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慕容恪这么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仍旧以高大威严的姿势跟你撒娇耍赖的时候,叶澜儿是崩溃的,无力接招的。
她只好捂住耳朵,大喊:“慕容恪你真的疯了!疯了!”
然后撒开腿,向山下跑去。
杂草丛生,藤蔓缠绕的深山老林,再加上慌不择路,叶澜儿毫无预期地向前扑倒,“啊——”地一声尖叫,登时就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种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身体,无奈地等待着与地面接触的自由落体运动,真是糟糕透了。
叶澜儿感觉这个下落的动作很漫长,但是实际上却只有一瞬间便趴在了草地上。
草丛中刺啦啦的藤蔓将她的脸滑出了道道血丝。
慕容恪走到前面,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他是那种把双手放在叶澜儿的咯吱窝,从后往上提的姿势。像极了从路边捡起一个摔倒的孩子。
“没事吧?”慕容恪帮她摘着身上的草叶。
“没事,就摔了一下。”
“我背你吧?”
叶澜儿揉着自己的大腿:“你又来了。我就是摔了一跤而已,又不是摔断了腿。啊!你干嘛!”
慕容恪已经将叶澜儿抱在了怀里:“你不喜欢我背着你,那我就抱着你吧。”
“累死你算了。”
“累死我可以。”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可是慕容恪就那样公主抱着叶澜儿,一刻都不曾放手。
“你的手臂不会酸吗?”
“酸。”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他臂力惊人,抱着这么重的自己一路下山都没有丝毫的感觉。原来他也会感觉到累,感觉到手臂酸疼。切!那你这是在逞能喽?
叶澜儿挺了挺身子:“放我下来。”
“不放。”
“你……脑子真是坏掉了。我又不是不能走!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你在心疼我。”
“我——随便你!你就抱着吧,累死你算了!”
来的时候他们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而这会儿子,慕容恪抱着叶澜儿,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叶澜儿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看到他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但是他的手臂还是那么有力地抱着自己,稳稳的,丝毫感觉不出他有多累。
“慕容恪,你放我下来吧。”叶澜儿叹了口气说。
“你心疼我。”
“恩,是。我心疼你,可以了吧?放我下来。”
“不放。”
“啊?你……你就打算一路把我抱下山?”
“不错。”
“你胳膊要废了!”
“没关系。”
“你究竟想干嘛?”
“所以,你心疼我。”
“是!是 !我心疼你!你快把我放下来!”
“那你亲我一下。”
叶澜儿绝倒。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
一滴汗水落在了叶澜儿的手臂上。
叶澜儿叹了口气。
“你放我下来。”
“不放。”
“我亲。”
慕容恪停下了脚步。
“真的?”
“真的。”
慕容恪把叶澜儿放了下来。叶澜儿看着他满脸的汗水,感情特别复杂。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汗吧。”
“你给我擦。”
叶澜儿翻了个白眼:“不擦拉倒。”说着要把手帕放回去。
慕容恪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俯下身来,拿着叶澜儿的手给自己擦了擦脸。
“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他说。
“什么开始不开始的。我跟你说,就一下!”
慕容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今天的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温度宜人。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正中,透过密密匝匝的枝桠射进来一束束光芒。
这些斑驳的光影洒在慕容恪的身上,照得他那件玄色常服放佛多了许多的色彩。
他就那样木木地站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看上去仍然是冷冷的,根本不能透过这张俊美无俦的脸看清他面皮下面的狡黠。
叶澜儿撇了撇嘴。
“你低一点,我够不着。”
慕容恪眨了一下眼睛,当真矮下去一些,凑到叶澜儿面前,还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叶澜儿叹了口气,甚至咽了一下口水,一点一点地向那张脸凑过去。
蜻蜓点水一般,她的嘴唇碰触到了那仍然有些汗津津的脸颊。
叶澜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也没有什么难的,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就这样,亲了也就亲了,挺简单的。
叶澜儿有些轻松地向后退去,却冷不防被慕容恪一把抱住。
慕容恪将叶澜儿圈进自己的怀中。
“一下太少。”他说。
没来得及叶澜儿回应,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吻封缄了她即将出口的语言。
身高差确实有点大,慕容恪觉得不是很方便,于是一把将叶澜儿抱起,抵在一棵树干上,用行动诉说着自己的思念,自己的热爱,自己的迫切。
叶澜儿想要推开他,却根本做不到。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她再也无力推开他,只好那样安安静静地依靠在树干上,坐在他的臂弯中,紧紧的搂着他的后背,恍惚如同遗忘了世间的一切。
好久好久,当慕容恪感觉到叶澜儿为他而变得柔软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看着发丝有些凌乱,面色发红的叶澜儿,他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澜儿,谢谢你。”
叶澜儿把脸扭到一边:“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拒绝我。”
叶澜儿的老脸一红:“你这样对我,我怎么拒绝你!臭不要脸!放我下来!”
慕容恪却把她再次抱在手臂上。
“不,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说着,他抱着叶澜儿,向山下走去。
叶澜儿这才知道,慕容恪根本就是在骗自己。他根本一点也不累,什么手臂发酸只不过是他的苦肉计而已。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理论的余地,只得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假装自己已经失忆。
慕容恪就这样抱着叶澜儿一步步地下了山,马车仍然在山下等待。他给了车夫一个噤声的眼神,抱着叶澜儿了进了车厢。
“去天香楼。”
慕容恪说。
叶澜儿一听天香楼这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单是想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可是西南城最大最豪华最好吃的酒楼!
她坐直了身子,目光里闪着小星星,充满期待。
“澜儿,你喜欢天香楼。你只要跟我回王府,我把天香楼买下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