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打得一手好算盘,秦易函立刻就动心了。
虽然说,是无双郡主秦易珍下嫁给何进,但是这样一来,何进的地位跟入赘的女婿根本没什么两样。按照秦易珍那种火爆的性情,何愁拿不下一个何进。
秦易函立刻就传递消息给秦凯旋,让他赶紧着手操作这件事情。
秦凯旋此刻已经心如死灰,收到秦易函散发着香气的信件,没来由觉得恶心。但是信件里面的内容,还是如同给他吃下了一颗救心丸。
秦家军可是他毕生的心血,眼看着就要拱手让给他人,怎么心里也是有所不甘的。秦易函给出的这个建议可谓一举两得,不仅仅可以保住秦家军,而且能够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好的归宿。
他看的很清楚,何进那个人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放浪形骸,但是一个真正有才能有天分的将才。自己的宝贝女儿跟了他,不亏。
于是秦凯旋在并未告知秦易珍这件事情的情况下,找急忙慌地离开开始张罗这件事了。首先,他给何进下了一个帖子,邀他进府中小叙。
何进对秦凯旋一直是心存感激并且极为敬重,收到了帖子之后,精心收拾了一番,这才策马奔向将军府。
看到拾掇了之后格外意气风发的何进,秦凯旋不由得咧嘴微笑,他早就备好了一桌席面,极为热情的招待何进。
酒过三巡,秦凯旋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话题。
“何将军,此去北疆,秦家军就拜托给你了。”
何进赶紧谦让:“秦老将军,您叫我何进就行。您放心,秦家军交到我的手上,我一都能够会好好打理,绝对不会堕了将军您的威名。”
秦凯旋点点头:“老夫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拜托给你。”
“什么事?将军但说无妨。”
秦凯旋略微羞涩了一番,开口道:“你也知道,小女珍儿已经十八岁,早该许配人家了。但是她总是眼高于顶,这京城的子弟竟没有一个放在眼里。何将军你是大将之才,深得老夫之心,所以,我想要把唯一的女儿托付与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何进听到这里,惊得杯中的酒险些洒了出来,他抹抹嘴:“秦老将军,这……”
见何进犹疑,秦凯旋:“莫不是小女粗陋,入不得何将军的眼?”
何进摆手,叹道:“无双郡主的风姿,京中男子哪个不倾慕。只是晚辈家中早有妻子,怎么能够委屈了堂堂郡主做小?”
秦凯旋听到这里,陡然变了脸色,羞愤令他无地自容,同时怒不可遏。
二人不欢而散。
何进已经三十五岁了。有妻有子本是正常,秦凯旋也料到了。他只是没有料到何进竟然会用自己 乡下搬不上台面的糟糠之妻来拒绝自己,拒绝自己奉为珍宝的女儿。难道他不应该把家里那个黄脸婆休掉,吹吹打打迎娶自己的女儿吗?
何进早就看出了秦凯旋的如意算盘,但是他拒绝并不仅仅是因为秦凯旋的心机。他拒绝,完全是为了自己家中的原配夫人。
何进的出身并不好,从小就没了父亲,是老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在他们老家,何进没有当兵之前,可谓是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这样的家庭条件在农村,能够娶上媳妇基本是不可能的,但是何进的妻子却看上他,不管不顾地跟了他,照顾他,生的貌美却甘心跟他过了苦日子。
他们有一个儿子。之后由于妻子身体的原因,一直没有别的孩子。但是何进对妻子是很敬重,也很疼惜。他将发下的多数的饷银都寄回家中,每次回家都会把家里能干的活全都干完,对妻子嘘寒问暖。
虽然他在青楼有一个红颜知己,叫做白珍珠。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人老珠黄的妻子才是永远的那颗洁白无瑕的珍珠。
上次去剿匪之前,慕容恪将何进的妻子和老娘从老家接出,秘密安置了起来。何进放心睿王爷做事,再加上事务缠身,所以一直都没有去看望。
从骠骑将军府出来之后,他想了想,是时候将发妻老娘和已经十岁的儿子接到身边了。
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慕容恪之后,慕容恪说:“如果这件事情只是秦凯旋的主意,被你拒绝了之后,他会恼怒,但应该会就此收手。可是如果背后是秦易函,就难说了。
何将军,你接到妻儿之后立刻启程去北疆,不要耽搁,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恪立刻派人去接回了何进的家人。叶澜儿便在睿王府见到了他们。
何进的老娘是个已经快六十岁的老妪,年轻时干了太多费力气的活计,后背像是一张弓一般弯了下去,根本已经站不直,她拄着拐杖,在儿媳的搀扶下,欣赏着这王府的花花草草。
叶澜儿看到这样一位老人,和这份安静从容,觉得很是羡慕。但是何进的发妻,给她更多的震撼。
她曾经了解到,何进的妻子比何进小两岁,所以今年才三十三岁。但是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该有的模样。她看上去,足足比何进大二十多岁,夫妻二人更像是两代人。
何进是兵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军,谈不上保养,更谈不上年轻。
可是他的发妻,竟然衰老到如此的程度。
叶澜儿知道何进当兵的这十几年,是她的妻子一个人肩起了家中的重担,她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风霜雨雪,带给她脸上的岁月与沧桑?
