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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大闹陈家湾,沉醉图书馆

人事难,最难莫过恩仇关;人生苦,最苦莫过至亲恶;三岁孩童好天真,老奸巨猾最阴狠,纷纷扰扰世间混,磕磕绊绊都是心。千般恩怨情商故,己所不欲施于人,情智若够替人想,古往今来无纷争。

勤劳节俭,吃饭无忧,日子一天更比一天好。陈家三兄弟都成家生子,陈万秀也喜在心上,乐在眉间。

又是一年端午节,陈万顾家插上了苍蒲、艾蒿,喝雄黄酒,还给孩子们额头上用雄黄酒给画个王字。

这天,大伙大多都休息,陈万顾像往常一样请徐义涵夫妇到他家玩,离家前陈万秀跟徐义涵说,吃完饭就回家,别总说些有油无盐的闲话,还有离别的女人远点,小心我发飙。可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黄忠梁也来玩,炒菜喝酒,谈天说地,夜深了,撤了酒菜围在火炉旁谈笑风生。火炉的火都快灭了,陈万秀催了徐义涵几次,让回家,王莲莲和陈万顾劝再谝一会儿,回去也是睡觉。徐义涵喝的多了,迎合着陈万顾他们说,嗯嗯啊啊,念念有词,摇头晃脑,似哼似唱,任由陈万秀拽就是不动身。陈万秀一生气,拿着火把自己走了。

黄忠梁说得回去准备第二天的播种的菜种,也回去了。

又说笑了好久,陈万顾困了先去睡了,让徐义涵待会儿就在家里睡,明天再回。徐义涵要找个火把要回家,可外面黑黢黢的,山路险峻,徐义涵又喝多了,王莲莲担心他半路摔坏,或者把林子给烧了,留着不让走。

徐义涵摇摇晃晃的,迷迷糊糊的,说也说不顺畅,大致意思就是,今晚不回去,万秀会生气的意思。王莲莲说,生啥气啊,这黑灯瞎火的,这里又不是外人,就在这歇一夜。王莲莲扶着徐义涵去睡了,回到自己房里跟陈万顾说,姐夫去睡了,你们这兄妹几个,肚子里尽是坏水儿,一天到晚,不想正事,尽想写乌烟瘴气的东西。陈万顾早呼呼睡着了,根本没听见。

王莲莲刚睡下,就听得徐义涵那屋里传来噗通声,王莲莲连忙问咋回事,原来是徐义涵起床要上厕所,黑乎乎的又不熟,碰到什么东西摔倒了。

王莲莲无奈,只得披了衣服起床,打开灯,把徐义涵扶起来一看,哎呦,脑袋碰到家具棱角上,脑袋碰出血了。血流不止,王莲莲赶紧去抓了一把面粉,用毛巾敷上止血,给简单包扎一下。

徐义涵晕呼呼的,王莲莲扶他去出去,扶到厕所附近才放手,回来又是王莲莲将其扶回房,徐义涵晕乎乎地拽着王莲莲的手说,弟妹坐在这儿,我跟你讲,今天幸亏弟妹照顾,不然不知道要流多少血。王莲莲想挣脱,徐义涵却还要拽着王莲莲往椅子上按,还要跟她讲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道人影冲进来一把推开王莲莲,就朝徐义涵脸上扇耳光。陈万秀大骂狗男女,捉奸拿双,竟然被我捉奸拿双了。我看着你们俩扶在一起,现在手也拉着不放了,咋了,我不来就上床啊?

陈万秀骂的很难听,王莲莲顺手拽过一把铁锹使足力气对着陈万秀脑门就打过去。徐义涵一间顿时酒醒了大半,顿时冲过去一把护住陈万秀,一铁锹打在徐义涵背上,破旧铁锹柄竟然打折了。

动静这么大,其实,陈万顾早醒了,酒也醒了许多,他缓缓穿好衣服,过来见到王莲莲和陈万秀厮打在一起,陈万顾二话不说,抓住陈万秀的头发,就拽着往墙上撞,陈万秀挣不过,双手用力撑住墙,可是脑袋还是被撞得头破血流。陈万顾再往后一拉,一把将陈万秀拽翻在地,单膝将陈万秀的脑袋压在地上痛打,陈万顾毕竟是练过一些的,照着陈万秀的腹部只两拳下去,就将陈万秀打的口吐鲜血。徐义涵这边刚拦着王莲莲找东西打陈万秀,回头一看,发现陈万顾正要把陈万秀往死里打。

徐义涵万没想到陈万顾会对陈万秀这么狠,赶忙使劲全力推倒陈万顾,拉起陈万秀就要往出跑。陈万秀抓着门把手不放,嘴里喊着,打死我啊,今天我就要死在陈万顾家里,别拉我,让他们打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陈万顾抄起地上折了的大半段木头的旧铁锹柄,对着陈万秀拽着门的手一铁锹柄打下去,陈万秀疼得本能的松手了,接着顺势又是一铁锹柄狠狠地打在陈万秀头上,陈万秀顿时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徐义涵赶忙冲过去护住陈万秀,这一下打在他背上。徐义涵转身猛地推倒陈万顾,大怒吼道,你非要打死你姐吗,为什么这么狠,就为了一点误会吗?

