都不回家,我能咋办?”
朱妍萍跑去打麻将了,结果,丢下马忠平陪着朱妍艳逛街、聊天。朱妍萍上初三,学习成绩非常优秀,总考班级第一。马忠平学习成绩不行,辍学多年,帮着哥哥马忠臣做生意,干活是一把好手。
马忠臣在郊外一心干事业,整天一身泥巴,可他家里的媳妇儿本想是跟着他过好日子的,可没想到没过多久马忠臣翻车,一只手被截肢,工作没了。现在又忙着整大棚蔬菜。整个成了个农民。一个人呆在家里守着空房间也没意思,还好认识了附近巷子的几个牌友,一起打麻将,找点乐子。朱妍萍打麻将的技术还行,心里有算计,虽然有输有赢,总的账面还能持平,麻将桌上,一般人还真占不了她的便宜。
自从有了打麻将这个乐子以后,麻将的瘾渐渐大了,经常一打一天,中间随便弄点东西胡乱对付着吃了,有时候晚上一饿一晚上,就喝点水,就对付过去了。马忠臣父母先前还总叫她回家吃饭,但后面正在兴头上,口里喊的全是清一色、清七对、杠上、吃、夹、自摸、点炮、糊了、掏钱等等。马忠臣的父母渐渐叫不动她,就自己吃,也不管她了。
有时候打麻将打的很晚了,朱妍萍也不想回家打扰到公公婆婆,就在牌场随便找个地方窝一下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回家。回到家吃饱了,收拾收拾,打扮打扮,待一阵,环顾一看,男人不在家,也没啥意思,又去打牌去了。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牌场上,朱妍萍认识一个四十多的男的,叫樊小圭。这男的和媳妇离婚了,父亲去世的早,他母亲劝他干点正事,可无济于事,他离婚以后,他母亲便郁郁而终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整天泡在牌场里,是远近有名的牌油子。他对***挺好,还认***当干妹妹,牌场上没少照顾***。
***年轻漂亮,脸蛋中规中矩不算很美,但是走路的姿势很有女人味儿,从前面可能看不太出来。但凡男人看她走过去的背影,就会被折服,看背影体态匀称,纤腰翘臀,一步一轻摇,处处显风liu。尤其是穿旗袍的时候,背面看朱妍萍走路的那个美,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想入非非。
牌油子樊小圭早盯上了朱妍萍,利用自己在牌场上的便利和她套近乎。先是故意点炮,后是处处照顾,最后关系亲近了就称兄道妹,最后就成了干兄妹。
往常,牌场大多摆在巷里王老六或者是田拐子家里,这些天牌油子樊小圭提议把牌场设在他家里一段时间,也让他为大伙做做贡献,为此他提前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累的腰都断了。
牌场顺利设在他家以后,朱妍萍晚上打牌到深夜,人都走完了。朱妍萍本想回家,可樊小圭却劝她别深更半夜回去打扰家里人,朱妍萍想也是,就靠在樊小圭卧室休息一会儿。樊小圭让干妹妹朱妍萍躺在床上,自己靠在小沙发上睡。
多日以后,樊小圭见朱妍萍也没了戒心,没人的时候就试探着摸朱妍萍一把,占便宜。朱妍萍起初还警觉责备他,后面就任由他占便宜。几天后,樊小圭看火候差不多了,等人都走完了,朱妍萍趴在桌上混混欲睡的时候。他把门一关,就从后背抱着朱妍萍,凑近朱妍萍耳边轻呼干妹妹,双手早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循序渐进。
朱妍萍本来还睡得晕乎乎的,被摸得渐渐有了生理感觉,就装睡,任由樊小圭完弄。最后,樊小圭把朱妍萍拽到床上,两个人在床上整的,哼哼唧唧。一个是多年没碰过女人的单身汉;一个是数月未逢甘霖的****,如同干柴烈火。朱妍萍内心非常愧疚,由闭目享受渐渐到主动迎合。二人一直战斗到天明,朱妍萍被樊小圭快弄的虚脱了,这一晚是她结婚以后最畅快的一晚,而在她身上驰骋的却不是自己的丈夫。
次日,朱妍萍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吃饭。看到公公婆婆,朱妍萍内心无比愧疚。她想以后再也不去打麻将了,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她让马忠臣的弟弟带话给马忠臣,让他每天回家。此后马忠臣回家了几次,几天后因为大棚里忙,就又待在大棚里不回家了。留下朱妍萍守着他俩空空荡荡的房间。几天后,朱妍萍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她一气之下又去打麻将。
此后,麻将打完,人都走了,朱妍萍就经常与樊小圭同床共枕,享受鱼shui之欢。美得樊小圭一天天把她捧在手上,当心肝宝贝。
他二人的事,在这巷子的麻将圈里已不是什么秘密,可马忠臣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按理说很多事,当事人肯定是最先知晓的;可是男女感情背叛时,当事人永远是最后知晓的人,这个世界就这么奇怪。
