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着萧楚云背上的包裹,想起了什么,想确认地问:“老弟背上背的是何物?”
“剑。”
“剑?为什么要包裹着?”将军不解:“是不是这把剑杀气太重戾气太盛。可否借我一观?”
“也不尽然。其实剑本身是不会有太多杀气的。有的只是寒气,这是剑与生俱来的,杀气是人身上的。一个杀气十足的人拿着任何兵器都会将其身上的杀气渗透到兵器上,这种兵器才具有杀气。有杀气的人拿着菜刀,菜刀也会有杀气。所以杀气在于人而不在于剑。”萧楚云看着将军:“但是我这柄剑却是不能给人看的。这柄剑或救人或杀人,却不是用来观赏的。”
“它可有名字?”
“贞操。”
“贞操剑。好古怪的剑名。”
萧楚云解下背上的剑,整理着外面包着的黑布道:“动武要谨慎,如女之操守。懂武之人比不懂武之人有更大的能力。但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种能力运用得当可以造福他人,若运用不当就会祸害无穷。所以武人动手之际,一定要慎之又慎。用剑也是如此,故此剑名为‘贞操’,实是警戒之意。”
将军点头道:“看来叶十一是把压箱底的的东西都传给你了。连说话的口气都一丝不差。老弟可否将‘天衣剑法’使来看看。”
萧楚云喜道:“将军认识家师?”
将军摇了摇头:“但凡在江湖上混,上些年纪的,谁不知道剑神叶十一。可惜无缘得见。更无福亲睹贞操剑与天衣剑法的风采,引以为今生一大撼事.这贞操剑既然不可看,也就罢了。你可以以木棍代剑,使两招天衣剑法让老叫化略饱眼福。”
萧楚云显的有些歉然,无奈道:“不是我借故推脱,实是我现在使不出这套剑法。”
将军奇道:“哦,莫非令师尚未传你这套令江湖黑道上的人闻风丧胆的剑法么?”
“传是传了的。可是这套剑法使起来既无定招又不遵常理。乃见敌起意,以意奴剑。因地制宜,由景生情,情之所至,剑乃所及。是有意而无形之剑法。须眼中有敌,胸中生情:或克敌之意,或救人之心,方能出剑御敌,谓之天衣剑法。现在我眼中了无敌人,胸中更无克敌之意,又差救人之心,心中一丝剑法也无,不知道这剑该如何出手,该从何处起手。实在无可奈何。”
将军听着,似有所悟,复见萧楚云言辞恳切,绝无搪塞之意,也就不在勉强,呵呵笑道:“想必这就是天衣无缝吧。不遇敌人,没有环境,就无从出剑。你这么一说,老叫化更是心里痒痒难耐,非看不可了。不过我想以后还有机会。现在就不看了。但有一事老弟可的如实相告啊。听说你的新娘嫌你丑,新婚之夜将你放倒,人便走了,可是真有此事?”
萧楚云脸一红,苦笑。良久无语,只顾捧坛仰头,一阵鲸吸。
将军眨眨眼睛,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神情:“那你就找错人了,你若想变美男子,应该找当今第一易容高手麻姑帮你整治整治,找我有什么用?”
“将军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找这个人。我一直在追踪这她,直到被天吃星带走,便失去了她的消息。所以想请你将军帮查找她的下落。”
“找人确实是我的长项,可这条件嘛——”将军话说到一半,突然感到周围有异样,隐隐不对。一旁的萧楚云也感觉到不对。后面有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他们居然豪毫无觉察。
回头。回头。
回头一看,又吓一跳。是一只猿猴。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猿猴一样的人。长个人脑袋,满脸是毛,一寸有余。手上脖子上全是。且与酒缸一样黑,坐在酒坛旁边,俨然一只酒缸。不注意,很难发现他的藏身。他也在喝酒,一个人喝。手边放着一根狼牙棒。
“天杀星。“将军眉毛拧在一处,像是遇到一个自己极为厌恶的人或事。
萧楚云从没见过这杀人魔头:“阁下既然也是酒中猿猴,不妨过来一起喝,比一个人喝闷酒岂不爽些。”
天杀星听的火气,他本就猿猴模样,极是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提极猿猴,何况这次还是直接用来叫他,怎不恼火。欲待发作。可看仔细看着萧楚云拿酒坛的坐姿,心头一紧,似猛地被针扎。萧楚云的姿态,就如一块天生地长的石头,理所当然地坐在那里,理所当然地以那样的姿态存在,几臻完美无懈可击。天杀星不意将军旁边还有这样一个角色。一个将军,天杀星已经觉得不好对付,再加上这小子,天杀星突然担心自己能否生离此地。地窖一下子变得闷热无比。天杀星的手心以被冷汗湿透,酒坛开始滑手,有些拿它不住。
将军看了天杀星良久:“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天杀星冷冷道:“杀你。”
萧楚云将军都是一愣:“哦,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天杀星吓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的等待,那才是生不如死的煎熬。我要杀一个人,都会先告诉他我什么时候要他的项上人头。这种滋味将军你一定没感受过。现在好好体验体验。况且,这里有如此好酒,大伙不如先喝个痛快,再打不迟。”说着,双手举起一只大酒谈坛,咕咚咕咚的海喝,只见肚子渐渐鼓起。萧将二人不知究竟,大感好奇。突然,天杀星将酒坛一推,撞向将军。与此同时,一张嘴,一股酒箭从天杀星嘴里喷出,直击萧楚云,刚至半途,酒箭猛的裂开一分为四,从四个方向将萧楚云困在中央。天杀星着地一滚,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