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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祥龙回城不回决心上大学

祥龙中学毕业了,到农村做了知识青年,开始还是挤出时间看看书。后来,农村太艰苦了,没有时间学习了,也不能学习了,学不了习了,对前途失去了信心,暗中寻求一丝希望,坚定了在农村干上两年上大学决心。

祥龙在1975年夏季生产队积肥劳动中,和一个青年点的同学包了一小块积肥的地方。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用化肥,是很少用的,每年一个生产队只能分配到一点点的化肥,一般是碳酸氢铵、硝酸铵和氨水,尿素很少很少,氨水得用大水车拉回,再兑上一些水,给庄稼施肥,那也就是够全生产队用肥的十分之一左右。绝大部分是农家肥,农家肥中主要是绿肥。就是在夏季初期,把野草和生产队种的一点点草木犀割下来,生产队院子里有一个大坑,放上水,把草木犀和野草放在里面,一层土一层草木犀和野草,夏季热,一个月左右肥就沤好了,还得用人工起上去,就是用大筐两个人抬到十多米的地方,堆积起来。春天拉到地里,在种地的时候用做底肥。

祥龙他们两个人干了两天,很累,因为草木犀没有完全腐烂,在往大筐里装的时候,得用铁锹把草木犀铲断,铲好几次才能把绿肥装到筐里,不然是装不到筐里的,再抬到离大坑十多米的地方。那一次左右肩膀子肿了,出现了两个大包,有一拳头高,都出血了。

干完了,祥龙累坏了,除了吃饭,祥龙连续三天倒在炕上,就是睡觉。这情况把当时给青年点做饭的人吓坏了,(刚下乡的时候生产队委派一个当地人给青年做饭,当然是要工资的,由全体青年出,后来就由青年点的人轮流做饭了)第三天早晨看祥龙还是吃完饭就睡觉,以为祥龙有病了,就询问祥龙怎么地了,祥龙说没有什么事情,就是累了 ,想休息休息,明天就好了。第三天白天祥龙还是躺着炕上睡觉,吃完晚饭以后,给青年点做饭的人告诉其他男青年说,祥龙已经连续三天就这么睡觉,我看他好像有病了,今天晚上注意点。实际上祥龙一点病也没有,就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第四天祥龙出工了,就是这样坚苦,祥龙也没有打消上大学的想法。

那个时候上大学得有两年实践经验,实际就是毕业后非得在农村、或工厂工作过两年以后才能上大学。1976年的4月份,矿上招工亲自点名要祥龙回去,社会环境是什么?许多知识青年早就盼望这一天,因为农村条件非常的艰苦,早就在农村都呆够了,都高高兴兴回了城。

祥龙回家跟父母商量了,回城也得做井下工作,身体又单薄,视力又不好,危险又艰苦。更主要是在农村快到两年了,他上大学的条件够了,农村虽然坚苦,但在坚持一年半载的,就能上大学了,也就能实现他的理想了,不行就在农村干一辈子。

父母同意了他的想法,没有回城,继续在农村务农。许多朋友也劝祥龙回城,亲属也劝祥龙,许多人说祥龙傻啦,许多人用卫生球眼睛看着祥龙,是啊怎么办?使祥龙彻夜不眠,思想剧烈斗争,祥龙终于下决心,坚决不回城,上大学,不然,宁可在农村干一辈子?是啊,青年点大部分男同学都走了,因为那一批招工只招本单位子女,而且是男的,只剩下三个是随哥哥姐姐单位上山下乡的男同学没有回城,但是过了两三个月也都回城了。但祥龙都挺过来了,祥龙上大学的决心更坚定了。

青年点儿的生活非常艰苦,在数九寒冬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得带着棉帽子睡觉,那也是冻的慌实,放在地上的脸盆的水都结了冰,实在不行了,就用被子把头部全部蒙上以缓解冰寒。

1975年的冬天,由下乡青年自己做饭了。有一天,外面下了一场大雪,青年点没有储备粮食,想去绞米,可是整个公社都停电了,那时候三天两头就停电,也不知道停多长时间,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又连续停了好几天时间,以前经常借老乡的粮食,这次也借了几个老乡家的粮食,过了几天,青年点都没吃的了,有毛粮,就是没有经过加工的粮食,要向老乡去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加工毛粮的地方又不能加工,青年点儿的男同学脸大,为了生存,去老乡家找东西吃,实在饿极了,这个青年点把养的狗给杀了吃了,吃了一天狗肉,没有吃的了,男青年就又到老乡家蹭吃的,下雪了生产队也干不了活,一般都是下午要到吃饭时间了,也就是二、三点钟到老乡家串门,那个时候农村老百姓非常的朴实善良,冬天是两顿饭,到谁家赶上要吃饭时间,都会主动的让你吃饭,但祥龙也是非常腼腆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去老乡家蹭吃蹭喝,有两天祥龙一天只吃一顿饭。

有一天傍晚,祥龙在老乡家吃完饭回到青年点,去厨房找点水喝,厨房西边是女知识青年寝室,正好看见青年点儿的女同学围在炕上吃着饭,祥龙好奇的向前看了看,看见他们在吃夏天做的生了蛆有蛆壳的冻了的大酱,把酱缸上边整理干净,里头掏一点干净的大酱,蘸着冻了的白菜吃,解温饱好可怜哪。但是这个青年点儿是全大队好的,有的青年点儿比这更糟啊,经常吃不上饭是常事。还经常打仗,有的女青年没结婚就生了孩子,有的与当地的老百姓结婚了。第二天来电了,青年点儿的同学急急忙忙去加工厂,加工玉米和高粱,那有吃的了,祥龙也有吃的东西了,这顿饭吃得太香了,青年点同学都高兴极了。

青年点的生活条件就是这样坚苦,也没有动摇祥龙上大学的信心,继续的坚持着,想熬到两年就好了,就有出头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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