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受伤了吗?喂!先生……”附近的市民纷纷赶来救援,关心的询问状况。他的衣袖被鲜血染透……
……
张星轸到医院接儿子回家,米安纯当时在现场惊得呆若木鸡,不曾感受身上的外伤的痛楚。他拉开车门时,被破碎的车窗割伤右手腕,险些伤及动脉。随后赶到的救护车将三人送往医院并联络家属。
“脸上还有伤口,别破相就好。”她疼爱的摸伤口四周,好在只是一条半寸长,头发丝粗细,否则她一定痛不欲生。“还有手腕流了不少血,差点伤到动脉。”
“没怎么疼,放心吧,妈。”
“怎么可能不疼?伤口上还扎着碎玻璃,要不是救护车来的及时,你小命可能不保。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你千万别往前冲,先报警,他们比你懂救援。”
“是,不会再有下次,这一次就够了,我也心有余悸。那车在我眼前爆燃,轰的一下,比在美国训练时候更真实。”
“还说呢,回家老老实实待着,上次你爸的朋友送的百年人参正好拿来给你补气血。你上班的公司就先请假吧,你得静养一阵,医生说现场只有你受伤,流了满地血。”
“哦。”米安纯并未对自己太在意,他回忆傍晚发生的意外而出神。
翌日,米瑜如期归家,见安纯手腕上的绷带和脸颊上的OK绷,他暗自做好替儿子打官司的准备。
“没什么,这孩子昨晚因为救人受了伤,医生说有失血状况,我刚把你朋友送你的人参煎汤药,一会儿让他喝了。”张星轸解释说。
“嗯,明天我去他那再买几棵。这小子,平时也看不出来是个热心的人。”他轻拉在沙发上睡回笼觉的安纯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
“铃铃铃……”安纯的手机铃声响起,竟没叫醒熟睡的人,米瑜夫妇偷笑着替他接听电话。
“你好。”
“安纯啊,我是你冯叔叔。”
“他冯叔叔,听不出这是他爸接的电话?”
“老米啊,安纯呢?让他接电话。”
“他睡着呢,昨天晚上回家晚。”
“昨天他救了两个人,她们想向安纯道谢。”
“那两个人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昨天受惊吓出车祸撞成脑震荡,早上才出院。交警那边的同事给她们做完笔录,她们就说要向救援的人表示感谢。”
“这样啊……鹌鹑昨天也受伤了,这几天我打算让他在家养伤。”
“你看看,这可是推销安纯的最佳时机,以后工作也好,考公务员也好,出国也是,热心救人事件是他最好简历,是加分项。你天天守着儿子,不让他见人怎么成?听句劝,让他出面吧,现场还有媒体。”
这句劝告正中米瑜内心,他不希望安纯登上头条,若是被媒体设定人设,以后出现任何问题都会成为媒体和社会口诛笔伐的对象。米瑜不希望家人受到任何形式的束缚,便代子回绝:“算了吧,他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对镜头说话。”
“是两个女孩子,都挺好看的,给你儿子介绍下?”
“行,让他去见个面吧,道谢就行了,不用媒体出面。”
“呵!德性,知道了,知道了,我跟那边交代下。明天上午九点啊。”
他刚挂断电话,安纯身体不由自主抽搐了下,慢慢睁开眼,见父亲在身旁,揉着惺忪睡眼向米瑜打招呼:“爸早上好……”
“都11点了,起来陪我吃点儿?”
“好……”米安纯有一项绝技,哪怕是半夜叫起来让他陪吃宵夜,他也能吃的进去,即使是机械的。
接下来是父子两个阔别许久的餐桌对话。
“鹌鹑。”
“是。”
“当年把你送去Academi是为什么?”
