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使劲儿的拍拍脸,把脑子里的想法晃掉。
尤礼转发了徐放的微博,带了个亲吻的表情。
她翻了翻评论,大多都是在猜她是谁的,长什么样的,网友恨不得从任何蛛丝马迹中将她给扒出来。
主要是她微博一张自拍照也没有。
正往下翻评论的时候,手机插进来一条来电,她老爹尤国章。
尤礼本来以为自己会迎接一顿教训,没想到她老爹没按套路出牌。
先装作平静的问她和徐放的事情是真是假,为什么别人都在恭喜他。
尤礼承认之后,她听见自己老爹好像是笑了两声,听起来挺开心的。
尤国章问:“那什么时候来这边见见,结婚的日子该定就定。”
尤礼算是发现了,她爹对周渡其实不是很执着,他大概就只想她嫁出去,尤礼一个没忍住问了,尤国章沉默了一会,说道:“好不容易遇上个长得帅眼神还不好的,赶紧领证结婚,过了这村,休想又下一家店了。”
尤礼:“……”
巡演两个半月,回上海的时候徐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徐放原本特别白,现在晒黑了一度,比以前看着还有男人味。
得知他回来了,几个剧团的老人和老演员聚在一起开会,国海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但是毕竟是几代人的传承,代表着文化的积淀和大家的青春,谁也不想剧团就因此废掉。
虽然今时不同以往,可是国海的演员底子是实打实的,尤其是他们还有徐放。
此次开会,就是推举新剧团团长的。
大家心照不宣,没人比徐放更适合。
徐放也接下了这个担子。
梁吴早在两个月前就辞职了,以前国海的官网一直是梁吴负责的,因为他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后来还兼干了设计。
现在做网站宣发这事就由陈词代替。
陈词早些年什么都做过,曾在互联网公司做技术实习生,由老大带着学了半年的编程,他刚要转正,公司就倒闭了。
于是他开始背着吉他去底下通道唱歌。
然后遇见了尤礼,跟着她经营酒吧,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投身于宣扬传统文化的事业当中来。
设计网页写代码陈词一手全包,新网页内测那天尤礼就坐陈词旁边,等网页一出来,还别说,挺大气,不仅突出重点,而且一点也不像校园官网。
徐放是打算先开个小班,专门招收7到13岁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悟性高,机灵又有活力。
因为年纪小,所以接收能力强,要是真的喜欢越剧,从小就打好基础,往后前途无量。
徐放也做好了一个学生都招不到的准备。
他这些年唱越剧攒了不少积蓄,剧团演员的工资和剧团日常维持现在还没问题,如果实在维持不下去,到时候他再想办法。
尤礼这边给徐放范宜淮李月瑶等功底深厚的演员都在各大视频平台开通了账户。
现在这个大时代,只要你好看,就会有粉。若是能再有技能,那简直是如虎添翼。
招生公告放出去的第一天,剧团新办的座机号就被打爆了。网络的影响力比想象中还要高。
有想送孙子过来的,有想送女儿过来的,还有问年龄层段能不能再宽容一下,能不能再加个班的。
一时之间,国海的门槛都被踏破,团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
大家分工合作,你负责学生记录,我负责解决电话问题,负责登记的,负责准备课程的,还有学习如何和小朋友相处的。
总之大家一扫前阵子的阴郁,心情全部都回暖了。
在这之中,徐放和尤礼回了趟北京。
尤国章很是满意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于是也邀请了老周以及周渡。
周渡的父亲是非常的惋惜。
尤礼这姑娘可谓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惜他家周渡就跟尤礼没那个缘分。
他频频打量徐放,哪怕觉得自己儿子好的上天入地了也不得不承认,徐放这孩子,要比他儿子还要胜上几分。
吃完饭尤国章打算和老周叙叙旧,就让几个年轻人该干嘛干嘛去,徐放尤礼以及周渡是一起出的大酒店。
周渡开车锁,回头一扬下巴:“走了。”
尤礼冲他摆摆手。
见尤礼还在看周渡,徐放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再去看,他问:“他就那么好看?”
他要是再来晚一点,尤礼可能就和周渡好了。
“没你好看。”尤礼双手捏捏他的脸,一笑两个小梨涡。
徐放咬牙,低低说道:“你个小骗子。”
骗得他心甘情愿。
他勾住她的脖子,重重的吻。
不行了,得赶紧把她娶回家,省得别人惦记。
跟着徐放去上海之前,尤国章让尤礼去公司一趟。
尤礼已经好久没进自己家公司了,他爹办公室的装修都换了两次。
主要是前两年股市动荡,公司遭受了两次危机,尤国章觉得换换装修也换换运。
父女俩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尤国章见尤礼心情好,慢慢的给她讲小阿姨何安阮的事。
他和何安阮认识的早,小时候他掉水塘还是人何安阮爹给他救上来的,要不差点在四岁那年就没了命。
所以他妈一直对何家的印象很好,也特喜欢何家那个小姑娘。
等儿子也长大了,她就暗搓搓的想撮合俩人。
可惜,让尤母惋惜的是,尤国章先遇到了尤礼的母亲吴慧。
因为吴慧的家长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看不上她儿子,所有尤母因为这个对吴慧的意见也很大。
尤国章有件事情一直觉得很惋惜,当年他去禺子岭请徐成斌的时候,吴慧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他终究没能让妻子亲眼看一场徐成斌的戏。
*
“这旦角流派分为袁王傅戚张金吕七个派系,生角则分为徐尹范陆毕张六个派戏,越剧在上海比较兴盛的原因还要从1917年说起,那时候小歌班的艺人决定勇闯上海,经历过好几次失败之后,才站稳了脚跟。”
尤礼撑着下巴听徐放介绍。
“你知道浙江小百花越剧团么?”
尤礼点头,她有听过。
“浙江小百花的茅威涛前辈是父亲很敬佩的一个前辈。”徐放笑道,“她唱尹派小生,我也一直以她为偶像。”
徐放说起前辈的时候,眼里流光溢彩。
尤礼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
徐放凑近她,手指抚摸她的脸颊,问:“还想学越剧吗?”
尤礼重重点头:“我想跟你学。”
她现在是真心喜欢。
徐放拉起她的手,道:“走。”
她带着尤礼进了越剧团里的一见老房子。
徐放先跪下,拜了拜,然后站起来,递给了尤礼一对新的香烛。
然后给她介绍:“这也是唐明皇像,是我们的祖师爷,拜过了祖师爷就算是入了行。”
他引着尤礼去点燃香烛。
尤礼在唐明皇像前跪下,拜了拜。
待尤礼起身,徐放端坐在一边,轻咳了声:“你想跟着我学越剧,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师父了。”
尤礼勾唇笑,给徐放行了一个拜师礼。
学越剧的第一步就是学武戏。
徐放作为尤礼的监督师父,非常严格,一大早就将尤礼从床上拽起来去练武。
徐放第一个教尤礼的是拿顶。
尤礼立不住,通常没几秒就会摔在徐放的怀里,饶是有他接着,还是摔了一身的淤青。
尤礼趴在沙发上,捂住腰喊疼。
徐放拿来药酒,坐在一边,问她:“哪?”
她指了指,徐放看了眼,手捏住她的衣服下摆慢慢的往上撩,露出女人一小截白皙的腰线来。
见他半天没动作,尤礼回头,就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礼低低的笑,见他耳朵根红了一片。
徐放见尤礼笑的浑身乱颤,他一把摁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