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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妈妈,你可要考虑清楚。”
翎天旬邪恶一笑,春妈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眼里带着惊恐,姑娘们都在等她的答案,然而一旦惹上了这个恶霸,春满楼将永无安宁之日!
“这个生意我做了。”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充满着好听的磁性。
“顾大哥别闹!”
玗儿偷偷使劲拉扯着顾若白的袖子,让他不要乱说话,可是顾若白却径直走到春妈妈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带着面纱的男子身上,高冷而又不失尊贵,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玗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顾大哥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
顾若白缓缓俯下身来,凑近春妈妈的耳朵。
“把春楼卖给我,你的所有顾虑都不会发生。”
春妈妈轻蔑一笑,脸上带着质疑,眼里仿佛在说我凭什么相信你。顾若白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来,轻轻摩挲着大拇指上透着玉光的玉戒,薄唇轻启,嘴里吐出芳香的气息。
“怎么样,选他还是我?”
春妈妈看着这价格不菲的玉戒,心头一震,这眼前的人,是皇宫贵族!
这上等的玉色,岂是平民百姓所能拥有的!好歹她也是在春满楼待了好几十年的人了,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这泛着贵气的戒指,上面还隐隐约约浮现出腾龙的纹理,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
玗儿远远地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心里更疑惑了,顾大哥到底和春妈妈说了什么?
春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玗儿,这玗儿怎么会和皇宫贵族扯上关系?想起刚才他为玗儿出头的模样,他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不过若是把春楼卖给他,只要他和玗儿的关系还在,她这辈子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一想到这儿,春妈妈脸上就不自觉泛起笑脸,她拿起手中的手帕,轻掩面容。
“翎公子,实在抱歉,这笔生意我不能做了。”
“春妈妈,你可不要后悔!”
翎天旬咬牙切齿,脸上带着狠意和愤怒,拳头抓得咯吱直响。
然而春妈妈哪里还会怕他?春妈妈笑得花枝乱颤,丝毫不受他的威胁。“来人啊,送翎公子回府,翎公子专门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
春妈妈一声令下,春满楼的侍卫立马给翎天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翎天旬气得牙直痒痒,眼下春妈妈没有把春满楼卖给他,反而弄得人尽皆知,人人现在都知道他在这个老鸨面前碰了钉子!
想他横行一世,何曾受过这种气!更让他担心的是,他该如何回去交差!
翎天旬愤愤狠甩衣袖,冲开人群落荒而逃,身后的家仆一瘸一拐地跟在屁股后面。
“你们给我等着!”
那家仆凶神恶煞地撂下一句,便消失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众人见翎天旬离去了,便也稀稀疏疏地离开了。
“这位公子,这里不方便我们谈话,不如,我们到楼上厢房如何?”
春妈妈提议说道,玗儿给顾若白使了个眼色,顾若白长腿一跨,便先上了楼梯。玗儿刚想要跟上去,却被春妈妈狠狠拽住。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
春妈妈咬着牙压低声音,生怕顾若白听到,玗儿面露难色,“春妈妈,我能否待会再和你解释?”
春妈妈鼻腔里冷哼一声,这才算答应,两人也跟着上了楼。
“咦?怎么这么多人?”
刚从厨房出来的锦言端着点心,看着聚在一起的姑娘们窃窃私语,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锦言姐姐,你知道玗儿姐姐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吗?”
锦言心头一紧,假装生气地把点心往绯夜手里一塞,“不该问的别乱问。”
绯夜瞥了瞥嘴,接过点心,心里却极其不情愿,连问都不让问,要不是看那男子面纱下气宇轩昂的眉眼让她心动,谁还爱管这闲事!
看着锦言跟着玗儿上了楼,绯夜“哐”地一声把点心狠狠砸在桌子上,引得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看什么看!”
绯夜十足一个泼妇,对着周围看着她的众人嚷嚷道,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哼,不就会跳几支舞吗?不就是给春妈妈赚了点钱吗?那该死的玗儿到底在得意什么!总有一天她会代替她的位置,成为春满楼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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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子是哪位大户人家?”
春妈妈坐在玗儿和顾若白对面,十分谄媚地给顾若白倒了一杯茶,满脸堆笑。
“他……他只是个镖局的伙计!”
玗儿在桌子底下猛地拉住刚要说话的顾若白,抢先说了话,顾若白疑惑地皱了皱眉,这小女人是什么个意思?居然说他是个伙计?而且还是个押镖的?这身份也太委屈他了吧?
