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画铺初遇
许娇抱着小木匣子笑得像只餍食的小兽,看得一边的锁春忍俊不禁:“赶紧收好了吧,要是后面的式样能得大家喜欢,你会得到更多的银子。”
许娇抱着小木匣子起身,这才觉得不妥:“这么一个木匣子我抱着实在显眼,能不能给我换成银票?”
锁春笑道:“我以为你更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许娇郑重的点头:“事实就是我更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可是它不方便带在身上。”
锁春道:“今儿是不行了。你先去银号里挂个名,以后的银子我都给你放银号你的名下去,你去银号换银票就是。”
许娇从木匣子里拿出两锭银子塞在腰间,将剩下的推到锁春面前:“先放你这儿,等下次我的分成出来了再一并给我送到银号去存了。”
锁春笑道:“姝姝姑娘信得过锁某?”
许娇道:“我若信不过你何必跟你合作?”
锁春忽觉心上一阵和暖,因为这双腿,自己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即便自己再好的头脑再多才华,世人也只看到这双残腿,除了身边的至亲,她是第一个说相信自己的人!
“如此,锁某定不会让姑娘失望。”锁春郑重承诺。
许娇点点头,拉过冬儿道:“那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若有事找我只管让小厮来九王府找冬儿,她自会替我把话带到。”
说完,拉着冬儿出了珍巧阁。身后,锁春目送她离开的视线越来越炽烈纠结......
冬儿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身边,此时才问了一句:“娘娘,我们去哪里?”
许娇皱皱眉头:“去莫老头的画铺,你记得路么?”
冬儿道:“大概记得。”
许娇便道:“那走吧,我也是大概记得,咱俩个大概应该能找到了吧。”
于是,两只路痴就这么一路朝着上次走过的方向摸索而去,小半个时辰后,竟也让她们找到了画铺。
许娇当先一步跨进画铺,见莫老头正盯着一副山水画端详,遂凑上去仔细看起来。
莫老头回头眯着眼道:“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一边去,别挡住老夫光线。”
许娇瘪瘪嘴道:“切,就这样的画也让你这般细看,也不知谁不懂!”
莫老头顿时扬起手中画卷,声音都高了八度:“我说你这小丫头净瞎说吧,这可是袁公子亲手绘制,在上京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没看见这画下面的落款?”
许娇依旧仰着头不买账:“谁的落款有关系么?这幅画本来就不咋样,你看看这两座山中间的这条河,既然河水走向从尽头奔流过来,难道颜色不应该由浅变深么?这里却都是一样的着色,你难道就没发现整个画面就因为这条河变得极不和谐么?”
莫老头盯着画卷的目光忽然变得晶亮起来:“我说呢,还真是!老夫就觉着哪里不妥来着,问题可不就出在这条河上。”
话音刚落,画铺里间的门帘一动,出来一人,月白锦衣,手持折扇。许娇顺着那人手中的折扇往上看去,只见此人脸颊刚毅,双唇丰润,鼻梁高挺剑眉朗目,倒是个不多见的美男子,就是额间那颗蓝宝石搭得不妥。
许娇闭了闭眼,在脑中去了这人额间玉石一想,果然,这样一来此人要有气度多了!
想完睁眼,正对上那人犀利的目光,许娇皱皱眉,狠狠的给他瞪了回去,这人太不礼貌,这样直愣愣的盯着一个姑娘家看都不知道避讳。
那人被她瞪得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这般大喇喇盯着一名陌生男子看还不许人家看看你了?”
许娇囧了个囧,还真是,自己盯了人家半天却嫌弃人家看一眼自己,自知理亏,遂转身干咳一声掩饰的问莫老头:“上次王妃娘娘要的画你可画好了?”
莫老头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是九王府的姑娘,老夫失礼没认出,还请姑娘稍作休息,老夫这就拿去。”说完,转身去了里间。
许娇便上前两步坐在一只杌凳上等着,刚落座,身边的另一只杌凳上便多了一人,正是刚刚那男子。
许娇这次学乖了,只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发现这人身边还立着一蹲“雕塑”,便忍不住假模假样的东张西望一番。
忽听那人道:“姑娘若想看只管看便是,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不想多生事端,许娇干脆将头转向一边催莫老头:“怎么还没拿出来,难不成你现画呀?”
里间传来莫老头嗡嗡的声音:“姑娘稍等,这画实在太长,待老夫收完便就好。”
许娇便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
旁边那人又笑了:“姑娘真是个有趣的人,莫掌柜在里间,哪瞧得见你点头?”
许娇撑着下巴趴在桌边没答话,其实许娇是个蛮聪明的姑娘,这人的气场给人感觉是相当凌厉的,之前看自己那眼神除了犀利还有睿智,再加上这人身上不凡的衣饰,她可以断定这人不是能随意招惹的,如今九王爷不在京城,要是出了事,自己可没人救。
见她不答话,那人又道:“在下袁安靖,刚才多谢姑娘指出在下画中不足,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为姑娘画一幅肖像,不知姑娘可愿意?”
许娇总算抬起眼皮再次看了对方一眼:“不愿意。”
袁安靖却挪动屁股底下的杌凳意图靠近她,冬儿赶紧站到中间隔开袁安靖:“袁公子自重。”
袁安靖身边那尊“雕塑”见了,出手如电拉冬儿:“找死呢!我家公子岂是你能靠近的?”
这人一出声儿,许娇便忍不住皱眉看过去,此人声线尖细,面净无须,当即便将冬儿拉到身后,有些防备的往后挪了挪。
许是察觉到许娇的异样,那人有些无措的看了看袁安靖,许娇便清清楚楚看到袁安靖埋怨的眼神,只听他对那雕塑道:“这儿没你事儿,退下。”
那人便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个礼,退到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