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在前,领着柳扶风向客厅而去。未到客厅,已经听到人语喧哗,进门一看,只见人头攒动,黑鸦鸦的一片。柳扶风心想:“嘿,好大阵势,区区一个花弄影,居然有么多慕名前来的客人,莫非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柳扶风顺着人头望去,李又白陶自醉四人分别抱着门时的那几个女子,在那里嬉闹调笑, 李又白一手搂着大圆圆,一手指着正对门墙壁上的一幅字画大加议论,柳扶风掠过人头,跟着李又白的手指望去,墙壁上字迹似乎古老,笔墨纵横,汪洋肆意,飘逸如逸浮云,矫健似走惊龙,落款字样被磨得模糊不堪,难以辨认,似真非真,似赝得赝,别有一番咀嚼滋味。
“陶兄, 你看看这首诗,写的多好啊。把咱男人的特色用寥寥数语就勾勒出来了,当真是文人厉害啊,能曲径通幽,含蓄的道出我们男人的厉害所在。”李又白看着诗,将怀里大圆圆搂的更紧了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活吞了,心里赞叹:“果然好诗啊,催功之效比之**更强,可惜贴在客厅糟蹋了,要是贴在卧室岂不神奇的很。”李又白想着,脸上淫笑不断。
“哈哈,是及。老弟咋看之下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敢确信,李兄乃风流场中混贯的,有这种感觉,自是不会错的了。想这贴字的人到是个可人儿啊。”陶自醉讨好的说道。
黑鲤白鳝也跟着哈哈一笑道:“我两是粗人,不懂着文诌诌的诗词,只是看到漂亮女子,就色心大起。”听得众人都哈哈而笑。
大圆圆轻轻一拍李又白放在自己胸前毛茸茸的大手,撅着嘴唇道:“李爷讨厌啦。李爷说这首诗道出了男人的好处,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呢?说的不就是普普通通的牙刷嘛,不过是从牙刷的外形、色泽、样式、大小等来说明牙刷而已,哪里有李爷说这般深奥啦。不过这字是白姑娘所挂,她说客厅整日里歌舞不断,没有字画,也乏味的很,就找幅字贴在这里。”
李又白一脸坏笑的看着大圆圆,用手轻轻拧着她的鼻子道:“你还不会不懂,装清纯可爱,到了这里的男人,还不是都被你们这些鬼掏空了钱包和身体去的么。男人有什么你们还不清楚?!”众人又一阵怪笑。
柳扶风越来越觉得这里的氛围古怪,不合常理,但他少出家门,又年纪轻轻,与这些烟花红尘去处,他全然不懂。还在千红窟门口时就有些局促,一进到客厅,一切与外面更不可同日而语,恍如来到令一个世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切任由白光牵着走。
“柳公子不必着急,我妹妹总是喜欢磨蹭,柳公子不如先到那边略微坐坐,喝杯茶,柳公子一路风尘想必也是劳累的很,不知道公子是从何处经商来到这里?”白月光渐渐对柳扶风产生了兴趣。
“我从京城而来,是专做古董生意的,家父说京城识货的人多,货源已经被搜索的差不多了,上好的古董不好找,想让我到一些偏僻地方,或许能找到一些值钱的来。我此次到这里就是来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当地文化。不料碰到这么绝好一个机会,有幸得遇白姑娘及令妹,也算是三生有缘。”柳扶风娓娓道出。
“大家少安毋躁,大家少安毋躁。我叫四点红,花弄影姑娘的贴身丫鬟,大家期盼已久的花弄影姑娘即将登场。下面花弄影姑娘将为大家亲自弹奏一曲《凤求凰》。”自称四点红的女子身着青衣,在这里很显异样,这里的女子都是红衣翠服,很少有人穿青色这种冷色调的服饰,素面朝天,并没有多少矫揉造作,一派纯真,大约十七八岁,站在二楼扶拦初。千红窟建造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大厅很大而且很高,一直到五楼顶端没有建筑,只是从顶端垂下一些灯具风铃之类的装潢物什,楼是建立在大厅后面的,从二楼到五楼,都建有一个站台,对着客厅,好像是故意让人在上面洒东西,客厅里的人好接抢一样。现在死点红就站在二楼的站台上,手扶着栏杆,看着楼下客厅里嬉笑的诸人。
“你叫四点红,怎么看不出你哪里红呢,除了嘴唇还勉强算得一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红色装束,还有三点红色在哪里啊,拿出来大家看看啊,不然就是名不副实。要不然你就给我们解释解释你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哈哈。”客厅里一个客人肆虐的大笑道,言语甚为张狂。另外几个人也跟着取笑了一阵。见四点红并不搭理,过不了一会儿,都渐渐安静下来。
四点红进大家安静,掀起竹帘入内了,过不得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声音很低,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却弥漫在空气里,到处都是,甚至渗透了整个千红窟,这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琴的声音,是凤凰的鸣叫,它们比教那些更轻快得多,清脆的多,有时候几声比较高亢一点,似乎直接从心灵深处发出来的婉转求慕,接着又慢慢地低下去,差不多低到没有了,就好象一阵微风吹进一样,但是——确实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震荡,把空气搅动了,使人的心儿也颤动起来,使人觉得凤的追求是那样炽热激烈,不由使人觉得感动。
柳扶风怔怔地听着,不由想起自己以前美好的时光,脸上现出痴迷的神色,两颊竟染出两朵红霞来,这个商人脸皮还真薄的可以。其余场中诸人也被这琴音打动,虽然他们中都是些大老粗,有的斗大字不认识两个,但情到深处,却是万物同声,可通鬼神的,非言语可表达,只是凭借着一颗心去感受。他们似乎也在担心凤到最后能不能求到凰,从心底希望自己突然就化做那只凤,紧紧追在凰的后面,翱翔于九天,凤凰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