“朋友妻不可欺,你看什么呢?”
何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戏谑地对叶澜儿说。
叶澜儿低头掩饰了尴尬,然后抬头说:“何大哥,嫂子这些年,不容易罢。”
何进顿了顿,点点头:“是啊。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以后,你可要好好待她。”叶澜儿说。
何进伸手猛地拍了叶澜儿的头:“小子!用你说!”
说罢,何进向自己的老娘发妻走去。
……
叶澜儿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已经很和谐了,但是暴饮暴食的症状仍然没有得到好转。她回到睿王府之后,一天得有半天以上的时间在吃,吃的后厨的大师傅们都有些眼睛发绿。
一直无所事事的吃了好多天,叶澜儿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事情报效睿王府,都对不起睿王府后厨。
酒足饭饱之后,叶澜儿拍拍肚皮准备做点事情。
慕容恪告诉她,那天晚上碰见的霍茜雪的妹妹霍洺颜,就住在太子府里。千里会情郎的小姨子,就住在前姐夫到家中,这样的设置无疑点燃了叶澜儿熊熊的八卦之火。
她坐在床上盘腿打坐,心中想象着太子府的位置,运用遁术,迅速潜入了进去。
太子府叶澜儿曾经来过,但是对里边的方位布置并不熟悉。幸好她穿了夜行衣,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四处走了一圈也没有被人发现。
太子府里灯影重重,大家都还没有睡。叶澜儿终于发现了两个端着水盆的小丫头,便悄悄的跟在她们后面。
“兰芝姐,你说那个姑娘是不是脾气也太暴躁了,简直比太子妃在的时候还暴躁了。过去伺候的丫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是啊,本来就凶恶,再加上不顺心,能不拿我们下人撒气吗?”
“太子殿下可是皇上赐婚的,诏书都下来了,让他娶北戎公主为正妃。你说她有什么好闹的?闹到让皇帝收回成命?实在是太蛮横了吧。”
“谁不说是呢。嘘——快到了,少说两句,免得惹祸上身。”
两个小丫头噤声,叶澜儿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书房。两个丫头一转身,往直前叶澜儿居住的那个别院里去了。
原来,那个霍洺颜,现在就住在这里。
叶澜儿飞身上了房顶,揭了块砖,向下偷窥。
这一窥不要紧,骇得她险些从房顶摔下去。
这个霍洺颜跟慕容颜,竟然一丝不挂地缠在一起逍遥快活呢!
叶澜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可怜的北戎公主啊,还没过门呢,未来的老公就给自己弄了个情敌在家里,每天给自己带绿帽子。
这个霍洺颜和慕容颜,名字里都带着个颜字,却根本不要任何脸面。简直可耻,可恶。
叶澜儿抬眼望天,直到他们事情办完,洗漱好穿戴整齐,才再次看过去。
霍洺颜娇羞地倚靠在慕容颜怀中:”太子殿下,刚刚……感觉好吗?“
慕容颜显然很满足:”洺儿,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霍洺颜又往慕容颜怀里钻了钻:“太子殿下,我对你,已经毫无保留,我爱你,爱到可以忘掉一切。你真的能够遵守对我的承诺吗?你真的爱我吗?”
慕容颜揉了揉她的头发:“洺儿,我爱你。当初选妃之时,我看上的原本就是你。但是你尚未及笄,你的父亲又首推你的姐姐做太子妃,所以才阴差阳错……洺儿我爱你,你要相信我。”
霍洺颜显然被感动地不行:“太子殿下,过些日子,真的娶我做平妃吗?”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慕容颜说话,自然是做得数的!”
霍洺颜两行泪都流了下来,她一边吻着慕容颜的脸,一边再次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