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玉在藤椅上晃得好不自在,一高一低之中,她忽又想起了什么。
“悦儿,皇帝叫什么啊?”
悦儿似乎被吓了一跳:那药效至于这么强么?小姐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吃惊归吃惊,她还是回答道:“叫皇甫雄,小姐。”
“皇甫雄。”秦墨玉低低吟喃着这个名字,“不错,很霸气。”
秦墨玉总觉得一代帝王,应该有着俾斯麦一般的手腕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是她偏心,她只是被李煜和宋徽宗的历史给荼毒惨了。
扯远了,秦墨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历史上谁家的皇帝姓皇甫来着?
秦墨玉一下子坐了起来,差点对天怒吼:有没搞错啊,穿就穿了呗,还来了个架空的朝代,原来还想名垂青史来着,现在倒好,以后回去了也别想在史书上找到半点秦墨玉的影子。
靠,老天,你拿我当球耍啊!
有句话说的好: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她颓然的倒回藤椅:“咱这国家又叫什么啊?”
回头看看悦儿,她依旧恭敬的站着:“大燕。”
秦墨玉摆摆手:“你去找个凳子来坐,站那儿风都给挡掉了。”
悦儿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老天似乎决定不让秦墨玉过舒服的日子了:悦儿刚走,院门就被粗鲁的踢开,伴随着一声恶心的娇笑:“哟,是三妹妹啊,这时候还有心情乘凉啊?”
秦墨玉睁开眼睛,一个美人正摇着扇子走来,脸上带着荡漾到嘴角的鄙视,秦墨玉又闭上眼睛,慢吞吞的开口:“你是谁啊?”
笑面虎,秦墨玉不禁在心里鄙视道。
那美女显然一愣:“你不认识我了?”
秦墨玉不耐烦的摆摆手:“你这不废话吗?我认识你还用问吗?”
那美女转转眼珠:“哦,对了,听说妹妹跑去偷会穷书生,被大哥哥给灌了些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假装叹了口气,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秦墨玉。
彼时,正好悦儿拿着凳子过来了,那美女接过凳子就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悦儿也不敢说什么,那美女坐在凳上摇着扇子说道:“其实啊,依我说,妹妹还是忘了那个张生的好,那个穷小子天生的一副败家相,考死了也混不出个名堂。”
秦墨玉只当她说完就走,谁知睁开眼睛竟发现她一点走的意愿也没有,还厚颜无耻的霸占了悦儿的凳子。
良久,秦墨玉慢吞吞的说道:“悦儿,刚刚我不小心吐了一口痰的椅子呢?不是叫你拿出来洗洗的么?”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个好鸟。
悦儿也算机灵,假装很害怕的说道:“二小姐要坐,奴婢还没来得及提醒...”
再看那秦砚玉,脸刷的青了,她“噌”的站起身,拿着手就往屁股上摸去,那副惊慌的样子着实让秦墨玉小小的满足了一回。
小样,斗嘴功斗不过你,我就玩花样玩死你。
“二姐姐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这天也不早了,二姐姐顺便还可以洗个澡,可以的话,把你那不入流的满嘴臭气也冲一下,省的到我这里来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秦砚玉愤愤的离开了,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墨玉不禁撇撇嘴:“这等货色也配来挑衅。”
也不想想,现代的时候,她六年级就把一个老师给骂哭了,结果逼得那老师死也不肯再教他们那个班...
往事不堪回首啊,秦墨玉摇摇头,伸手摘了一颗葡萄,满意的咂咂嘴。
回头,悦儿捂着嘴巴笑道:“小姐,以前你可都吵不过二小姐的,总是让她占了便宜。奴婢还头一次看到二小姐吃亏呢!”
秦墨玉舔舔手指,上面还残留着葡萄的酸甜:“等着吧,还有更好玩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二姐姐应该去告状了吧,吃晚饭的时候可就有好看的了。
果然,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就听见前厅的丫环喊吃饭了。
秦墨玉在悦儿的指引下来到了饭厅,一进门,就看见一大桌人正围着个桌子呢,当然还有今天见到的她的“娘”,以及那个被她戏耍的“二姐姐”。
桌子的正北方坐着个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严肃,想想应该是她的老爹了吧,秦墨玉上前,挪了个凳子坐下,刚拿起饭碗,就听到她所谓的老爹开口了:“墨儿今天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秦墨玉眨眨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她娘,她娘用眼睛指了指旁边的老爹,秦墨玉当即会意了:“哦,老爹先吃。”
百善孝先嘛。
秦尚书绷着脸:“你越来越顽皮了,今天是不是给砚儿的衣服上吐了痰?”
秦墨玉眨眨眼:“老爹,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秦砚玉立马站起身来:“三妹妹,我可是刚刚洗过澡的,衣服还没拿去洗衣房呢!”
秦墨玉也不示弱:“老爹,我可真没干这种事啊,二姐姐她冤枉我呢!”
秦尚书看着一脸正经的秦墨玉,狐疑的说道:“墨儿虽然顽皮,却也不至于做这么过分的事。”
秦砚玉一听:“爹爹,是真的,我今天去三妹妹的院子,正巧她的婢子端着板凳出来,我就坐了,结果那凳子上是有痰的,三妹妹却佯装不知,害我惹了一身...”
秦尚书回过头:“墨儿?可当真?”
秦墨玉摇头摆手:“纯粹的胡扯,悦儿,我今天咳嗽了吗?”
悦儿大着嗓子:“回小姐,没有!”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秦墨玉一脸的无辜:“老爹,听到了吧!如果那凳子有痰,我叫悦儿拿出来干啥?”
秦砚玉说:“你说是叫悦儿拿出来洗的!”
秦墨玉扁着嘴:“二姐姐,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悦儿是拿着板凳直接到葡萄架的,可没有拿去井边啊!更何况,我那院子根本没有井,是不悦儿?”
悦儿又一次回答道:“是的小姐!”
秦砚玉回过头:“爹爹...”
秦尚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砚儿,你娘是不是太宠你了?”
秦砚玉气呼呼的坐下,不甘的瞟了一眼秦墨玉。
秦墨玉呢,脸上假装很委屈,仿佛被冤枉了,实际上,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就要龇牙咧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