一次马忠平一早上街吃早餐,本打算吃完早餐就去收购蔬菜,可吃到一半就听得隔壁桌上总打麻将的麻友说,别这么早去牌油子樊小圭家打麻将,打搅牌油子跟他干妹妹朱妍萍的好事,让他俩多睡一会儿。马忠平先是一惊,他想自己去确认一下,如果确实如此,再跟他哥哥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俗话说,打打蛇打七寸,捉奸要抓现形。马忠平这几天装作一切不知晓,却暗自关注他嫂子朱妍萍的行踪。确认朱妍萍又去樊小圭家打麻将以后,深夜所有人都走了,唯独朱妍萍没一直没有离开。天刚刚放亮,所有人睡得最香的时候,马忠平悄悄爬到樊小圭家的窗户上,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能看到床边地上的两双鞋,其中一双正是他嫂子朱妍萍出门穿的那一双。床上,两个人还半裸躺在一块儿睡死了。马忠平取出怀里借来的相机,咔咔拍下照片。
马忠平此时气的恨不得一拳杂碎玻璃,冲进去捉奸。他强压着内心的怒气,悄悄离开。这一天,深夜打麻将的人都走了,确定屋子里只剩下这对狗男女了。马忠平立即开着货车去大棚把他哥马忠臣从床上拽起来,边走边说他嫂子朱妍萍的事,他把拍下的照片给马忠臣,马忠臣一看气的七窍生烟。兄弟两人火速赶到樊小圭家,马忠臣让马忠平下车,自己开着货车踩足油门,一下撞开樊小圭家的铁栅栏门,货车直接冲进了樊小圭家的院子。
樊小圭和朱妍萍从梦中惊醒,还没整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马忠臣和马忠平兄弟俩已经踹开了他家的房门,冲进屋里来了。樊小圭和朱妍萍俩早已慌了神,慌忙找衣服穿。马忠臣火速冲上前,一脚蹬着床沿,单手一把将樊小圭从床上倒拖到地上,就像拽一只鸡一样。樊小圭刚落地,马忠臣已一膝盖凌空砸向他前胸,樊小圭感觉胸腔被瞬间撞碎一般,惨叫一声,痛的差点昏死过去。马忠臣骑在他身上,一计计重拳砸下,樊小圭脸被打的血肉模糊。
这时周围邻居纷纷围了过来才弄明白发生啥事,马忠平和众人担心闹出人命,和两个邻居一起全力拉开愤怒的马忠臣。朱妍萍也早已草草穿了衣服,哭着跑回娘家去了。
警察赶到现场,樊小圭被送到医院抢救,肋骨骨折,鼻梁被打骨折,牙齿打掉两个,脑袋轻微脑震荡,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考虑事出有因,马忠臣被拘留十天。
数日后,马忠臣被关押的第五天,朱妍萍去探监,二人相对久久无语,朱妍萍低着头,答应离婚。马忠臣长叹一声说,平心而论,这事不能全怪你,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能一直陪着你,也许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事已至此,离婚吧。离婚后,去找属于你真正的幸福吧。好歹夫妻一场,有啥要我为你做的,你说吧,我会尽我所能。
朱妍萍摇摇头,忍不住泪如雨下,本想说点什么,却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本想抬头看一眼马忠臣,可是脖子却像僵硬了一般,片刻后,她捂着鼻子,转身匆匆离去。
因他俩的事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完。要离开时,朱艳萍央求马忠臣,要不等风波过去了,再复婚,她会全心全意做个好妻子。马忠臣摇了摇头,把一个信封塞给朱妍萍,让她回去以后再打开看。
朱妍萍回到家,打开那封信封,里面有现金一千多块钱,还有一封信,看完信,才明白,原来马忠臣并不怪她,信中都是马忠臣对自己未尽人夫之责的愧疚,导致她年纪轻轻就成离异妇女的歉疚,和莽撞捉奸导致她名誉扫地的悔恨,希望她能好好生活,面对以后的人生。朱妍萍猜到这些钱应该是马忠臣目前手里所有的钱了,不禁后悔,自己一时糊涂把持不住,错过多好的一个男人。
离婚那天傍晚,马忠臣一个人漫步在河边,看着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年人在河边钓鱼,他上前看了一阵。马忠臣问道:老年人,网鱼可比你这钓鱼来的快很多啊。那老者瞅了他一眼满滔滔地说,年轻人,看没听说过,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吗?他那么聪明,为啥不去网鱼啊?我钓一天,就算一条都钓不到,这一天我也是开心的。你网鱼,一网打多少,你能开心啊?
马忠臣沉默了一会儿,顿悟,凡事不能总追求结果,总追求结果反而活的不开心,过程实际更精彩。
汉江悠悠流淌,山原旖旎跌宕,松竹郁郁,清风徐徐,村落星布,鸟逸云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