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尽管,看上去白泽木呆呆的,但人回来利弊什么事情都好,白浅辞别了言暄枫,现在,很需要回去给白泽净面沐浴,对了,还需要一碗姜汤让白泽暖暖身子。
“找到就好。”言暄枫看着白泽与白浅离开的背影,嘟囔一句。
“可不是,这一次他受伤很是严重,大概没有一两个月不会好起来的,有了今天的事情,往后就是打死了奴婢,奴婢等都不敢离开他寸步的,这个皇上您放心就好。”
“好。”言暄枫点点头,浑身都感觉轻松了,白泽已经找到了,这是一个莫大的喜讯。但是,他的心却抽痛了一下,声音干涩,喉音震颤,问道:“对了,朕还要你去万牲园去找他们,你也得了?”
“皇上,奴才让人去找了,已经好多个无辜的太监有去无回了,那万牲园里面的动物多了去了,您……体谅体谅奴才,奴才的命也是命啊。”言暄枫从冯公公的话语中听出来,这是实实在在的退堂鼓了。
他一开始,浊气上涌,真的想要给冯公公厉害让冯公公尝一尝,但想一想,还是罢了。
“算了,既如此,朕也就死心了,王爷的军队呢,现如今怎么样了?朕要收编起来,现在,他们算是群龙无首了,朕也高枕无忧了。”其实,冯公公知道,言暄枫向来是一个悯柔之人。
对于言帝封的死亡也算是耿耿于怀的,“奴才以为,事情已经如此这般,到底还是节哀顺变的好,毕竟人死如灯灭。”
“朕何尝不知道,逝者已矣的道理?”他叹口气。“只是,他毕竟是朕的兄弟,朕的手背啊。”
“皇上,从他和您分庭抗礼的那一天开始,他已经和您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了,您也不用眷恋呢镜花水月一般的兄弟情,且去做您应该做的,说句不中听的,这朝廷要不是您,果真要让他去绸缪办理,可成什么样子呢?”冯公公唏嘘不已。
“朕知道,你无非是想要安慰朕,朕这里也是明白。”他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已经到了宣室殿,冯公公不敢稍事休息,立即催促从人过来给言暄枫找干净的衣裳,让宫女太监去煮香汤了,准备让言暄枫沐浴,言暄枫沐浴完毕,换好了干净的衣裳。
冯公公还穿着湿漉漉的衣裳,落汤鸡一样呢,一边擦拭额头上的雨水,一边笑呵呵的看着言暄枫。
“你也去换一件干净衣裳,你不是刚刚还说朕悯柔,现在,倒是好像朕在刻薄你一般。”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冯公公。
“是,是。”冯公公半跪在地上,道:“刚刚,奴才已经计较过了,想要收编那个军队,除非一个人不能。”言暄枫听到冯公公说的有玄机,微微侧目,“你起来,起来说。”
冯公公立即起身。
“此话怎讲呢,朕知道,你向来做事情也是八面玲珑的,且说说究竟如何做呢?”他看向冯公公,冯公公毕竟旁观者清,轻轻的一笑。“皇上,白浅在这里,有了白浅,您不用白不用,白用谁不用呢?”
“白浅公主,乃是个聪慧绝伦之人,论起来,比之前的浅桑似乎还要智慧点儿,既然如此,何不他山之石,用来攻玉呢?”听冯公公这样一说,言暄枫立即明白过来,轻轻的点头。
“朕一开始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却想起来了。”
“奴才这就告退了。”冯公公一边说,一边跪安,言暄枫看着冯公公去了,这才努力的思索起来。
自从言帝封消失,那神音派因为陨灭了冥媚,失踪了冥锦,也都偃旗息鼓了,损兵折将的很是厉害,他们哪里都不敢去,仅仅是闭门不出,至于言帝封的军队,说来他们也是想要到万牲园去找一找言帝封的骸骨,但万牲园哪里是能去的呢。
那是皇家园林,还是帝京当轴处中的园林,是个人人都不敢进犯的地方,他们只能偃旗息鼓。那些散兵游勇现在啸聚起来,倒也是要为言帝封讨一个说法,内中有一个叫刘云樵的金吾卫成了这群人的首领。
现如今,他们已经全部都整装待发了。
至于浅桑和言帝封,他们被困在这里,到处都是野兽不说,现在莫名其妙还落雨了,雨水淅淅沥沥的,浅桑的衣裳早已经湿漉漉的了,那鹑衣百结的模样,想要取暖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至于其余方面,言帝封也是浑身都湿漉漉的,就受伤程度来看,言帝封比浅桑还要厉害,她还有点儿灵力,时常为自己疗伤,虽然痛苦不堪,但说起来比言帝封还要好不好。
此刻的言帝封高烧不断,高烧刚刚落幕,接着又是低烧,简直是恶性循环,她现在担忧的很,总是有一种错觉,言帝封很快就会撒手人寰,甚至于很多个刹那之间,她的眼睛都寸步不离的看着言帝封。
好像这一眼已经是最后一眼似的,就在满以为言帝封会死亡的时间,却不曾想,那言帝封居然已经好了,逐渐能吃东西了。
“浅桑,本王就知道是你,就知道是你,你瞒天过海,但是本王就知道,是你,是你啊。”
“言帝封,什么你我的,你给我好好的,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养伤,我们好了以后,就离开这里,分道扬镳。”
“从此以后,你言帝封走你的阳关道,我浅桑过我的独木桥。”浅桑掷地有声的说完,朝着外面去了,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也是一个树洞,但浅桑忽略了野外生存的常识。
那就是,雷雨天人是不能在树洞中躲避的,会引雷。
浅桑刚刚出来,雪白的闪电在天空已经响彻了,好像金蛇狂舞一样,明明早上还一派万里无云的清朗呢,现在呢,已经变了,看到这里,浅桑心头也难过起来,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现在,他们是被困在这里了,告贷无门,离开?不,如何离开呢?
“浅桑,浅桑,”树洞中,是言帝封的**声。
“要死不死的,你别来烦我,我现在心烦意乱着呢。”他一边说,一边挥手,很有挥斥方遒的模样与味道,言帝封的声音逐渐的低微了不少,就在浅桑以为言帝封已经死亡的刹那,身后忽而一道犀利的闪电,将言帝封的树洞已经劈开了。
树冠嘭的一声落在地上,惊起来一片栖息在旁边的鸟雀,鸟雀忽闪翅膀已经朝着天空去了,树冠在燃烧,浅桑立即去找言帝封,言帝封却不翼而飞了。
“啊,言帝封,你不会死了吧,你死了,我们怎么样出去啊,你让你的人过来救我们啊,你……你不要这样快就死啊。”真是的,她想要让言帝封死的时候,言帝封不死,不想要言帝封死的时候,言帝封却死翘翘了。
“言帝封,你真的已经死了啊?”浅桑魂不守舍的模样,一边说,一边在树洞中胡乱的抚摸,言帝封才没有死呢,一把将浅桑拉住了,浅桑感觉到言帝封还在,这才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