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林家的桂花糕比其他人家做得都好吃,魏家的梅花酿宫里的都及不上等等,林氏嫁入伯府林老夫人也陪嫁了一些秘方,就如华好以前泡澡所用来调养身子的秘方,还有她看过的那张酿酒的秘方等等。
不过以前华好对于酒这类东西不感冒,也就看过就忘了,不过现在想着既然是开酒楼,那么酒水就是避免不了的,要是自家酿出与众不同的酒来,且不是一大特色吗?
华好越想越兴奋,沉下心来在脑海里搜寻了一边,加加减减好半天才把脑海里那到酿酒的方子给翻了出来。
华好看看没有什么缺漏的,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夫人!”新买来的三等丫鬟秋香看到华来忙上去行礼。
华好看了她一眼,记得是刚提拔上来的四个三等之一的秋香,对她点点头,一边往主屋走一边吩咐道:“去把你碧瑶姐姐找来,就说我有事要吩咐!”
秋香听了恭敬的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华好见她没有半点疑惑或是好奇的神情,只是恭敬的执行主子的吩咐,很是满意,暗暗点头。
等碧瑶掀起厚厚的帘子走进来时,华好已经在屋里转了两圈。
华好一看到她来就忙把人拉进内屋,主仆两叽叽咕咕了一阵,碧瑶才笑着走了出来。
碧瑶出了门去,又去外院找了顾白,又跟顾白叽叽咕咕一阵,在顾白惊诧的目光中回了后院。
顾长归晚上回来,看到华好问道:“听说你让顾白找一个会酿酒的师傅?”
华好笑着给他脱了沾上雪花的大毛鹤氅,又把自己的手炉递给他暖手,听了笑着点点头。
“我今天在书房练字时突然想起以前在母亲的嫁妆里看到一张酿酒的方子,你知道我舅家对于这些是很精通的,就想着我们不是要开酒楼吗?我想这大同府酒楼就有好几家了,我们的酒楼要想打出名堂站稳脚跟,特色菜必不可少,这酒也是一样,要是能有一道好酒,还愁我们的酒楼不火?”
顾长归听了不由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鼻子笑道:“看来我这夫人不光是聪明机灵,还是官家理财的好手,这才理出一个头绪你就想到这么多了。”
华好轻轻的把鼻子上的大手拍去,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嘱咐道:“你也看着些,让顾白找的人务必可靠,这可是我舅家的不外传秘方。”
“那你要跟岳母商量才是。”顾长归道。
“那是当然,我已经写信给母亲了,还请她老人家帮忙寻摸两个厨艺好的厨子过来。”
顾长归见她什么都处理的妥妥当当的,心里很是高兴,夫妻俩腻歪了一阵才双双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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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碧露裹着厚厚的棉袄跺着脚进来,边抱怨道。
华好披着雪白的狐狸毛大氅窝在炕上看书,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
“又下雪了?”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不下雪的?”
华好丢开手中的书本,下炕趿上毛茸茸的拖鞋走到窗前,外面白茫茫一片,天空还飘着鹅毛般的大雪。
“这边关的天气是比京城恶劣得多。”华好说的,又蹙起眉头,担忧的道:“这样的天气表哥他们还出去打猎,也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夫人放心吧,老爷是什么人?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再说他们在这边也是熟悉了的,不像我们刚来不适应,你看街上不还有逛街游玩吗?”
