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呀！”
“φημí，我是政委，不是大人。我现在对这件事情什么都没想，我会听你的解释的，枪炮长。在对舰长的问询之后。所以喝口水吧。”
------------哈耳庇厄.疾风(Αρπυια.Αελλα)，铁流号政委，海军初等督战官
第16章
政委的第一次问询
4049年，3月21日，21:00 ，奥拉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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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科莱发现我和华伦蒂的视线投向了他的身后。
“什么？......嗷！”
他转身时差点和政委撞个满怀，吓得叫了一声，往后急退一步。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枪炮长。”
我没有从政委的语调和表情中感觉出半点高兴的意思。
“λεγω，大家都还在酒吧，你走的时候应该跟我打个招呼。”
“恩，对对对，政委！但你在厕所里，我觉得不太方便。”
政委的仿生机械眼冒着红光，先是看向了我，然后扫过华伦蒂，最后慢慢落到了红头发略带紧张的脸上。
“乌普，不，就算我因为手纸箱空空如也被困在厕所隔间里，你也应该向我打个招呼。毕竟其他的隔间门上都被某个并不是维修工的人挂上了“故障待修，请勿使用”，你应该很容易知道我在哪。”
“哦对，对，我下次会注意的。”
红头发躲闪着政委的眼睛。
“λεγω，不用下次了，就现在吧。还有你，舰长。”
他的爪子在自己仿生眼的合金眼眶上敲了敲，“就在酒吧的保洁员终于留意到我的时候，我的个人终端收到了一份文件......“
“对！就是我发送的！”
我头顶上“火控指挥室”指示灯旁的广播口，黎塞留高高兴兴的喊着。
”......我姑且浏览了一下，觉得你也应该和我走一趟。”
政委平淡的无视了黎塞留的插嘴，他的视线又扫向了华伦蒂，“γαρ，请问，你就是华伦蒂小姐？”
............
一阵沉默，我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金发少女，她平静的和我对视着，在我脑海里问着，
“怎么了？”
“政委他在和你说话。”
“我知道，但这次我可不会上当了，他是假的。”她扬了扬眉毛，“而且就算只是对一个投影，同样的话我也不喜欢说第二次。”
“假的？哦，我明白了。”
我抓了抓脑袋。
“舰长你在说什么？”
政委问了一句。
“没什么。那个，华伦蒂同志，这个不是全息影像。”
我向前走了两步，迎着政委仅剩的左眼难得一次露出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手透不过去，这个不是假的了，这个是真的。”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真的？”
“真的。等......！”
不知怎么的，在回答完后，我突然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急忙一个侧步挡在政委前面，就在这一瞬间，
一个攥紧的拳头就停在我的鼻尖前，尼科莱又一次看直了眼，瞪得鸡蛋大的两个瞳孔在华伦蒂的侧颜和那记直拳间来回移动。
“哇哦！好快！这......”
“闭嘴，大副同志。”
我狠狠瞪了一眼广播口旁的摄像头，抓住了少女的拳头向下拉去。
“住手，你要干啥？”
我低声说道。
“我要保护你！所以快让开！”
少女紧紧盯着我，在我脑海里喊着，“他不是来枪毙你的么！”
“啥？听着，华伦蒂，没人要杀我，那个想枪毙我的是个假的，那个场景是个假的，而这个政委是真的。”
“正因为这样！假的枪毙不了你，但真的就可以枪毙你！”
“假的政委想枪毙我，但真的政委不会想枪毙我的。”
“你不是说做了不该做的事政委就会枪毙人吗？”
“我没犯错误为什么要枪毙我？”
“你没犯错误，为什么他会要带你走？”
“......不是所有错误都会被枪毙的，你回头看看军规就懂了，住手，放心，好吗？”
“......”
“τιξ？舰长？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政委的头从我肩头上伸了过来，喙部一张一合，“你为什么突然挡着我？”
“呃......没事，我刚才头痛又犯了，晕了一下，嘿嘿。”
我尬笑两声，揉了揉后脑勺，“她就是华伦蒂，如你所见，我们正给她介绍这条船，边走边看。”
“......”
顿了片刻，政委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舰长。”
“我心里有数。”我回答道。
“好吧。”
他点点头，“那么，华伦蒂小姐，抱歉，让黎塞留航海长陪你继续吧，αιτεω，舰长和枪炮长得跟着我走，现在。”
他说完便转身走向电梯，华伦蒂紧皱眉头，我只得又安慰她，“我保证我尽快回来。”
她目送着我和沮丧的红头发跟着政委进了电梯。
............