“什么?只是个伙计?!”
春妈妈扯着嗓子,满脸质疑,玗儿只能干笑两声,用眼神示意顾若白。
“嗯,没错。”顾若白配合着玗儿应了两声。
“那你有什么本钱买下我们春满楼?!”
春妈妈两手一摊,满脸轻蔑,还以为是哪家皇宫贵族,没想到却是个草包!不过,那他这玉戒是从哪里来的?
“开个价。”
顾若白端起热茶,轻轻抿了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尊贵的气息。春妈妈冷哼一声,这小子装得还挺像。
春妈妈淡定地伸出一个手巴掌,得意地瞥了瞥玗儿,既然装得这么像,不狠狠宰他一宰就说不过去了。
“五……五百两?”
玗儿简直不敢相信春妈妈的狮子大开口,然而春妈妈却摇了摇头,鼻腔传来一声冷哼。
“黄金。”
玗儿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她急忙拉住桌底下顾若白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谁知顾若白反倒握了握她的手,好似在告诉她不必担心。
“成交。”
春妈妈看着一脸淡然的顾若白,嘴巴张得老大,脸色被吓得煞白,这草包居然真敢夸下海口!
“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若白剑眉一挑,放下了茶杯,春妈妈警惕地看着他,生怕他提出什么无理的条件。
“从今以后玗儿不归春满楼管。”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春妈妈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玗儿也震惊得说不出话,顾大哥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帮自己赎身?
春妈妈轻蔑一笑,敢情这草包是为了玗儿,可是这玗儿可是她这儿的舞魁,把玗儿赎身走了,她不就是坐山吃空了吗?再说了,这玗儿走了不打紧,要是被她师傅柳如烟知道了,她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虽说五百两黄金确实很诱惑人,可是和自己小命比起来,她万万是不敢和柳如烟作对的。再说了,这草包能不能拿出五百两黄金,还说不准呢!
“我要是不按照公子说的做呢?
春妈妈冷眼一挑,看了看玗儿,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男人撑腰?玗儿遇上春妈妈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虽说在春满楼的日子,春妈妈并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刁难自己,可却也是处处约束自己,当初师傅就叮嘱自己一定要听春妈妈的话,所以自己也从来没有忤逆过春妈妈,可是顾大哥如今要是惹恼了春妈妈,那她以后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那,你的春满楼就要夷为平地了.”
顾若白冰冷脸上,薄凉的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魅惑的黑眸里散发着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气,春妈妈心里一惊,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顾大哥!”
玗儿惊呼一声,心里充满了担忧,以顾大哥的为人处世,只要是他想做的,没有是做不到的,如今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如何?”
顾若白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眼角轻轻一挑,眼里充满着玩味,春妈妈额头不停地渗出冷汗,她用手帕颤颤巍巍地擦着,眼神闪躲着示意玗儿,不停地向着玗儿求救.
“不管你答应与否,玗儿我都要带走.”
说罢便温柔地牵起玗儿的手,眼里闪烁着星光,玗儿看着慌张的春妈妈,真是左右为难,她深知顾大哥是为她好,可是......
“慢着!”
春妈妈站起身来,眉头紧皱,看来这个男子,是铁了心要把玗儿带走,在不知道他底细之前,最好不要把他惹恼.
“公子说话算话,愿意保我春满楼平安?”
顾若白转过身来,对上春妈妈疑惑的眼神,邪魅一笑.
“当然.”春妈妈心里想吃了一颗定心丸,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那玗儿就可以有劳公子了.”
玗儿眼里又惊又喜,她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一天脱离春满楼,如今这成为了现实,她心里竟有一丝想哭的冲动。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顾若白宠溺地握紧了她的手,“再哭我就不带你走了。”
看到这番景象的两人,,春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玗儿走了,她该如何向柳如烟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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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顾宅,顾若白就让冷凌去准备了黄金,冷凌一开始还纳闷爷为何突然要准备这么多黄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盘下夫人的春满楼,看来爷这回是下了血本了.
玗儿房间传来敲门声,玗儿把手里的小鱼儿放在了地上,只见冷凌端进来一件衣服,淡墨的水色,简素儒雅,玗儿心里疑惑。
“夫人,这是爷给你准备狩猎大赛时穿的衣服.”冷凌毕恭毕敬的递上衣服,玗儿更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