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笑嘻嘻的说道:“这的老板娘和我特别熟。”
徐放笑道:“你这职业还能纹身?”
吴亮看他一眼:“我来这打过黑。”
恰时他一把掀开纹身店的帘子,整个店还有一个客人,趴在单人床上,纹身小妹两手操作,看起来十分的娴熟。
徐放往图案上看了一眼,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审美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吴亮瞅着那圆头膀大腰圆,后脑门上积累的三折肉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我无比的社会的男人,噗嗤乐了。
“这图案流行啊,我小外甥女天天搁家看这动画片。”
吴亮给徐放指着男人下腰处的图案,兴奋道:“瞅瞅这猪鼻子,多传神!”
正在被纹身的男人原本就咬着牙,听有人在自己背后一直哔哔气的要死,抬手连冲着后面摆:“别纹了,先别纹了。”
“呦,刘大伟!”这男的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吴亮的眼睛都发光,那男的一听背后哔哔的人叫他名字这语气这语调,立刻将脑袋重新埋了回去,声音听起来嗡嗡的:“你认错人了。”
吴亮:“最近赌没赌啊。”
刘大伟:“没没没,见你的次数都快比见我婆娘多了,我怕了不行啊。”
徐放:“……”
要不是此刻姿势不允许,刘大伟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神他妈的不打自招。
吴亮语重心长的宽慰他:“你放心,今儿我不是来逮你的,哎小妹,你家老板娘呢?”
吴亮转头看低头纹佩奇的姑娘,这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
小姑娘擦了擦男人身上下针处的血珠,关掉纹身机,对趴着的男人说道:“你先别动,待会还得洗一下。”
然后这才对吴亮道:“二楼休息呢,我给你叫去。”
“不用。”吴亮抬手,瞪大眼睛,拒绝小妹的好意,“我上去就行。”
他回手招呼徐放,俩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
徐放注意到,一楼的墙上都挂着各种的纹身图案,照片以及价格。
二楼就一透明茶几,一个皮沙发,还有一紧关着门的卧房。
没等吴亮上去敲门呢,门就先开一步。
“呦,吴警官您来的挺快啊,呦,这谁啊~”老板娘穿着极薄的针织外衫,里头的黑色背心不长,露出不怎么白的二尺一的的腰来,短裤丝袜,尖头小软鞋。
后来吴亮偷着跟徐放说:“这老板娘脸上的粉我要是上去吹一口,能吹出吹面袋子的效果。”
老板娘看到徐放的时候眼睛一亮,真没想到还能看到长得这么俊俏的小伙子。
目光一直往徐放身上瞥:“小哥,纹身不?”
吴亮挡在徐放身前,皱眉:“哎哎哎,干什么呢,职业病犯了是不是!”
老板娘嘴一撅,翻了个白眼:“坐吧,你找我什么事啊,还特意让我回来打电话给你,我这最近可没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可看清楚了。”
转头面向徐放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态度:“你想喝点什么?姐姐这里什么都有。”
吴亮嗤笑,不正当的坐在椅子上,笑看徐放怎么应付。
“白开水就行,姐你不用麻烦。”
老板娘手指一俏,往徐放脸上点:“嘴真甜。”
徐放脸僵了下。
待老板娘转身,他扭头看吴亮,发现他比谁看热闹都看的乐呵。
吴亮拿出照片,等了一会后冲老板娘背影说道:“老板娘,我问你个事。”
饮水机的水流哗哗的停住,女人端着两杯水放在两人的面前,然后坐在了徐放的身边。
老板娘胳膊支在沙发背上,冲徐放挑眉:“别嫌姐这沙发小。”
徐放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照片,问:“有人在你这纹过类似的图案吗?”
老板娘眯眼,拿过照片,大红色的指甲油与白色的照片背面形成了两个冲击的色彩,她嘶了一声。
吴亮眼睛瞪大,着急的问:“纹过?”
老板娘摇头。
吴亮有点气:“那你抽什么气啊,你再抽大点我以为你这是要过去了呢。”
老板娘跟吴亮也不是见过这一回两回了,他来这扫黑就扫过三回,头两次她见他还怕的很呢,后来发现这吴队长就跟只小狗似的,就嗓门大,现在见着也不怎么怕了,况且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谁家给客人纹身之前还做户口调查啊,她赚的就是这份技术钱。
所以吴亮这语气她也不跟他置气:“纹是没纹过,倒是看着有点眼熟,你们要是不急就缓我会,让我想想成不?”
老板娘看了眼时间:“你们瞧这也快中午了,就留在这吃个饭,这说不定啊饭吃着吃着我就想起来了。”
吴亮扯嘴冷笑,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把老板娘从徐放身边挤开,自己靠中间。
“照片就给你留着了,想起来打我电话就行。”
“老板娘叫阿芳,听说早年走南闯北的受了不少苦,别看她这样。”
俩人将地上的碎石子踩得咯吱咯吱的响,吴亮上车之前跟徐放下了结论:“她是个好人。”
只要不违法,任何从业者都值得被尊敬。
车子发动,前面的阳光无比刺眼,吴亮拉下遮光板。
徐放头靠着椅背,眼睛微眯:“我觉得薛老所透露的意思是,当时凶手并没有看到他。”
吴亮抿着唇重重的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如果当时凶手看到了薛春年,有些地方说不通。”
徐放:“如果是我,我看到他后会下手,可是还有个前提,薛老说他并没有看到凶手,所以两人没有照面的几率很大,假设凶手在暗处,要么两人没照面,要么他看到了薛老,那么他为什么没下手?”
吴亮看了他一眼:“不想将事情闹大,或者……”
吴亮的表情有些复杂:“凶手根本就不怕将事情闹大。”
薛春年是冲出去喊也好,嚷也罢,凶手都不在乎。
徐放身子坐正,吴亮倒吸了一口凉气,比起第一种人其实第二种更可怕。
“有些奇怪。”徐放思索后说,“预谋杀人,又不怕事情闹大的话,那么便不会有第二具明显是为了掩盖我父亲真正死因而吊死的尸体。”
吴亮挠挠头:“这相互矛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