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在这昏暗的车厢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能感觉到车厢渐渐的颠簸起来,比初时更令人难以忍受,柳依依双手被紧紧反缚,难以动弹,脚也被死死捆住,随着车厢颠簸,胃里却是更加难受,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突然滚到车厢,呕吐不止.其实,车厢里环境本来就差,众多江湖小混混被这样捆着,若依着他们的脾性,早就骂娘了,无奈被人封了哑穴,口不得眼,弄得各个狼狈不堪,再兼车厢中的残羹剩食,那股子气息着实令人不堪.柳依依从小到大,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种虐待.直恨得死去活来,又无可奈何之.
这时,只听得一阵马嘶,柳依依感到车厢停在当地,不再前行.正自疑惑间,一个略带几分书卷气的声音传到耳里:”白姑娘,花姑娘,这厢有礼了,两位受惊了,刚才我见到一只好大的幛子,正在追的起性,哪知这居然跑出树林,横穿官道,我也就追了过来,不意惊了两位的驾,实在惭愧.但不知两位姑娘这么急匆匆的带着这么好三辆大蓬车去哪里啊.”
柳依依在车厢里听到这声音,精神一爽:这声音好熟,莫非是他.即而眉间又为之一黯:天下似乎真的很狭小啊,踏破铁鞋无觅鞋,得来全不费工夫.柳依依想得过瘾,却不知自己身陷牢笼,不能自救.虽然如此,柳依依却明白了一件事情,刚才那个自称挡驾的人称呼的白姑娘,花姑娘,肯定就是自己在千红窟见到的白月光和花弄影了.而自己和千红窟里的人素未谋面,也无仇怨,何苦抓了自己,把自己关在这么个车厢里呢?柳依依一念既平,一念又起,心中总搁这老大快疙瘩.想归想,机会柳依依还是懂的把握的,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一个平时颇有侠名的人,或许可以就此脱离牢笼,摆脱苦海,这是唯一的机会,柳依依只有把握,如果放弃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如此一想,柳依依就顾不的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风波定风大神医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啊.风公子也太逗了吧,峨嵋山的风景不可谓不好,猎物不可谓不多,公子却千里迢迢赶来开封境内打猎呢.公子好雅兴.本来践妾应该略尽东道主之意,陪公子多逗留一些日子才是正理,正奈这些日子践妾们俗事缠身,只好等日后补情了.”白月光在风尘混迹多年,对江湖上的人物掌故了如自掌,风波定是江湖上近些年最负盛名的新锐之一,白月光知道也毫不为奇.白月光如此说话,足见江湖阅历老到,这翻话包含了三层意思:一是暗中点明风波定乃四川一带的行走,怎么突然跑到开封来打猎,显然是在责问风波定说谎话.第二是说风波定如此不远千里而来,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直问他来的目的.第三方面是说自己很忙,没时间搭理你,你就自便吧,言外之意就是逐客.
白月光这么一说,柳依依终于可以断定说话的男人正是风波定,自己的杀父仇人,灭了自己满门的家伙.柳依依这是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可以烧死一头大肥牛.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柳依依如何也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走了这么许久,柳依依没有碰到半个人影,更别提有希望见到救自己的人了,柳依依初走江湖,认识的人本来就少,兼之是不辞离家,萧楚云和舅舅还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呢,怎么会救自己,眼前的仇人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机会柳依依还是懂的把握的,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一个平时颇有侠名的人,或许可以就此脱离牢笼,摆脱苦海,这是唯一的机会,柳依依只有把握,如果放弃了,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如此一想,柳依依就顾不得许多,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柳依依当下欲呼救命,这是人的本能,一个人在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喊救命,可惜柳依依的哑穴被制,如何喊的出声,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柳依依只好以头撞车蓬,希望能发出点声音来引起风波定的注意.
却不料车蓬质地怪异,不知道是用何种物质所铸造,头撞在上面,柔软异常,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风波定并哪有听不出白月光弦外之音的,却只做未知,笑道:”千红窟果然人才济济,白姑娘的一番言语就足够人琢磨半天的了.实不相瞒,我经过这里确非偶然,我是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不知道白姑娘可否知道?”
白月光诚恳的道:”既然如此,那么公子就请问吧,贱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言者无罪,偏颇之处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才是啊.”
“在下听说京城里柳俯一门遇害,白姑娘见闻广博,可否知晓其中详情?”
花弄影眼波流转,看看身旁的白月光,已知其意,答道:”听说风公子为了一本什么<医家百密>杀了柳俯一门,惟独柳小姐幸免,风公子自己做的案怎么反倒问起别人来了,我到是想一睹<医家百密>的风采,不知道柳老爷子花了一生写来的书有什么奇异之处,值得侠名远播的风公子动手.”花弄影如此说话的真实意图其实是想说给车厢里的柳依依听,目的是告诉她风波定是不会救你的,虽然他很有侠名,但是是他抢了你家的医学宝典,而且是你的大丑人,是你的大仇人,他见到你,也只会有斩草除根的念头,哪里还会救你.令一方面,花弄影这样说也可以撩拨柳依依的怒气,使她少做无谓的抗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