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回屋,往抽屉里放报名表的时候,看到了尤礼的那张,字迹遒劲,笔锋犀利,她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将单子锁抽屉里,徐放脱了上衣,转身进了院子,往左走个五六步,就是个约莫三米长的长方形花圃,里面横了根管子。
桂圆瞪着漆黑的圆眼向徐放那边看,小脚在横杆上跳来跳去,身姿雀跃。
徐放将浇花的管子拽出来,拧开了连管子的阀门,没几秒,水柱砰的窜了出来。
他双腿岔开,弯腰,单手插进发丝中,另外一只手举高,水突突的往他的头发上冲。
尤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黄昏渐晚,男人弯腰冲头发,水珠溅的他侧颌都是湿的,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有部分水沿着他的喉头滑过锁骨,沿着小腹滑进裤边,随后隐匿。
他生的极白,偏偏身材精壮,样貌又凌厉,实为养眼。
尤礼的眼神又在他的胸肌上持续性的看了好几秒。
徐放察觉到动静之后他猛地起身,目光凌厉。他咔的摁关了水龙头,将管子往花圃里一丢,倒退着往卧室走。随后门在尤礼的眼前关上。
尤礼挑眉?他这是怕她看?她走近前,逗弄那八哥玩。
“说,恭喜发财。”
“桂圆。”
尤礼不依不饶:“恭喜发财!”
“桂圆!”
尤礼:“笨鸟!”
桂圆吱吱叫了两声,跳着背过了身,两个小翅膀一缩,背对着尤礼,一双绿豆眼晶亮亮的,桂圆生气了。
门再度拉开,徐放走了出来:“你过来干什么?”
他语气不善,尤礼也不在意:“那宿舍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徐放眯眼,神情有些淡薄。
“要不……”
“想要我过去?”徐放扯唇。
“我过来也行。”尤礼笑,一双眼睛亮晶晶,跟桂圆还有点像。
就是这么张无辜的脸,撒的一手好谎。
“尤小姐。”徐放舔了下唇,歪头冷笑,但还未说下一句,就被尤礼截断,“我更喜欢你叫我尤姑娘。”
“毕竟。”她踮脚凑近他的耳朵,呵气如兰,“上次你叫我尤姑娘的的时候,还答应去北京给我唱戏了呢。”
徐放仰头轻笑:“尤姑娘是吧。”
他摁住尤礼的肩,强迫她转过身去,徐放一路将尤礼送出了门外,并在她的面前关上了大门。
尤礼站在门前,俯身,看向门缝,看着徐放的背影,尤礼手指勾勾脸,她要怎么哄才能把他给哄好呢?
……
一大清早,尤礼进了西院,有几个越剧团的演员在练唱腔和赋子。尤礼才发现,剧团里除了负责伴奏的几乎全是女孩子。
这些越剧演员身边都放着个箱子,看着像是要出远门。
徐放跟林逢昌正在说话,两人几步走到了院子中央,徐放往院子内一扫,发现尤礼正好整以暇的看着演员们对戏。
“她们练的这是哪出戏?”尤礼看到他后,背着手走过来,问他话。
“梁山伯与祝英台。”徐放说着,淡看了她一眼,“现在后悔,回家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