陈万顾骂着,我没有这样的姐,你们都是白眼狼,赶紧给我滚,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娘家。

徐义涵背起身受重伤的陈万秀抹黑走了。

徐义涵请来徐医生给治疗,除了头被撞破,手上的骨头被打折,其他全是内伤,吐了好多血,幸好头上那一棍子没能致命,不然就出大事了。陈万秀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路。而这期间,徐义涵的弟弟徐义虎和其他亲戚都纷纷前来探望陈万秀,没想到陈万秀这么好的人,竟然被娘家兄弟给伤成这样,平时看陈万顾挺好,没想到最自己亲姐姐这么狠。

徐义虎早放出话,等他嫂子身体养好,就带着一帮表兄弟去给嫂子陈万秀报仇,要不弄死陈万顾,要不就烧了他的房子。陈万秀更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把陈万顾的房子给烧掉。

大半个月后,约好时间,陈万秀带着徐一虎等一帮人,十几个小伙子,提着两塑料壶煤油,冲到陈家湾。

结果陈万顾大门紧锁,一家都不知去向,一打听才知道,陈万顾听人劝,带着老婆孩子去王莲莲娘家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万秀在陈家湾大骂一阵,把两塑料壶煤油,一壶泼到陈万顾储备的那一大堆木柴上,一壶泼到猪棚上,都给点燃,猪圈里的两头猪也吓得翻出猪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熊熊大火,火焰高达数丈,还冒着黑烟,陈家湾附近方圆数里都能看到。陈万顾小半年的辛劳顿时化为灰烬。

临走时,陈万秀发誓,这辈子,再不踏进陈万顾家一步,与他恩断义绝。

亲人反目,古今常有,究其根源,少不了夺名利,心胸窄。

私心重,该与不该都想要,对与不对自己对,理依私利自定裁;

心胸窄,不容他人出其右,非友即敌下狠手,伤我之人十倍还;

眼光短,看人只看身外钱,看事不看事变幻,势利嬗变活当前;

心气高,目空无物唯我尊,空话连篇善骛远,斜眼看人不入眼。

信用低,朝秦暮楚随风摆,嘴尖皮厚全鬼话,八面玲珑多假诺。

情义薄,忘恩负义情如纸,喜怒无常翻脸快,以怨报德白眼狼。

话分两头,话说柯梨花回到老家以后,帮一个表姐倒卖各种国外生产的家用电器甚至是豪华轿车。日本生产的家用电器非常抢手,只要有货就不愁卖;倒卖一辆豪华轿车经常能赚十几万。这表姐出手很大方,每次都给柯梨花分不少钱。

本以为顺顺利利挣钱,可好景不长,没多久她的表姐就被抓起来了,说非法倒卖。柯梨花因涉事不深,拘留半个月后给放了。

柯梨花办了护照出国去日本东京,这期间柯梨花感觉似乎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环境整洁,风景秀丽,交通发达,企业众多、楼宇林立。优秀的电子电器铺天盖地,专业的人才和著名企业遍地生花。

呆了半个多月,柯梨花决定回国,和别人差距还很大,得尽快回去发展自己的家园,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去店里买几个相机和好的相机镜头给带回去。

看到日本的经济成功,回国后,柯梨花上夜校学习,由于之前底子不错,再加上在部队教书、在乡村当教师,一直在学习,所以学习的速度很快。她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考进了东南联合大学的工程经济管理专业学习。

大学图书馆里有海量的专业书籍,下课后,柯梨花总会废寝忘食的泡在图书馆里,工程、科技、经济、管理,车轮战,吸纳着前人智慧的结晶,总览全球俊杰的思路和方法,领略到精彩之处,每每由衷的赞叹。

柯梨花已经收到马忠臣的好几封来信了,每每想提笔回信,却不知如何下笔,她非常想给马忠臣回信,每每人深人静,她才给马忠臣写信,写一半就撕了,撕了又写,却始终没有写好一封信。

放暑假了,柯梨花很想去找马忠臣,可是一想起马忠臣的前妻,她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去找马忠臣。她想回家看望父母,感受父母的爱,和妈妈炒的菜;可是她又不想回家,回到家里,父母一天到晚在嘴边念叨的都是催她去相亲,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而私下里也不知提前约了多少个。

背上行囊,柯梨花和在学校里认识的两个美国驴友去旅行,踏上自由的征程,暂且抛掉胸中的烦闷。

踏上世界屋脊任蔚蓝的天空扑面而来,看旷远的天地苍茫孤寂,一泓清泉汇入湛蓝的湖面,清风拂动旅人的衣襟,拂动着蓝、白、红、黄绿的经幡猎猎作响,也拂动着寺檐角的风铃叮当悠扬。天地的神秘与神韵仿佛都在眼前,让人肃然起敬,静静聆听。

