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蛋红润,唇也水润。
“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她冲他笑,还是不松手。
徐放喉结滚了滚,手握住皮带的一端,正要向下扯,尤礼收紧皮带,温热的五指抵在他的腹部。
徐放浑身一僵。
他手指捏住她下巴,沉声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尤礼摇头,她不是故意的,她是蓄谋已久。
“咳……”门口传来一声轻咳,室内的两人同时回头。
“你们小年轻……”李任意再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是不是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尤礼回头冲徐放极快速的眨了一下左眼,随后将皮带塞进他的怀里。她退后三步,极有礼貌的问好:“团长好。”
“好好好。”李任意边笑边迈过门槛。
李任意坐下,徐放给他倒了茶,他看着尤礼问:“最近在剧团感觉怎么样,还适不适应?”
尤礼乖巧的点头:“非常适应,我尤其喜欢听徐老师的课。”
徐放握着皮带的手用了力,李任意笑笑,话风一转,气氛也肃正了些:“小尤,你父亲尤先生资助国海多年,可谓是是国海的大恩人”
李任意似是很有感触:“我李某代表整个剧团,在这里先谢过了。”
然后李任意说:“日后我必定亲自上门拜访,以表谢意。”
尤礼知道两人有事要谈,也不多留,抓起徐放给的牛奶走了。
待尤礼的身影消失后,李任意也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捏了捏眉心,道:“小放,尤礼以后的课你来带。”
“我不带。”
徐放将皮带扔到沙发上,又看着不顺眼,扔了个垫子将皮带盖上,眉心藏着不耐。
李任意收敛了脸上的平和,他看着眼前的徒弟,道:“你必须带她,就冲她是尤先生的女儿。”
徐放垂着眼皮不看李任意,李任意被这倔性子气的够呛。
也是,要是性子不倔哪能唱成男旦。
徐放五官硬挺强势,真要默不作声看人的时候,能把小姑娘吓哭。男旦对眼神形态的要求极高,至少在所有人的眼里,徐放都是不适合的。
李任意视线落在徐放的脸上,哪怕现在来看,他长得都对人极具有侵略性,只是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临出门前,他顿住脚步,道:“小放,有些事过的很久了,该放下就放下吧,你妈一直都很担心你。”
张丽萍没张罗着给徐放过生日,并非不记得,而是多年以前,自从徐成斌过世之后,徐放自己就不过这个日子了,每年心无芥蒂,吵吵嚷嚷的也就只有李月瑶。
徐放转过了头,他隐约还记得特别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母亲看他的眼神有时温和,有时疏离。
后来母亲生了场大病后,再能不能唱越剧,待在家的时间多了,倒是对他越发的亲近了起来。
只是,徐放总觉得,母亲哪里不太一样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虫鸣也偃旗息鼓,恶霸趴在地上,热的哈着舌头快速的喘气,没一点精神。打破这寂静的,是一阵引擎的叫嚣声。
须臾,门铃被按响,门禁系统的屏幕上,露出了一张令他十分熟悉的脸来。
门外的人抬起头来,对着门里的人说道:“兄弟,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