“我会继承你未竟的事业的，舰长。哈哈哈~”
在政委办公室的舱门开启的时候，顶上指示灯旁的广播口响起黎塞留幸灾乐祸的偷笑。
“多带她到处转转，主动讲些什么，不要等着她问。”
我平静的回复了一句，不等黎塞留回答，接着跟着前两人的身影走进房间。政委的办公室和旁边我的办公室基本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政委办公室的方桌前摆上了三根椅子。
“乌。两位，请坐。”
饮水机响起了咕噜咕噜声，我和红头发并肩坐在了靠近的两把椅子上。
“头儿，求你了。”
尼科莱贴着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请不要交头接耳。”
尼科莱马上把头低了下去，政委端着两个一次性纸杯走了过来，递在我们俩手上。
“请用。”
“谢谢。”
“谢谢！政委大人，谢谢！”
“我是政委，不是什么大人，枪炮长。”
他走到我们对面，那张办公桌后的办公椅边，坐了下去。
“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从怀中摸出包烟，爪子间还夹着个金属砂轮打火机。
“不介意。”
我们俩异口同声的回答。
“谢谢。”
嚓嚓声带着火花，政委满意的微微后仰，蓝色烟雾从他的喙部上的两个气孔喷出，使办公室里的空气带上了一丝辛辣。
“λεγω，正式开始前，先说些题外话吧，舰长。刚才我把你们两个从工程区甲板带走时，华伦蒂小姐可很不高兴。”
“是的，政委大人！我当时正和圣艾米莉亚做着圣经答辩，您知道，这可真是个需要集中精力的活动！”
“我有在问你吗？”
“......没有，政委大人。”
“艾拉芬拉，那就喝口水吧，枪炮长。”
“......哦。”
红头发小心翼翼端高了手中的纸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我回答道，“确实是这样。”
“乌普，那么，”
政委向桌上的烟灰缸弹弹烟灰，“这件事我确实不好开口，但我确实是扰了她的兴致，请替我向她说些好话。”
“恩，好。”
顿了一会，他说道，“我不得不再强调一下，请你帮忙提升一下我在华伦蒂小姐心中的好感值，至少提高到普通熟人的级别，好吗？”
“恩......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刚才想杀了我。”
“噗！”
尼科莱一口喷了出来，我手里纸杯的水荡起了些波纹。
“不用辩解，舰长，“
政委再次敲了敲右眼的合金眼眶，”我在军属理疗所里可不只是装了个假眼，我看见她向我冲了过来，眼里满是杀意。但她的速度太快了，别说反应，我的生体强化部件都只能勉强识别，跟看幻灯片一样，我得说我被吓到了，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有些余惊。”
“呃......她不是故意的，不，我是说，请不要怪罪她什么，这主要是我的责任。”
“当然，舰长，所以我想知道你和她之前有发生过什么。”
他吸了口烟，“我确认我和华伦蒂小姐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两个初次见面的人来说，如果其中一个有对另一个怀有厌恶，甚至是杀意，那么她绝大部分可能是从其他人或者渠道，得到了对另一个人先入为主的印象。我知道政委这职位在外面的名声并不是太好，所以对我的恐惧，厌恶，躲避都是正常的，但杀意可不正常。如果不是黎塞留的资料里说是你一直和华伦蒂小姐呆在一起的话......”
政委瞟了尼科莱一眼，红头发抖了一下。
“恩，我先前做了个模拟战斗，系统把你模拟了出来。”
“乌斯，明白了，”
政委眯起了他的左眼，“那个模拟的我是不是又把你们全部毙了？”
“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政委大笑起来，“阿拉德！海军系统的人格括扑分析只能到百分之四十五，我很想知道我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五为什么被模拟出的都是一个样。”
“透过现象看本质？”
“πλανη！”
政委又笑了几下才止住笑意。
“好了，说正事吧。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带你们来这里吗？”
“当然。”
“......不太明白。”
“看来你需要我的一些帮助才能明白，枪炮长。”
“政委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呀！”
“φημí，我是政委，不是大人。我现在对这件事情什么都没想，我会听你的解释的，枪炮长。在对舰长的问询之后。所以喝口水吧。”
“......哦。”
红头发又端高了手中的纸杯递在唇边，在这同时，政委将烟叼进喙里，双爪在办公桌下依次拿出了一叠笔录档案纸，和一支加压中性笔。
“4049年3月21日，9点过1分，针对17520舰当任舰长的第一次纪律问询，执行人，Αρπυια.Αελλα，当任政委。我其实挺惊讶，舰长，你也有被录笔录的时候。”
“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我觉得以我的标准来看，你就是个圣贤。”
“这可就真的过奖了。”
“那么来看看这个吧，航海长发来的文件。”
他敲了一下桌面，弹出的全息窗口开始播放视频，俯视视角，拍摄角度有些偏，两个身着海军大衣的男人，和一个白色连衣裙的金发女孩，一个红头发的海军弯腰捏住了少女的手，将头凑了上去，就在这时，他身后另一个肩上顶着中校衔的海军一脚狠狠踹了上去。
画面就定格在红头发刚被踹的悬在空中的时刻。
“这个是你吗，舰长？”
“是。话说，政委你这帧图截的不太好，这图里面的我的表情看着就像个连环变态杀人狂，还刚刚又得逞了似的。”
“φημí，停下，舰长，开玩笑的时间已经过了。”
他深吸一口烟，慢慢吐了出来。
“你违纪了，非常明显，证据确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