离开西藏,柯梨花和两个驴友途径荒无人烟的戈壁,走很远才有村庄,由于天旱,村子里的人们生活非常困苦,水窖里储存的水,和粮食一样珍贵。

柯梨花和朋友们借宿一晚,主人拿出羊肉款待,这让柯梨花非常动容,和主人谈到很晚。晚上她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这里因过度放牧,土地沙漠化非常严重,长此以往,终将被戈壁和风沙吞没,没有任何希望。可是,反过来想,这里地球维度和法国相当,日照长,土地成本低,正适合种葡萄,而法国的葡萄酒风靡全球。

第二天启程,本来要一起走的,柯梨花却选择留下。在村口,她目送着两个美国朋友渐渐远去。

柯梨花在这里住了好几天,这里虽物资匮乏,但小吃却风味多样;这里虽苦,但人们苦中有乐;这里虽穷,但民风淳朴;这里虽水少,但彼此情义甚深。

柯梨花喜欢孩子,因此不忘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给孩子们拍照,虽然天色昏黄,虽然风沙弥漫,但那张灰黄色的照片,还是记录下她和小朋友们挤在一起欢快的瞬间。而这张照片,后面也一直挂在她的桌前。

考察了近一个星期,柯梨花准备次日离开。这晚她在日记里写下:如果要彻底改变这里,唯有植树造林,而这项事业必须要社会全力支持,并且一代一代干下去。去日本的时候,有从西面漂洋过海的风沙,日本人感觉痛苦,何况我们身在其中。植树造林,发展葡萄产业,这里是有出路的。而整个中国的北方都需要植树造林,反攻沙漠和戈壁,方能保子孙后代持续兴旺。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工程,暂时还难以想象。

柯梨花这晚没有睡,她熬夜写了一篇:从植树造林到发展葡萄产业的意见搞,次日她告别主人,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把意见稿邮寄给了当地市委办公室。而她此时万万没想到,多年后,她的这篇意见稿竟然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柯梨花回到学校,接到通知,她因在校专业成绩优异,院里特意选了一位导师,知名博导li银歇教shou,让她提前跟这位导师学习。当消息传到班里时,总也不跟同学们一起玩的她,一下成了班里的明星。寝室姐妹几个还特意出去下馆子,点了几个肉菜,要了点酒,共庆一下。柯梨花成就感满满,心情舒畅。

都喝了点酒,大家各诉衷肠,柯梨花忍不住说出了和马忠臣的情义纠葛,不觉潸然泪下。大家好不容易才劝好,最后姐妹几个又唱又笑,疯疯癫癫,回到宿舍。

次日,柯梨花上完课,有同学来叫她,说她导师li教shou叫她过去。柯梨花抱着书本小跑到导师的办公室。李导师关上门,满脸欢笑,还给她倒杯水,让她坐下别紧张。li银歇导师四五十岁的年纪,中等个子,身材略胖,很和蔼,这让柯梨花顿时感觉原来导师这么平易近人。

li银歇给柯梨花大概讲述了目前国内外本专业发展的概况,再介绍了自己主要研究的内容和取得的各项成绩和获得的荣誉,最后说了他给柯梨花规划的主攻方向。信息量很大,柯梨花只听懂个大概。

离开导师办公室的时候,柯梨花倍感压力,同时也十分欣喜,可以学到更深层次的内容了。

这天,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柯梨花,看着看着,就看不进去了,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她脑子里又想起了在部队上和马忠臣偷偷谈恋爱的点滴,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是的,她想念马忠臣了,也不知道马忠臣最近过的好不好,这边下雨了他那边有没有下雨,若是他那边也下雨,他手臂装假肢那一块儿会不会酸疼。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肯定也会像自己想他一样想她想到心痛。

窗外的雨丝,条条垂下,密密麻麻,微飘却不乱。雨丝似少女的发丝,轻盈垂落;雨丝似母亲阵线蓝里的针线,纤细明亮;雨丝似仙女的泪水,透亮纯洁;雨丝似瑶台的琼浆洒落,泽披天下。细雨轻轻洒落,洒向山林,滋润草木;洒向田野,滋养庄稼;洒向江河,汇聚向前;洒向湖海,投怀送抱;洒向行人,催人匆匆前进;洒向房屋,留住多少离家的心;洒向花朵,催调多少芬芳,洒向亭台,勾起多少愁绪。

当然雨天也能让人饮酒作乐,安享生活。比如,下雨天,杜牧有一次就很有兴致,更是写了首流传千古的名诗: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神奇朦胧烟雨,瑰丽入胜的江南,跃然纸上。

她看着窗外,正发呆的时候,室友来找她,说li教shou叫她去研究课题,让她赶紧去li教shou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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