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懵懂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一看手表已是过了子夜时分,非但没有了一点睡意,反而更加清醒,心中一片敞亮,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清晰,以至于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
显然不能简单用梦境来解释,分明是冥冥之中南山真人为他指点迷津。
大脑的记忆毕竟有着很大的局限性,不就就会变得模糊,大量有用的信息必将丢失,因此必须抓紧时间把梦里所见所闻丝毫不差地记录下来。
于是,卢剑急忙起身,蹑手蹑脚回到蒙古包里,找来纸和笔,借着手电光,一丝不苟地画了起来,包括进去的路线,洞口以及铁大门的具体位置,还有开阔地以及山脉的形状,最重要的当然就是那个梦幻魔宫了。
凭着记忆,尽可能详尽地把迷宫内部曲折迂回的结构画出来,然后又在不同的地方做了文字说明和标示。
做完之后,对照梦境又是仔细检查一遍,生怕有什么纰漏,最后大功告成地放下了纸和笔,直等着众人都是醒来,便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们。
看着卢剑严肃认真的态度,众人听了非但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围坐在一起,对照着刚刚做出的记录认真研究了起来。
尤其玉花,听了卢剑的讲述,又是详细察看了记录,感觉与她梦中所看到极为吻合,更是深信不疑,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情不自禁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穿过山洞就进入了那样的一个开阔地,王爷就是从那扇铁大门出来的。既然已经找到了洞口,趁着杜天应和江瑛还没站稳脚跟,甚至发生了冲突,我们何不赶快进去呢?”
两个人的梦境居然如此吻合,显然不能说成是一种巧合,必定是冥冥之中神明的启示。
幸运的是,卢剑已经深入到了铁大门的里面,不但隐约看到了那座固若金汤的城堡,甚至还清楚地看到了梦幻迷宫,显然那是个极其离奇的梦幻世界,即然它真实的存在,就一定能够进去。
更何况,哈斯勒兄弟是王爷的后裔,手中掌握着一套完整的梦幻迷宫结构图以及许多符咒秘笈,加之所发生的一系列非议所思而又惊心动魄的事件,所有的一切无不印证了那个古老传说的真实性,也就足以证明不光是里面的宝藏存在着被盗的风险,人类所面临的危机也迫在眉睫,因此大家又是深入地讨论了一番。
依据白音所了解到的情况,江瑛是带着满腔的怒火,直接冲着杜天应而来,一旦找到了他的下落,不可避免就会发生激烈的冲突,除非姓杜的妥协求饶。
“所以,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进去凑热闹,倒不如坐山观虎斗,直等着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进去不迟!”卢剑眼眸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按兵不动在此等着,可是万一杜天应一旦妥协了,他们必然是沆瀣一气,那样不就更加危险了吗?”思量了一下,哈斯勒却是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当然不是被动等待,但也不能贸然行动,只有了解清楚之后,方可采取相应对策,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听了卢剑这的话,众人就没再说什么,面面相觑着又是竭力想象了一番。
不出所料,杜天应果然已经进去了,帐篷和蒙古包就搭建在铁大门的南侧,目的就是想要打开铁大门,进去找到那批宝藏,为此他想尽了办法,铁大门却是纹丝不动。
很快,杜天应就意识到,必定是有把打开铁大门钥匙,当然不是现实中有形的钥匙,而是如同密码,于是他就试图尝试手中所掌握的咒语。
这些咒语无疑是很灵验的,不但制服了路上的怪物,而且镇住这片开阔地里的恶灵厉鬼,难道就打不开这扇铁大门吗?
思忖了良久,杜天应虽然明白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的道理,这些咒语若是使用不当,只能是饮鸩解渴而酿成大祸,但也无奈,只能是试一试了。
于是他就对着铁大门念起了咒语,不知念了多少遍,直至身边的人感觉到有些异常反应,甚至现出了奇怪的幻觉,铁大门却依然没有打开,只好罢手。
这一招显然不灵验,那就只能派人翻越峭壁进去,想的是从里面打开闩子,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去的人却是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归,这才意识到,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显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眼看着食物和水一天天在减少,却是被挡在门外无可奈何。
“杜总,嫂子带着一帮人冲进来了!”就在杜天应一筹莫展焦头烂额之际,突然有人来报。
“你再说一遍,谁带着一帮人进来了?”一看是周正东,以为听错了,杜天应当即就是一脸的迷茫地愣了神。
“嫂子江瑛带着一帮人进来了,汽车就停在洞口处,要您亲自过去迎接她!”周正东有意识地提高了嗓门,以至于声音都变了调,语气十分肯定。
“胡闹!简直是添乱!她来干么?”杜天应顿时脸色大变,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脸上却是掠过了一片疑惑之色,“怎么可能,她是如何进来的?”
起初,就连周正东和所有的目击者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瑛带着一帮人是如何冲破怪兽的围堵,又是如何打开洞口进来的。但事实就摆在了面前,黑压压一伙人正站在洞口处,呼喊声响成了一片,站在最前面的江瑛更是破口大骂。
杜天应慌忙钻出蒙古包,端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心中立马就产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显然,江瑛是有备而来,而且看上去怒火冲天,不然怎么会让他亲自过去迎接,进来不就得了?难道是……
杜天应有意识地镇定了一下,喊了龙德魁和四虎,在周正东的陪同下,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洞口走去。
直至走到了近处才看个清楚,江瑛居然也是穿上了身迷彩服,双手叉腰,挺着肚子,一脸愠色,就像一头愤怒至极的母狮,身边又是站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即便如此,杜天应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当到达了距离十多步的地方,双腿就像注了铅,再也迈不开了脚步,心里也直是打鼓,心说这哪像是夫妻团聚,分明是来挑战,吭哧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小瑛,你来怎么事就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外面太危险了……”
一语未了,江瑛已是厉声怒斥道:“姓杜的,你就别假惺惺装蒜了,你还想蒙蔽欺骗我吗?”
杜天应一怔,佯作不解地生硬笑道:“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的,我把这里的事情办妥了,就回去,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放你妈的狗屁!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江瑛腮帮子一鼓,唾沫星乱溅,“你偷了我家的什么东西,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杜天应顿时脸色煞白,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半晌才支吾道:“小瑛,既然你知道了,也就不瞒你了,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我们的那个家嘛,你何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啊?!”
“为了我们的那个家,说的多好听啊!不会是为了那个小贱人吧?可是你知道不,你这样做会冒犯了谁?” 江瑛冷笑一声,直瞪得杜天应几乎缩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