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宜淮也没打算瞒,将糖挪到腮帮子一侧含着,含糊道:“就你那回。”
范宜淮什么事都跟她说了,包括她父亲是剧团的资助商,因为徐放去北京唱戏,撤了资助。
他被团长禁了戏,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登台。范宜淮还说,徐放挨了打,整整五十五鞭,钢丝鞭。
尤礼脸色冷了下来,她道:“你们团长怎么知道徐放去了北京的?”
“听说是您父亲尤先生亲自打来的电话。”
尤礼细想了想,左右着也明白了其中的事。
回去的路上,范宜淮开车,尤礼给陈词打电话,确定了尤国章那边撤出了对国海越剧团的运营资助的事情属实。
她脸色郁郁,车窗开着一直看着外面。
范宜淮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便侧头看了她一眼,她头发拢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尤礼样貌显小,此刻闷闷不乐倒是让范宜淮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其实对尤礼没什么偏见,尤其是听了她家里的那些事后。每个人发泄情绪的方式都不太一样,她这个无非是嚣张了点。
“其实你也不用自责,师兄没怪你。”
尤礼笑了下,徐放怪不怪她,她不知道,但是她觉得非常愧疚,她无意牵连徐放的。
到了剧团后,尤礼就去找徐放。他的门没关,人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尤礼站在门口,小声问道:“我能进去吗?”
沙发上的男人抬头,露出那张五官过分英俊的脸来,手机上传来游戏结束的声音,徐放点了下头,起身。
他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开了新的一局,尤礼坐到他刚才的位置上,他坐过的位置还有余温。
“对不起。”
沉默了半晌,女孩先开口,徐放控制屏幕的手指一顿,他的人物被击杀。
“什么?”他声音很淡,看人的目光漆黑漆黑的。
“就是……”尤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听说因为我你挨了打,还被禁止登台了。”
一个越剧演员被禁止登台,意味着什么都不必说,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了。
徐放垂下眼皮,复活人物:“与你无关,我自己要去的。”
尤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不想欠着别人的。她害了徐放的前程,她该担起责任。
“要不,我补偿你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望着他的眼。
徐放眼皮也未掀,道:“若你真觉得愧疚,就从越剧团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尤礼心里被刺了下,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尤礼从徐放那里出来,只觉得心中郁闷,她平时跟人讲话从来不落下风的,就徐放能噎住她。
刚开门进东院,一道黑色的身影便从左侧扑了过来。幸亏尤礼从小就被她爹送去学武术,此刻,一招锁喉用的稳准狠。
扑她的是条狗,黑灯瞎火的也能看出是德牧,主要这品种的狗长得太有辨识度了。
这狗粗略估计有四十多斤,尤礼手劲儿是不小,可也耐不住这狗壮,她跌坐在了地上。
手腕剧痛,一人一狗对上了眼。德牧眼睛瞪得老大,脖子上的毛被尤礼撸着,撸出了个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