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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险胜

疑问得到解答的弟子暗自无语,“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好吗?若是基础武学都炼成这种程度,那还是人吗?”

转而大声同身边好友说道:“比武能把自己累成这样的也不是一般人啊!”好友配合大笑而出,怎么看怎么故意。

此时,被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秦晓衍把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恼恨不已,“竟只是基础身法?却让我丢脸至此。”

忍不住讥讽道:“我当什么高手呢?只是基础身法,却在这里故弄玄虚。”言语之间再显轻视之意。

向阳不受其影响,依旧淡然道:“是你自己太蠢,学艺不精。”话落,台下响起一片哄笑声。

侠院持鞭女弟子看着场上的秦晓衍冷冷道:“丢人现眼。”

秦晓衍稳住呼吸,转向台下道:“再给我一把剑。”侠院一弟子递上自己的佩剑。

接过长剑,秦晓衍已恢复之前的冷静从容,不再废话,双手持剑攻了上来。

向阳想像之前那样躲避,却不想秦晓衍硬是半途中收住脚步,左手倒握剑柄向左后方刺出。只是略作停顿后,由于惯性前倾的身体促使他向前走了几步方才停下。

秦晓衍回头看见向阳左臂寸余长的伤口时,轻吁口气。他没有再用什么华丽的招式,见此法可以伤到向阳,便再次攻了上去。

向阳退无可退,后方已是擂台边缘,只能换方向躲避。

秦晓衍左脚在后,右脚在前,前倾的身体一转,变成后仰的姿势,左手顺势刺出,“噗”一声,正中向阳后肩。由于灌入内力,伤口有点深,奇怪的是只有少量血液流出,且是紫黑色。

此时台下武院弟子,被此急转而下的情况惊呆了,皆紧张的看着擂台上的向阳。

看台上的朱长老怒喝道:“尔等欺人太甚,竟敢下毒?交出解药来!”

话落长身而起,出掌挥向同在看台上的秋长老,火盆上方的火焰受掌风影响歪向一侧,燃烧的更加旺盛。

“放屁,就你门下这些弟子,用得着下毒吗?”秋长老也不势弱。运足内力,出掌对向宋长老,内力外泄,两人衣衫似被大风刮过,呼呼作响。

两人双掌相抵,拼起了内力,谁也不让谁,手腾不出来,嘴却不闲着。

“呸,就你那弟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打不过就背后下黑手。”朱长老破口大骂道。

“一派胡言!我侠院弟子行得正,坐得端,不屑宵小行为。再说,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侠院弟子比不过了?分明是那丫头心生惧意,不敢正面迎敌。”秋长老也被骂出了火气,满面赤红,吹胡子瞪眼道。

“哼,若非如此,那丫头所流血液为何呈紫黑色?是那小子伤的,不是中毒是什么?解药速速拿来,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朱长老冷哼道,不听对方辩解,眼见为实。

秋长老被朱长老的胡搅蛮缠彻底激怒,竟开始口不择言,“我怎么知道那丫头是什么怪物?血液竟是紫黑色,别是什么东西混进你们武院而不自知吧?”

继而冷哼道:“你也不用威胁,真当老夫怕你吗?”

话落加大内力的输出量,朱长老也不甘示弱,两个人拼个不相上下。

武院院长嫌弃他们太聒噪,“朱枫,你冷静点,那孩子没事。”

朱长老冷哼一声撤回双掌,坐回座位,秋长老同样撤回双手,未多做纠缠,不落分毫的冷哼着回到座位上。

就在两位长老争执期间,向阳身上再添几道伤口。看秦晓衍刺入的深度,伤口应该不浅,可是血液并未流出多少,甚至有的伤口都未能浸透衣服。

场中无人注意这点,看台上武院院长紧紧盯着向阳,双目闪亮,似已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伤口恐怖,血液流出少的原因,在于向阳练血大圆满的修为。血液、血管在精气的长期蕴养和淬炼下,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血液凝稠,流速快,即使血管壁有轻微的破裂,也不会有血液渗出。血管壁也变得更加厚实、坚硬,一般刀剑刺入会顺势滑动,不容易破裂。即使会有断裂,也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自我修复。虽然缓慢,却能减少血液流出的量。

台下突然传出一声欢呼,起因是向阳再次成功躲过秦晓衍的攻击,可惜好景不长,就像运气耗光了,向阳未再躲过一剑。

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发现,向阳虽每次都被刺中,可是伤口像是有向阳控制一样,要么是很浅的伤口,只有点微紫,要么就只是被划破衣服,看上去狼狈,伤势却不重。

眼见日落西沉,比武却迟迟没有结果。秦晓衍前面无效的攻击消耗太多内力,内力所剩无几,内心难免有些急躁,若是平局,也表示自己输了,只因多方未攻一招一式。

身体无内力支撑,秦晓衍行动略有迟缓。向阳抓住机会身形一晃一闪,快速来到秦晓衍面前,双掌分别拍向他握剑的手,两把剑相继飞出,没入台子,因急速晃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秦晓衍此刻还不明白剑怎么脱手的,向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迅速近身,挥拳砸向他的脸。接下来的时间,台下人的下巴就未合上过。因为向阳左右开弓,专打秦晓衍的脸,此刻,眼前之人成了宋老做得木人桩,向阳把自己锁链的基础武学发挥的淋漓尽致。眨眼间,秦晓衍的脸就大了一圈,几次想出口认输,向阳却不给他机会。

