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秦墨玉睁开眼睛,春天什么时候变这么热了,她抬起手擦擦额上的汗,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张木床上。
木床?
没搞错吧?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落后的东西,她不经意的撇撇嘴,慢慢的将视线挪到了床边,好漂亮的纱慢,粉色的透明丝绸随着微风一阵阵波动,时不时的送进一丝若有若无的微风,顿减了八分燥热。
秦墨玉动了动身子,试图坐起,无奈头炸开似地疼痛,“嘭”的一声又摔了回去。
该死的,她不禁暗暗诅咒,这木质的床板还不是一般的硬。
正在按摩额头的瞬间,听到“吱呀”一声,仿佛有人进来了。
秦墨玉看到纱慢外一个娇小的身影,急急的向这边走了过来:“小姐!小姐你醒了么?”
那丫头呼的一声掀开纱慢,动作极不优雅,秦墨玉不禁皱皱眉头,似乎觉得这纱慢被虐待了。
“你是...”她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貌似自己不认识啊!
那丫头显然一惊,脸上狐疑的神色转瞬即逝:“小姐,我是悦儿。”
秦墨玉点点头:“你认识我么?”
那丫头显然慌了,心里暗忖:“不对呀,少爷说只封了小姐这两年的记忆,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这丫头一时间没了主意,她慌慌张张的说道:“小姐你等等,我去叫夫人来。”
一转眼就跑了个没影。
秦墨玉愣神了,“小姐?”
这到底是哪里?她隐隐的有些不安了。
刚刚还在医院打点滴来着,实在头疼就睡了一会,然后醒来就这样了?
正当她为自己所处的境地苦思冥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微带着女人焦急的低呼:“墨儿...”
“哐当”一声摔开门,秦墨玉透过纱慢隐约看见了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明晃晃的珠宝竟有些刺痛她的眼睛,她闭上眼忍住了被刺激而出的眼泪。
“墨儿...”那女人走了近来,细声叫着她的名字。
秦墨玉低低的嗯了一声,睁开眼睛道:“这位阿姨,你认识我?”
二夫人微微一怔,有些羞恼:“墨儿,我是你娘亲,哪是那些风尘里滚打的阿姨呢?切不可这样叫。”
这下换秦墨玉懵了:“娘亲?可我不认识你啊!”
这个阿姨脑子坏了吧?还娘亲,什么年代了?
这下可好,秦墨玉一声“我不认识你”竟让秦夫人又喜又悲,喜得是女儿终于忘了该忘的事,悲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竟然说不认识自己...
秦墨玉看着这个女人又哭又笑的样子,不禁好声问道:“你怎么了?”
秦夫人擦擦眼泪:“没事没事,忘了就好,忘了就好啊。”
“忘了就好?”秦墨玉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秦夫人怕她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乖女儿,你饿不饿?”
秦墨玉点点头:“有点。”
秦夫人立马转过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小姐准备吃的。”
“是。”几个丫环急急的退了出去,那阵势,真有点封建时代的感觉。
秦墨玉一想到封建时代,脑子“当”的一下懵了,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小姐和女儿?
一人认错情有可原,不可能一堆都认错啊!
于是,多年来一直坚持倔强的秦墨玉在事实面前低下了头:穿了。
秦墨玉悲啊,老天,为什么是我呢?
其实也不能怪老天,没让她死就是宽恕了,再命大的人,能抵挡的了进入血液的空气么,老天把她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这下,秦墨玉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打点滴千万不要睡觉啊!!
欲哭无泪,秦墨玉知道自己悔恨的太晚了。
就像喝酒后驾车闯了祸,能逃得掉么?是说再也不喝酒了,还是再也不开车了?认了吧,倒霉的人老天自有办法捉弄你。
秦墨玉一口一口的喝着粥,不错不错,最天然的莲子花生粥,少了瓶瓶罐罐包装下的防腐剂,她开始念着这个年代的好了。
一碗粥下肚,秦墨玉精神了不少,她想办法支走了秦夫人后,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那个谁,”
谁来着?
倒是悦儿那丫头机灵,连忙跑过来:“小姐,怎么了?”
秦墨玉赤着脚站在地上:“我要去院子里散散心,可以不?”
悦儿麻利的拿过一件轻纱外衫给她套上,微微透明的水蓝色,倒是很适合她的口味。
双脚套进那双绣着兰花的绣花鞋,秦墨玉不禁感叹起了古人的手巧,谁说古人笨来着,古人不知道多聪明!
古人只是谦虚罢了,是谁说“姑奶奶我多活了这么些年,还斗不过你们这些古人”?
唉,无知啊无知,西方人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智商,现在中国人民这些无知的后人却无比嚣张的大放厥词,秦墨玉不禁一阵悲哀。
秦墨玉出了门,眼光所及之处一片翠绿,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估计到四点了吧,她走到院中的葡萄架下,看到一张藤椅,想也不想就躺了上去。
貌似...有点粗鲁了。
微风轻轻吹过,水蓝色的裙摆变轻轻的随风晃动了起来,秦墨玉有些陶醉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人走路要一步三摇了,裙摆嘛,没有风,只能自个儿给晃了,就像现代人穿的风衣,绝大部分人都是把它给敞着,风一吹的话,那飘飘欲仙的气质...啧啧,完美。
陶醉归陶醉,秦墨玉还是慢悠悠的开了口:“你...”
悦儿赶紧上前:“小姐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来着?”秦墨玉心想,这丫头还算机灵。
“奴婢叫悦儿。”
“哦。悦儿,我问你,我怎么会睡到这时候起床?”都快吃晚饭了话说。
悦儿似乎有些回避:“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可能是昨日吃药的缘故,大夫也说那药有助眠的功效,所以,所以...”
秦墨玉狐疑的看看她,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这丫头言词闪烁,肯定是被什么人下了禁口令,这种时代嘛,有点权势的人是能决定奴仆的生死的。
“我爹是干什么的?”秦墨玉又慢悠悠的开了口。
“老爷是礼部尚书,专管皇家祭祀的。”悦儿的声音里明显松了一口气。
礼部尚书,秦墨玉在心里琢磨了下,管礼部的人,应该是很注重礼节的吧?希望自己这个反革命分子不要被修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