“保护家人。”不提还好,提起这段历史,米安纯满腔怨言无处宣泄。
“保护家人,不是让你保护社会。你首先保护好自己,再保护家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更要先顾及自己,不能因为救人而惹的一身伤。你伤到血管了吧?听说流了不少血。”
“皮外伤,医生说一周就能拆了。比当年在Academi时候受的伤轻多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米瑜怎能不知安纯话中含义,反说:“让你去首先是强身健体,其次是学会技能保护自己和家人。这个过程没有问题。”
“累呀,太累了,根本不给时间睡回笼觉。就连睡觉时候听到枪.响,就必须马上带配枪出去。爸,我是雇佣兵吗?报名学搏击术就够了,谁想到你给我报了全部训练,我连直升机都能开,开坦克和开Wraith一样顺手。那段时间徒手杀鳄鱼是家常便饭。”
“这挺好的。”
“是挺好,关键是杀生多了能上瘾。杀多了我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还行,回国以后你没杀生。”
“那是托我自制力还不错的福。”
张星轸在一旁听着不作声,孙淇女在自己房间贴着门偷听父子二人的谈话。当听到徒手杀鳄鱼的时候,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难得的噩梦。”
“本来以为噩梦一次就够了,没想到寒暑两假都是噩梦……”
“……刚才你冯叔叔打电话,说昨天你救下的两个人要向你表达感谢。我先帮你应下来了,明天上午九点到派出所见面。有记者媒体。”
“不去。起不来。”
“是两个女孩,他说都挺好看的。”
“Em……见个面吧。”他眼珠转了一圈,答应下来。
“嘭!”躲在门后的孙淇女不自觉的按下门把手,房门被推开,她扑倒在地。
第二天早上,米瑜夫妻协力将半睡半醒的儿子连拖带拽的塞进车里,尔后张星轸坐进后排帮他整理穿着。
“儿子,今天你进去和她们见见面,如果有好看的,合适的,就把她拿下,也是英雄救美。如果不行,和她们打个照面,然后就礼貌的出来,我和你妈在车里等。”
“好——”
米家三人不知,他们车后不远紧跟着一台计程车,车里载着孙淇女,她嘱咐司机:“请跟紧前面的SUV,但千万别被发现。”
“知道了。”
到达目的地,安纯收了哈欠,强打精神进去找熟人,不料,刚进入大厅便被驻守在此的数名记者包围。
“您是前天下午救人的市民吗?”
“不是。”他一口否认。
经冯所长安排,安纯从楼梯来到二楼,见到向他表达谢意的两人。在施救之时,安纯并未在意二人性别、样貌,如今看,其中一人美貌惊为天人,纵是世间形容美女的词语堆叠在一起也无法将她的容貌描述完全。这一秒,米安纯心脏多跳了十几次。
“你好,我叫姬清妍,谢谢您前天救了我们。”女孩说话声很自然,不夹杂一丝做作。米安纯身子都酥了。
“……”
“我叫姬清丽,谢谢您救了我们。”另一个女孩与她年纪相仿,同样美丽漂亮,声音似水。安纯只觉得上天少给了他两只眼,不能同时仔细欣赏两个人的美貌。
“……”
冯所长见此,忍住笑意连连招呼他:“安纯,安纯,快回魂儿。”
“啊……嗯。我叫米安纯,那天的事请不必挂在心上。”他略有害羞的摸了摸后脑勺,不经意露出绷带包扎的手腕。
姬清妍见状关切的问:“听医生说您因为我们受伤,手腕上吗?”
“嗯……嗯。”他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真是太谢谢您了。”两人先后鞠躬表达谢意。
“你们不必这样,遇到这种事,任谁都会帮忙。请不要在意。你们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身体没受伤吗?”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谢谢您。”
冯所长第一次见安纯口拙,有心替他打探,便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是大学生吧?哪所大学?”
姬清妍说:“我在暨南大学经济学院读经济统计学。我妹妹和我同校,读经济管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
“姐妹两个都很厉害哈。听你们口音不是广东人,老家是哪里?”
