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开窗帘,对着刚被人凿出来的玻璃洞就是一脚,这一脚正中锁骨,随后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声。
门外晃进来一个人影,正是从陈词那屋进来的,月光笼罩,那人看清楚了尤礼的脸。
他权衡了一下,尤礼是个女人,钳制起来比较简单,还可以要挟这个男的。
他做了决定,男人的身子腾空而起,猛扑尤礼,电光火石之间抓住尤礼的手臂,将人拽到身前。
尤礼抬腿屈膝,发狠的撞向男人的小腹,这一招顶的位置刁钻,狠毒。
男人痛的冷汗都出来了,他骂了一句脏话,去掐尤礼的脖子,尤礼歪头躲避,抱住男人左手反折,咔吧一声,手骨断了。
尤礼一个转身将他的双手锁住,想将人摁在地上,但是男人力气极大,分秒挣脱开快速后退两步。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猝不及防的闪过尤礼的眼睛,几乎是本能的,她头向右快速的避开,整个人翻身上床,借力跃起,双腿盘住对手的脖颈,上身迅速右旋,想将人放倒,但是腿下人力气极大。
尤礼用尽了力气,男人身子也只是微微一偏而已,他发了怒,想将尤礼摔下来。
但是尤礼腿几乎锁住了他的喉咙,女人又轻巧,难缠的很,他目露凶光。
反手就往尤礼腿上刺。
尤礼眼神一变,手猛地摁住他的天灵盖,身子腾空悬起,迅速落地,当腰一踹,男人被踹的踉跄。
“我操你大爷!”慌乱中,陈词拿着台灯冲了过来,砸向男人的后脑,男人闷哼一声,手中的刀顺势挥舞,扎中了空气后软绵绵的跪了下去。
陈词小碎步后退两步,拿着台灯的手微微发抖。
尤礼夸他:“好样的陈词。”
尤礼蹲下去,右膝抵住不速之客的脊梁骨,将他的头发向后拽,她再道:“拿手机来。”
陈词腿肚子都在转,饶是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谋财,这是害命,恐怕和小老板查的事情有关。
陈词在床头摸到手机,递给尤礼,尤礼找到了手电筒打开,手电筒照在男人的脸上。
“这人,脸生啊……”陈词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号人。
“脸熟就不对了,过来摁住他。”尤礼招呼陈词。
陈词摁住人后,尤礼大步出了屋,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把剪刀来,陈词骑在男人身上,扭头看,就见尤礼直接将窗帘剪断了。
*
从三楼坠地,腰似乎是被摔裂了一样。
男人咬紧牙翻了个身,手抓着地,扣了一指甲的泥,他大喘着气,忍着剧痛跪起来。
小区一片漆黑,每个路灯的柱子就像是黑暗中守卫的士兵,伫立在那里,披着月色,格外渗人。
忽的,他听见有脚步声在漆黑的楼道内传来,听起来像是女人的,想到他今天来的目的,他咬咬牙,哆嗦着站了起来。
终于,女人的面容在黑暗中露出了梢,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本该刚出楼门口的身影疾风而来,一脚踹在了他的门面上。
男人哐的一声后背倒地。
“报家门啊。”
手电筒的灯光啪的大亮,男人猛地捂住脸,痛苦的翻转身子,试图离开。
尤礼冷笑一声,气定神闲的踩住他的后背,蹲下,手则猛地向后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以一个十分难受姿态向后仰着脖子。
他看到,在上方,女人的脸缓缓的移动到了他的眼前,她头发垂落,像是黑色的瀑布,更像是死亡黑森林。
他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楚她的一双眼睛,漂亮而无善意。
“说说,谁派你来的?伤人还是杀人啊?”
尤礼的语调缓慢悠长,不紧不慢的像是悬在头顶牵了绳的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你的命。
他紧咬牙关,半晌,用力的呸了一声。
“啧。”尤礼眯眼,拍拍他的脸,可真没礼貌啊。
*
手机铃声大作,熟睡中的吴亮被吓得一个激灵,他迷蒙这眼睛坐起来,到处去摸手机。
啪的一声手机被碰掉到了地上,他半个身子探下去,还没摸到手机,便听到听筒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吴队,给你送两个人头。”
吴亮愣了一秒,整个人栽到了地上。
*
警铃声响彻整个小区,车大灯将小区照的一片亮,楼门口那个被堵住嘴一脸鼻血的男人押送上警车后,吴亮看到一地的玻璃碴子再看三楼玻璃上那么大的空洞,问她:“你把人踹下来的?”
“他砸窗入室,还有同伙,但是的确是我把他踹下来的。”
砸窗?
他一开始以为小偷入室盗窃和尤礼打起来了,在打斗过程中小偷意外坠楼,但是那玻璃碎状并不像,尤礼这么一说就好理解了。
吴亮心道:这不像是小偷。
小偷上门偷东西一般不敢搞出大动静,溜门撬锁之徒颇多,砸窗入室搞这么大动静的可真少见。
况且也是不是最佳盗窃的时间点,大家可都还没睡呢。
就像现在,楼底下楼上都有抻着脑袋围观的。
吴亮舔了舔腮帮,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这事怕不是和他们现在查的案子有关。
上楼后,果然如尤礼所说,楼上还有一个,被陈词摁着,至今未醒。
陈词看见人民警察,就像是看见了亲人,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
“警察同志,辛苦您半夜跑一趟了。”陈词站了起来,“这些人是冲着小老板来的。”
想着吴亮还不认识陈词,尤礼给他介绍:“吴队,这是我朋友。”
吴亮跟陈词握了下手,吴亮往所里打电话,调人过来,挂断电话后他偏头看俩人,道:“现在我们会将人带回派出所,还麻烦你俩也去一趟,去做个笔录。”
陈词听懂了,开了衣柜,拿出衣服往身上套。
犯罪嫌疑人押在前两辆车上,吴亮跟尤礼陈词坐后面车,光线亮了,神经不那么紧绷了,陈词才看到尤礼袖子处有血迹。
“你受伤了?”陈词眉心一跳。
尤礼转头,愣了一下,随后顺着陈词的目光看向袖子,伤打斗过程中让刀划的,不过划的不是胳膊,是右腿,胳膊上的血是躲避不及溅上来的。
“就划了一小道,不疼,没事。”
陈词抿紧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