华好一想也是,不过不知怎的,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得很,看书也看不进去,索性让碧露找出绣篓来做起针线活。
惊山外的密林大道上,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疾驰而来,片刻功夫,十几乘黑衣骏马飞驰而至,宽大的黑色大氅在风中扬起沙沙的声响,惊起树冠上的皑皑白雪散落一地,又把马儿扬起的马蹄覆盖。
突然,打头的骑士突然勒住马缰,马儿前蹄高高扬起,粗大的鼻孔喷出一股白雾。
后面的人见了皆勒住了马绳,看了过来。
“怎么啦大哥?”一个骑枣红马的骑士开口问道,只不过他的脸皆被厚布挡着,说出的话也是嗡嗡的听不甚明。
顾长归解下脸上挡风的厚布巾,并没有马上回答许明的问话,而是凝神细听半晌,才脸色凝重的道:“不能再前行了,我们遇到戎敌了。”
大家都是一惊,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向顾长归。
“遇到就遇到,小爷我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手痒痒呢,正好拿这些龟儿子练练手。”许明跃跃欲试。
“大哥,对方人数多吗?”袁弘舒问道。
顾长归看了身后的众兄弟一眼,说道:“应该不多,没有大批的马蹄声。”
后又看了看周围和身后凌乱的马蹄印,“看来我们是无法搞偷袭的了。”
“既然对方人数不多,还搞什么偷袭,直接冲过去杀他个奶奶的!”许明嚷嚷道。
袁弘舒道:“只有搞突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顾长归解下胯下的马鞍,双足一蹬,人也腾空而起,顺势攀上了旁边的一个大树,蹬蹬蹬,片刻功夫就攀上了高高的树顶,在上面四处凝视了片刻才下来。
“敌人离我们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做好准备!”顾长归说着扣紧马鞍,手一扬,十几乘快马如箭般冲了出去,片刻,山林中响起阵阵兵器碰撞的打斗声了惨叫哀嚎声,惊得出来觅食的小动物们四处逃窜,害怕受到牵连。
“哇,大哥,你不是说敌人人数不多吗?为什么会有四五十人,是我们的三四倍。”许明手中的大刀一挥,收割了一颗人头,嘴里还哇哇大叫。
顾长归似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在对方手中的长刀伸过来的身后头一偏,一个反手,手中的长剑刺入肉里,只听后面一个闷哼,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几个人你就怕了?那大规模的战场你是如何应对的?”
“谁说我怕了?你站开,让我来,区区几个毛贼,还不够许爷爷练手的。”许明一刀砍向顾长归面前的敌人,对方脑袋被削了一半,他得意的向顾长归扬眉,耳边却响起剑流的破空声,他身子一歪,险险的避开了要害,肩膀却被划了一刀,疼得他龇牙。
顾长归摇头,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钉在了对方的胸口。
以一敌四,顾长归这边虽然战斗力惊人,但也用了一刻多钟才消灭了对方,好几人身上也是挂了彩。
“奶奶的,去死!”许明望了眼肩膀上翻飞的血肉,疼得龇牙咧嘴,又在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上狠狠的插了几刀解恨。
“好了,今天的猎物就是这些了,收拾一下回去吧!”袁弘舒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
大家快速的割下敌人的人头,挂在马背上,十几乘骏马又踏踏原路返回。
贾茂昌是后卫所辖千户,今天他正披着羊毛大氅盘膝坐在自己的营帐里翻阅文件时,就听营帐外突然闹哄哄的。
贾茂昌虽然是个粗人,但他做事时最不喜别人打扰,现在看到正要紧处却被人来了这么一出,心里是十二万分的不悦。
不过营帐里没有守卫兵,要想找人呵斥都不行,只得忍着性子丢开手中的文件,穿上军鞋掀开厚厚的毡帘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形时也是一愣,都顾不得刚才心里的那点子火气了,急急的走了过去。
“顾佥事,你们这是怎么啦?”
顾长归等人把各自马背上血淋淋的头颅外空地中一抛,片刻功夫就堆成了一大堆。
“贾千户!”顾长归对着目瞪口呆的贾茂昌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人,开口把今天他们的所为说了一边。
“今天我们本来是打算去城外打猎的,不过在途中遇到了这些戎敌,两方展开了厮杀,对方被我们全都带回来了。不过贾大人,以我看这些人不是意外,敌人可能有其他动作,希望你通知一下指挥使大人和其他将军门,要赶快紧急召开会儿。”
贾茂昌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一凝,看了顾长归等人周身的血污一眼,郑重的点点头。
“那好,我马上使人去请几位大人,顾佥事许小旗你们赶快去收拾一下来营帐结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了解,还要你们来给大人们解说。”
“是!”几人齐声应是,都快速的散了开去。
顾长归没有回家,吩咐顾白回去取了套衣服过来,直接在卫所自己的营帐里随便擦洗了一下,又匆匆往指挥大营那里赶去。
华好亲自取了顾长归的衣服给顾白,眼睁睁的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半天没有动弹。
“夫人,回去吧,外面冷,当心吹了凉风感冒了,老爷也担心!”碧露轻声劝着。
华好点点头,拉紧了身上的貂毛大氅,还是感觉冷风飕飕的往脖子里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才站了不过短短功夫,头上碧露撑着的油纸伞已经堆起了薄薄一层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