秦晓衍遭此羞辱,怒不可遏,多次想反抗,怎奈内力几近枯竭,身体力量又不如向阳,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反抗无效,还把自己搞得更加狼狈,心下暗恨:力气比男子都大,如此怪物,有谁会要。

向阳的身体力量之所以如此强,皆因其修炼方式。宋老的修炼计划没什么奇特的,直白点就是日常人们说得极限。不管是修炼之初的体能训练,还是后来的基础武功练习,要求都是达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通过药浴刺激身体,激发出潜能,从而达到修炼所要的效果。

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在突破一次次的极限后,变得强大起来。越到后期,经过精气蕴养的身体更是出现了惊人的变化,身体强度无法预测。到最后,向阳也不知自己身体的极限在哪里,因此不能再用突破极限的方式来修练了,这也是其修为不能在进一步的原因之一。

向阳达到如此境界,还有另外两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其一,是洗髓丹,排除体内杂质,提升自身资质,令身体处于最佳状态;其二,是血浆果,血浆果是妖兽进阶用的灵药,期内含得狂暴能量对向阳的身体进行再一次的改造,令向阳的身体入妖兽般强大,根本是普通修真者、修武者无法比拟的。

当然,这些向阳并不清楚,即使发现自己的身体强度异于常人,也只以为是修炼的缘故。

台上单方面的攻击一直持续,看到如此狼狈的秦晓衍,台下武院弟子极尽嘲笑之能。其中最无所顾忌的要数张林他们,“这小牛真壮,你们看他翻滚的多欢实。”张林双手抱肩,边说边向吴伟使眼色。

吴伟极力配合,“小牛?张师兄错了,人家叫‘小眼’。”边说还眯起眼,努力做出眼睛小的样子。

潘明面向侠院弟子,双手圈在嘴巴周围做喇叭状,大声道:“不懂就闭嘴,张师兄是让他们滚犊子。”

武院弟子被张林三人的耍宝逗得大笑,不管以前有多大的矛盾,闹得有多不可开交,在面对外来者时,他们都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是人类跟其他生物的本质区别。

侠院弟子虽未表现出过激的反应,但从其愤怒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手皆可看出他们内心的愤怒。

朱长老此时的神态与刚才截然相反,他手拿一串葡萄,斜靠在椅背上,不时的丢颗葡萄进嘴里,吐出的核落入火盆,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那轻松惬意的样子,在在显露出他此时的好心情,连一丝余光也不愿施舍给秋长老,好似台上一面倒的情形非常精彩,一点也不愿错过。

秋长老脸上暗红交错,肌肉颤动,突然间,他一拳砸掉扶手,猛地站起身,沉喝而出:“够了!”

向阳也见好就收,纵身跃下擂台,秦晓衍瘫软在地。

秋长老对着院长抱拳道:“告辞,希望贵院做好准备,三年后再会。”言罢转身离去。

侠院中有两名弟子上前搀扶其秦晓衍,紧随其后,秦晓衍临走时,用红肿胀的眼恶毒的盯着向阳,不过此时的向阳无暇理会。

张林三人走上前,略微有些不自在,“之前多由冒犯,还请不计前嫌,以后有事任凭差遣。”

向阳不发一言,提拳猛地揍向张林的肚子,张林痛的弯下腰去。这一幕刚好被刘执事目睹,作势欲上前之时,被横空出现的一只手臂拦下,院长淡淡道:“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会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向阳蹲下身,由下往上的看着张林道:“之前你的种种作为的确给我带来不少困扰,我没有那么好的度量,所以,这一拳是你为之前所作所为要付出的代价,之前的事情一笔勾消。”

随着向阳的起身,张林受她影响也不自觉得起身。

向阳继续道:“我是原谅你了,但是还要奉劝你,这次是你运气好,若是换作别人,不说对方会睚眦必报,至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过关,你好自为之。”

并不是向阳有多高尚,可以以德报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来衡量好与坏、得与失,只不过衡量的标准不同罢了。

在向阳看来,张林日前的种种行为只是富家子弟的无聊之作,年纪不大来到武院,又有刘执事做靠山,武院弟子都不会故意为难于他。有其他弟子的谦让、追捧,难免有点自我膨胀,就想干点特立独行的事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更重要的是,张林并未给向阳带来实质性的危害,甚至之后意识道向阳可能比表现出来的更有钱,也只是照例收取那点钱财。

向阳还想再说点什么,院长却伸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声询问道:“是不是气氛他们的行为?是不是认为他们过于残忍?认为只是一次切磋,没必要下此狠手?”

不等众人回答,院长一更为严厉的声音道:“使人皆如此,等你走出武院,踏入江湖后,会发现,这只是些小伎俩,还有比之更甚、更令人发指的存在。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前一秒还称兄道弟,背过身就捅你一刀的事时有发生。怎么办?只有一条路,努力,努力,在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这些邪魔歪道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即使出现,你也可以一拳粉碎。”

院长继续道:“怎么变强?那就要看你门接下来的付出了,现在解散,回去反省。”转而对身边众长老和副院长道:“你们随我去议事厅,有事想听听大家的建议。”

向阳看着转身离去的院长,本欲上前,却被凑上前来的众武院弟子租住去路,等她解释后,顷刻间已不见院长的身影,轻叹口气,转而应付起周围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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