“我们是成都的。”妹妹回答。
“人杰地灵啊,正好,这小子是我侄子从小就喜欢四川。前阵子还说要去成都旅行哩。”警察要是说起谎,一般人还真难辨真假。他小声对安纯耳语:“安纯,我告诉你爸妈先回家,你开车带她们出去吃个便饭,深入认识下。叔叔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安纯听罢,悄悄做了个OK的手势。
直至三人离开,驻扎在派出所的记者们也不知道眼前走了一个来回的年轻人正是他们的采访目标。
姬清丽问:“米先生,您今年多大?”
“你猜我多大?”
“应该二十岁左右吧……”
他笑道:“我也不年轻了,我研究生都毕业了。”
“欸?看不出您有25、6岁。”
“没有,我23。”
“好年轻!您是什么专业的?”安纯看得出,妹妹对自己充满好奇。
“我在中山大学读本科,学的物理学,研究生是华南理工外国语言文学。我读书时候国三和高三是直接跳级的。我本科官网上有我和老师还有两个同学的毕业照,因为我们的毕业研究被牛津大学认可,还被邀请到牛津大学做学习交流一个月。”
两人听罢,迅速取出手机搜索official,果然在新闻栏里找到连续10期的连载新闻,每篇新闻都有米安纯的个人报告照片,还有好多张合影里米安纯站在C位。
他们不知,一台计程车一直尾随在后。
安纯邀请这对绝色姐妹在自家名下的饭店就餐,这里可以抬高他的社会地位。
“小米先生,这里有您订的位子。”他订的位子是环境最佳的桔梗厅,每次外出就餐,他们一家只会选择桔梗厅的位子。桔梗厅有流水食舟和桔梗花丛,每桌的餐食都会被厨师放在食舟上,舟顶会挂桌牌号,待顺水而下到客人附近时,会有侍者负责上餐。不仅如此,桔梗厅是六大厅中唯一正对广州塔的餐厅,若是进行晚餐,广州塔的璀璨尽收于此。其余五厅分别为白曼陀罗厅、芍药厅、翠菊厅、红蔷薇厅、紫罗兰厅。
米瑜夫妻难得坐公交巴士,这对老夫老妻手挽手如胶似漆,但口中更多的是谈论孩子的事。
“鹌鹑自己找到一份工作,在外资企业做研究,薪资蛮高的。他突然说去上班,我心里还有点不舍,但总在家睡觉,我也担心他和社会脱轨。”张星轸说道。
“我托人给他找的女校老师工作,他不喜欢?”
“他好像没看上中专的学校。而且薪资也差太多。”
“薪水低了点,但是挺闲的,学校的物理老师辞职去香.港了,现在正缺人手。他错过这个基本就找不到轻松的工作了。但是,自己找的应该让他心理上更自由吧,不用担心介绍人的在事。如果他中途离职,就让他暂时在地产公司里挂个闲差,平时还能让他陪陪你。”
“我本打算给他个公司让他打理,培养他的能力,以后好接班。男孩子如果一事无成那就不好了。他这么小,需要历练历练。”
“历练得从底层做起,直接让他打理产业,恐怕他没那么大能力,而且资历也不够。”
“先按你说的办,但如果以后有变化,我可不知会你直接安排了哈。”
“行,到那时你安排。”
“呐,老公,你说安纯今天能不能确定个女朋友?”
“这可不好说,他太挑剔。鹌鹑最厉害的地方是几句话就能看出人的秉性优劣,这点就是你我都学不会。这是他的长处,也是他交朋友少的弱点。”
“这样也好,不会上当受骗。呐,老公,打个赌吧,我押100块鹌鹑今天能交到女朋友。”
“看他能主动请女孩子吃饭,我估计也差不多。”
“那怎么行?你得押他交不到。”
“我也希望他能交到女朋友。欸!我想起来了,再找一个人下注——”
“谁呀……该不会是刘室心?不行,如果告诉她一会儿就得天下大乱。”
“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大学生吗?”
“那样的话——估计也是一个结果——吧……”
“咱不是需要一个反方下注嘛。她是学生,等开学了就走了,能乱到哪去。你不想赢50?”
张星轸思索片刻,睁圆眼睛答应:“我觉得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