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忙还礼道:“大师过虑了,小女子焉能再不知好歹,怀疑大师用心。只是我想若是朝廷命当生劫,江湖大起动乱,那是天意,区区一个萧楚云,任他武功高强、智谋高深,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沧海一粟罢了,也只能岁波逐流,自己能避身世外,那就不错了,又如何力挽狂澜,扶社稷于危倾,救百姓于水火呢?我看贵方丈师兄这一次可看的差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惑之所在也正是当初老衲不解之处。老衲曾于下山之前出语询问方丈师兄:“住持师兄,目下四海生平,江湖安宁。我一点也看不出师兄怎么说天下将要大乱,江湖又起腥风血雨,叫人好费解。”
方丈师兄道:“缘绝,这也是我夜观星象所悉,你知道我对星象是很有兴趣的,溺于此道久矣,以至禅理荒疏,本是大大的不该,佛经有言:‘过执即妄’的道理,可是……唉。”方丈师兄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是对自己的爱好也很头痛。我忙节道:“师兄告戒我等说天理即是禅理,天道即是佛道,师兄究星象,明天理,怎能说是荒疏禅经呢,只是殊途同归罢了。”
方丈师兄这才道:“话虽如此,但我身为住持,不多花时间在料理寺院诸事上,而沉溺它学,也是不该,这暂且不提,先说我为何叫你下山。我每晚都有观星象的习惯,半个月前,我发现紫薇星畔的武曲星星芒渐亮,心中欣喜,只道武曲出上世,辅佐紫薇,可以得几个国泰民安年了。后来,竟不料武曲渐渐出轨,脱离紫薇,向东南偏移,那是武曲离宫的迹象,我心中大急。直到半个月前,武曲才得以归位,光芒尤盛往昔,我暗想我朝运当兴,使人才不得流落人间,重回紫薇宫旁,心中高兴,几天没看星象,前天夜色晴朗,浩月当空,我在禅室参禅完毕,打算去天井透透风,无意看到天象,不觉大惊,二十四星象几乎都起了微妙变化:紫薇乎明乎暗,天狼横冲天河,武曲有西沉倾向,天伤星星云层层。这等古怪现象,历朝历代从未出现过。缘绝你有所不知,天伤乃是异星,预示人间苦难。
天伤星起晕,人间泪长存。
天伤星起晕历史上有一次记载,那就是在五代十国时期,想不到,唉……”方丈师兄忧心忡忡的说,以我师兄的禅功定力,早就四大皆空,遇寻常之事又怎会脸露凄苦之色,现我方丈师兄脸如凝霜,定是看到以后血染长河,心中不忍所致。
我便说道:“住持师兄,既然天下大变,我寺应应对,多诵经文,超渡亡灵,为天下苍生祈福才是。另一方面,我少林多派座下弟子,下山渡得有缘人上山,了却凡尘,脱得苦海也是莫大功德,如何要去找一个新近才崛起江湖的后辈晚生——萧楚云呢?他不过是后起之秀中的一个佼佼者而已,年轻一辈中,堪称俊杰的不少,‘一阵风‘风波定医术超群,如果真像师兄所讲天下大乱,肯定有不少病伤之人需要救治,风波定的医术那时就发挥作用了。我们邀请他上山遍传少林弟子医术,一传十十传百,到时不怕战乱中有人伤病;金陵霸王枪王家,武林望族。王霸图之孙王可望深得其祖父真传,霸王枪神出鬼没,‘霸王七绝’以青出于蓝,可谓人中龙凤,白里翘楚。若是江湖动乱,他可以凭借江湖中的威望,迅速召集大批侠义之士,辅佐当今圣上平定动乱,我们邀二人上山,陈明其中厉害,让他们早做安排,可挽救不少无辜性命,但是找萧楚云,我看也没什么用,虽说这几个月来,在江湖上颇有侠名。”缘绝停下来,缓了缓,看着柳依依道:“我当时对方丈师兄也是老大的不以为然,就如现在的柳施主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