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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锦言半信半疑地看着玗儿,又扭头看了看顾若白,不由得对顾若白瞪了一个白眼,虽说这个男子的相貌确实极为俊美,可是不知为何锦言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玗儿坚定地点了点头,锦言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此作罢,不过她可不会就此罢休的,但凡这个男的做了对不起玗儿姐姐的事,她锦言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
“对了,锦言,我不在春满楼的这段时间,春妈妈有没有发现?”
一提到春妈妈,锦言就立马蔫了下去,愁眉苦脸哭丧着:“玗儿姐姐,从你走的第一天起,春妈妈就发现了!”
锦言欲哭无泪,玗儿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歉意,也对,这春妈妈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是她自己太大意了。
“无妨,让我去和春妈妈说说,她现在在哪?”
“她啊,今天一大早就屁颠屁颠跟着一个官爷出去了,听说好像是要谈一笔大生意……”
“不过应该很快回来了。”锦言又接着补充道。
看来,还得在这等上一会儿了,玗儿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顾若白。
“要不……顾大哥你先回去吧……也不知道这春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妨,我和你一起等。”
说罢便自己在圆桌上坐了起来,还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茶。锦言看他这样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
她讪讪地抬起脚就要走,“玗儿姐姐……那个,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吧!你们好好聊……”
语音刚落,便一溜烟就跑开了,玗儿不禁捂住嘴笑了笑。
“这锦言啊,算是我在春满楼最信任的人了。”
玗儿拿起顾若白喝完的茶杯,又给他斟了满,顿了顿接着说。
“她年纪比我小,来到这春满楼的时间却比我早,刚开始的时候,什么事都教我,多亏了她,我在这儿才得以保全……”
玗儿话还没说完,顾若白的大手就覆上了玗儿纤细的玉手,他手中紧紧握着,像是安慰着玗儿。
“以后不会了。”
顾若白坚定地看了看玗儿,在没遇到她的这些年,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顾若白心里默默发誓,往后的日子里,他绝不会让玗儿受到一点委屈。
玗儿低着头笑了,明媚的的双眸中带着晶莹的泪。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阵熙熙攘攘。
“滚开,别挡着我家翎公子的道!”
一个满脸横肉家仆怒气冲冲地撞开一位喝得烂醉的男子,为身后的翎天旬开出一条道,翎天旬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位置上。
周围的人群立即围得水泄不通,对着他指指点点,翎天旬一脸嚣张的模样,身旁的小跟班家仆点头哈腰地给他倒了酒。
“翎公子啊,这我您还不相信吗?您其实不用跟着来的,这春满楼还是我说了算的!”
春妈妈肥腻的手挥舞着手帕,一脸讨好的笑。
“春妈妈,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谁知道你这儿的姑娘,愿不愿意为我做事呢?”
翎天旬拿起酒杯,仰头一倒,周围春满楼里的姑娘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不知这翎公子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他做事”?
“大黄。”
“公子,奴才在!”
翎天旬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大黄立马醒悟过来。
“你!过来伺候我家公子!”
他一把拉扯过来身旁的一位妙龄女子,那女子尖叫一声,被他推倒在翎天旬的怀里。
“公……公子……”
翎天旬怀里的女子眼里带着泪花,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翎天旬一个指尖勾起她尖细的下巴。
“嗯?怎么,你怕我?”
翎天旬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怀里的女子惊恐地抬起头,眼里慌张又绝望。
“哼。”
翎天旬猛地操起酒壶,对准她的小嘴狠狠灌去。
“咳……咳咳!”
霎时间酒水四溅,浸湿了女子的胸前,女子不停地用手推开翎天旬猛灌的酒,然而她越是推开,翎天旬就灌得越厉害。
女子咳得越来越厉害,她不停地哭着哀求,然而翎天旬看她越是这般可怜模样,就笑得越大声,依旧没有停下灌酒。
围在一旁的姑娘们心疼地看着她,都不敢做声,只好别过脸去,这场面看了着实让人揪心。
春妈妈着急地想要阻止,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却又犹豫下来了,这翎天旬她也不敢惹啊!
这整个北澜国都知道的人,翎羽的唯一的血脉,她怎么敢惹呢!
