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扶着一旁的凳子缓缓起身,方才摔得疼了,有些站不稳,故而轻轻的靠着椅子,减轻身体给脚上的重量。抬眸看着他,开口道:“我承认,一段了解之后,你确实比皇上有能力,有魄力,或许在乱世之中,你更能当好皇上,可是现如今,乱世已过,接下来,只有言暄枫才能带着言灵国的百姓将言灵国带向繁荣昌盛,而你,我不敢预想你当上皇上之后,会不会主动发起战争,掠夺他国的城池!”
“从始至终,你还是不相信本王。无论本王做了多少为你考虑的事情,你都不会将其放在心上,在你心里,本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对么?”
“言帝封,如果你收手,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在威胁本王?”
她眸光冷冷的看着他,带着决绝的意味:“如若你不收手的话,今日我便要与你斗个你死我活。”
他心底一阵哀恸:“浅桑,本王都已经同你表明了心迹,为何你就不能接受本王呢?我们携手,夺得天下,而后一起过着如同在冥帝阁那时日日相守的生活,不好么?”
她站直身子,手心蓄力幻化着扶桑花花瓣,凝视于他:“既然你不收手,就不要废话了!”话止于此,便是不再给彼此任何的机会,立刻上前,去势汹汹。
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么是恶缘还是善缘亦是如此。
房间内的家具倒下了许多,整个房间变得凌乱不堪,房间渐渐已经不能够将两个人给局限住,故而两人又打到了院子里。
彼时惊动了冥锦,冥锦立刻带着侍卫上前,并没有出手,因为在没有言帝封的命令的情况下,他不能够出手去做些什么,做了,便是错的。
浅桑步步紧逼,招招要命,使得言帝封心凉至极,却仍不忍心对她下狠手。胜负显而易见,他败了,被她用扶桑花花瓣抵着脖颈,只需她手上稍稍一用力,他便立刻丧命。
“主子!”冥锦立刻上前,却被言帝封制止。他停下了脚步,眸中盛满担忧。
言帝封看着浅桑,道:“你杀了本王吧。”
她是要杀他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却下不了手了。
他的脖颈离她手上的扶桑花花瓣很近,她哪怕是手抖一下,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言帝封,你在逼我。”
“能够死在你手上,未尝不是归宿。”
他的话使她顿时泪流满面。
她改变注意了,不杀他了,但是要带着他离开言王府。
思及此,看着眼前的冥锦,厉声道:“你们都给我让开!如果不想让他死在我手上,就别挡住我的路。”
冥锦紧张的看了言帝封一眼,言帝封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他立刻带着众人让开。
行至言王府门口,她抓着言帝封的肩膀迫使他同她一起施展轻功离开。
见此,冥锦立刻道:“立刻将主子被浅桑带走的消息告知冥媚,让她带着冥帝阁的弟子搭救主子。”
“是。”
冥锦眸光微眯,心中想,浅桑自然不可能逃得过主子的手掌心,毕竟冥帝阁的弟子遍布各地,想要找到他们,是并不困难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言帝封会想冥锦示意让浅桑带着他离开的原因。
浅桑带着言帝封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落脚。她在路上便已经想好,只要言帝封在她的手上,她便可以拖延言帝封夺取皇位的时间,如此一来,希望温子玉他们能够尽快想出应对之法,占得先机。
至于带着言帝封去哪儿,她心里还没有主意,只能边走边想了。
不过,两人一定要离月支城远一些,如此一来可以避免言帝封找寻机会给冥帝阁的人发讯息,她自然是不知道冥帝阁的弟子遍布全国,只要言帝封愿意,他可以随时从浅桑的手中逃出。
他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难的了。他终究不想伤害她,趁着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若是能够说服她,让她站在他这边,自然是好的。
两人也算是各怀心思,走在一条路上。
为了赶路快一些,浅桑买了一匹马,找来麻绳绑住言帝封的手脚,与她共乘一匹马。而后快马教鞭朝着南边而去。
南边有一个小镇,名唤白由镇,是她出生的地方,眼下虽然不是去那儿的最好时机,她还是决定带着言帝封去那儿。
那儿民风淳朴,地境偏僻,很适合藏身。
为了早日到达,她不眠不休的日夜赶路,终于在七日之后体力不支,病倒了。这病来的突然,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因为这病,她来不及赶去白由镇。
她自觉体质还不错,不是那般容易生病的,可是为何......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言帝封请来的郎中告诉她,她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言帝封将郎中送走,回来的时候面有喜色。他坐在她的床榻边,又将她的手拉起攥在手中,那双眸仍旧是理智的,却不再冷漠,眸光悠悠,他道:“浅桑,你有了本王的骨肉。”
孩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为什么!
她茫然的眸光没有焦距,在听到他口中的话时,看向他:“言帝封,你觉得你应该高兴么?”
“这是本王的孩子,本王为何不高兴?”
“你忘了你我现在的处境了么?你我现在是敌人,是......”她咬了咬牙,狠心道:“这个孩子不能要!”
与此同时,她想起临行前司虞仙子交代她的话,她能活着是因为有扶桑花的灵气,那么说明她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为何......为何在同言帝封发生关系之后还会受孕,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浅桑!”他坚决道:“这个孩子,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下来。”
她怒吼道:“肚子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有权决定他的去留。”话毕,掀起被子起身,赤脚下了床,疯了似的在屋内寻找剪刀等利器,发现没有之后,冲到茶桌前将桌上放着的瓷器被子攥在手中,又狠狠地砸向地面,看着破碎的瓷器,立刻拿起一片朝着自己的肚子划去。
“浅桑!”他立刻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她,伸手护住她的肚子时被她手中的瓷器碎片划伤,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