“翎公子,你看……”
就在春妈妈犹豫着怎么阻止翎天旬的时候,楼梯上却传来一个柔弱却洪亮坚定的声音。
“住手!”
春妈妈看着走下来的玗儿,简直气得胸口都快要炸了,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啊!一走就是这么久,不知道让她损失了多少银子!
然而当着翎天旬和这么多人的面,春妈妈也不好教训玗儿,只能把怒气压了下去。
春满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是一副惊奇的模样,玗儿虽然穿着男装,她们还是能看出来的,所有春满楼的姑娘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的都屏住了呼吸。
“嗯?”
翎天旬突然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恶狠狠地推开了怀里的女子,女子重重地摔倒在地,让人心里一疼。
玗儿对着最近的一个姑娘示意眼神,那女子立马蹲了下来,把她扶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玗儿字正腔圆,环顾了一下四周,背手而负。
“哪里来的臭小子?”
翎天旬皱着脸扭头问了一句大黄,大黄立即心领神会,愤愤地冲了上来。
顾若白双眸一紧,快速闪到玗儿跟前,在大黄一个掌推落下之前,稳稳地抓住了大黄的手臂。
“哎你谁啊给我滚开!”
被钳制住大黄急得像个跳梁小丑,哇哇乱叫,顾若白手腕轻轻发力,“砰”的一声,大黄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他瞬间疼的嗷嗷直叫。
翎天旬看到自家的奴才被教训了,顿时胸中怒火中烧,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嚯”地一声推开了眼前的桌子,桌子瞬间被震得粉碎,春妈妈看着这要打架的阵势,顿时急了。
“两位爷两位爷!请勿动怒请勿动怒!”
春妈妈拦在了两人中间,玗儿也拉着顾若白,生怕他动手伤了人,然而顾若白却一脸凛然地看着翎天旬,这小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春妈妈,他在你这里伤了我的人,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翎天旬一脸愤愤,死死盯着顾若白和玗儿,眼神恨不得把他们俩千刀万剐。
“翎公子,这……这位客人我确实不认识啊……”
春妈妈双手一摊,着急得都快要哭起来,这玗儿到底是带个什么人回了春满楼,也不睁开狗眼看看翎公子是什么身份!居然连翎公子也敢惹!这下可如何是好!
春妈妈投给玗儿一个求助的眼神,示意她说说话,玗儿对着翎天旬冷笑一声。
“你说他伤了你的奴才,这我承认,可是你刚才不也强迫了春满楼里的姑娘不是吗?你看看她现在快没命的样子,那春妈妈是不是也应该找你算账呢?”
众人听罢,都朝着刚才那位女子的地方看去,确实已经奄奄一息了,模样怪可怜的,众人立即炸开了锅,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翎天旬顿时哑口无言了,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娇小穿着清秀衣衫的男子居然反咬他一口!
翎天旬紧紧攥住了拳头,然而顾若白的脸上却扬起了得意的笑,果然是他认定的女人。
“春妈妈,你这儿的姑娘,不就是给我们来找乐子吗?”翎天旬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翎公子,如果您确定以后要接管这春满楼,我劝您还是不要惹恼了春满楼里的姑娘为好。”
春妈妈微微欠着身子,语气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乐子当然是可以找的,当然也要问姑娘们愿不愿意了。”
“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
一旁的姑娘们一个接着一个嚷嚷起来,脸上带着愤怒,这翎公子到春满楼欺负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春妈妈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硬气,她向来是看不惯这些贵公子动不动就欺凌百姓的,若不是为了保全春满楼,谁会眼睁睁的看着春满楼的姑娘被欺负而束手旁观呢!
正好玗儿说出了她的心里话,春妈妈心里就有了底气。
翎天旬不屑地冷笑一声,“春妈妈,看来,这笔生意怕是要做不成了。”
春妈妈面露难色,不停地搓着手,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她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可是姑娘们若是不愿意的话,这钱是会越赚越少的。
“春妈妈,他所说的是什么生意?”
耳朵尖的玗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由得疑惑起来。
“对啊,什么生意?”
“春妈妈怎么没和我们说呢?”
其他姑娘也听到了了,也随声问道。
“这……就是……”
春妈妈就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的,她原想是等到翎天旬买下春满楼再告诉姑娘们的,可眼下,这笔生意怕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