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还没被许娇撵下去,那边远远地,几人已经看见山道上两个彪形大汉抬着滑竿健步如飞的朝山上走来,滑竿上正坐着冬儿那个娇小的身子,几人身后还跟着一只圆滚滚的大猫,也是健步如飞的丝毫没落下。
许娇看了两人一眼,钻进黄蓉的房间里去了。
许娇在黄蓉的房间了环视了一圈,瘪瘪嘴道:“无趣,居然喜欢古人这一套。”原来,黄蓉直接照着这个时代的床榻、圈椅摆了一屋子,活脱脱一个古代人了。
出了黄蓉的院子,许娇还想去看看赵鄞的院子,谁知,赵鄞的院子有个小厮守在外面:“王爷说了,他的院子落成后不许别人围观,要等他来了才能给大家看。”
许娇做了个鬼脸:“谁稀罕,哼!”转过身却问刘玉:“你能进去吗?”
刘玉道:“属下不敢,王爷既然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或许确实不适合被人围观。”
许娇回头看了看赵鄞的院门,一跺脚,回了自己的院子。
许娇见众人的院子都已落成完工,稍稍修整了一下,又带着大猫去视察了一下“别墅区”,发现都建设得挺好,这才放心的开始规划自己院落的细枝末节。
自然,她的规划都一一被姜云飞模仿了去,甚至院坝边沿种了什么花草都布置得一模一样。
再说淮州府。
许文杨揣着任命书,顺顺当当的进了府衙的大门,也稳稳当当的坐了通判这把交椅,自此后,每日辰时点卯,酉时归家,倒也顺遂。
如今的许府,除了许文杨这个主子和张越这个贴身侍卫,就是众小厮仆人了。对了,还有一个住在许娇院子里的黄蓉。
当日许娇与众人一道去了花果山,黄蓉却坚持留下,自然,留下的原因无非是为了许文杨。
彼时,黄蓉说,自己治好了姜云飞,自然要回上京去的,至于花果山,有许娇在,她也放心,便不去山上劳神了,准备直接回上京,免得家中长辈担心。
哪知?她这一句直接回上京的话,到现在都还没付诸行动,倒是每日一早准时在院门口送许文杨出门,傍晚迎他归家,竟无半点要走的迹象!
匆匆十余日就这么过了。
许文杨愈发看不懂黄蓉了,终于忍不住在这一日回来问了一句:“黄姑娘何时回京?”
黄蓉不悦道:“你是在赶我走吗?”
许文杨很想说:这么明显你还看不出来?但想着女孩子脸皮薄,多少留点面子给她,便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黄姑娘早说要归京,想来书信也是早就送出了的,若是你家中长辈接到书信见你迟迟不归,定会忧心的。”
黄蓉笑了笑:“不会不会,我这人出门从来不修书回去,再说了,我也没人可修的,自从奶奶死后,黄家便再也没有谁会在意我的死活了。”
许文杨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我看你大伯并不像是刻薄之人啊。”
黄蓉道:“我大伯确实不刻薄,但我大伯母就不一样了。”
许文杨看了她一眼道:“那你之前说怕家中长辈担忧,要早些回上京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黄蓉歪着脑袋笑了:“自然是骗你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
旁边张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许文杨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越赶紧道:“我去厨房看看宛娘做好晚饭没有。”言罢,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黄蓉凑过去,想挽他的手臂,结果许文杨手一缩避了开去:“黄姑娘请自重。”
黄蓉无所谓的笑笑,站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我就是喜欢你,你待怎样?”
许文杨只觉心烦意乱,心里告诉自己要拒绝,脑子却又舍不得,两个小人儿一番争斗,干脆伸手去拨开她:“你走开!”
黄蓉怎么可能走开?趁他推自己的时候,赶紧抱紧他的手臂:“我才不走!”
许文杨简直哭笑不得:“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黄蓉点点头,笑眯眯的歪着脑袋看他:“你说对了,这世上仅有一个我是这样的,独一无二哦,你要是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见第二个了。”
许文杨一怔,心中划过一丝怅然,手上稍稍用力,也没挣脱掉黄蓉的纠缠,遂柔声道:“你先放开,随我进书房说。”
黄蓉依旧不依,拽着他的手臂:“就这么进去。”
许文杨唇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只能由着她。
进得书房。
许文杨抬起手臂,示意她放手。黄蓉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他,却离他极近的站着,几乎贴到他身上。
许文杨稍显局促,垂眸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离我远些?有些......有些没法呼吸。”
黄蓉又歪着脑袋看他:“我都可以正常呼吸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许文杨赶紧将手背到身后。黄蓉一抓落空,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扑上去紧紧抱着他腰身,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只听到对方心跳强劲有力咚咚如擂鼓,就是节奏稍快啊!
许文杨下意识去推她,黄蓉却早有准备,将他抱得死死的:“你别动,心跳这么快,一定有问题。”
这话一出,许文杨心跳更快了!
黄蓉暗笑,抬起纤纤玉手抚上他胸口,最后停在他心口位置点了点:“你知道为什么你心跳如此快吗?”
许文杨垂眸看着她不说话,眼中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黄蓉眨眨眼:“这么简单的病症你都不知道吗?”
许文杨缓缓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温柔的,轻缓的,软软的......
黄蓉瞬间觉得圆满了。
她赶紧放开抱他腰的手,准备去搂他的脖子。却被许文杨趁势抓住胳膊将她隔开一段距离:“还不放手?”
黄蓉嘟嘴:“再亲一下嘛~”
许文杨极不自然的偏了偏头:“你规矩些。”
黄蓉歪着脑袋仰头看他:“你看,你上次亲我的我还没还你呢,刚刚又亲了一下,你可欠我两次了,是不是该让我亲回来了?”
许文杨呆住,他刚才虽然用了点小心机迫她放手,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动心了,当他的唇触及她光洁的额头时,他的心跳明显漏了一拍。
黄蓉嘬嘴踮脚凑上去亲他。
不想许文杨还在神游中,正被她亲个正着,端端正正印在唇中央!
许文杨触电般惊醒,脑袋一偏将她推开。随即感受到的是她留在唇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药草味的馨香,有些甜,又似乎有些清苦的味道。
黄蓉伸出一个指头笑道:“还差一次,下次再讨回来。”说完,欢快的跑出了书房。
许文杨很想叫住她留下说清楚,终究因为心中烦躁而作罢。
是夜,许文杨正宽衣准备上榻,却忽闻一阵敲门声,随即传来张越的声音:“大人。”
许文杨皱皱眉问:“何事?”
张越道:“碧月说,黄姑娘应人之邀前去赴宴,说好最迟戌时末就能回来的,但此刻已近子时还没回来,是否去找?”
许文杨闻言,外衣都没穿回身上,推开门劈头盖脸道:“自然去找,她一个小丫头,定是出了事情。”
张越忙领命而去,还带走了府中能用得上的两个小厮。
张越前脚刚走,许文杨便叫来碧月。这些日子,碧月虽被派给黄蓉做临时丫头,但黄蓉也没事事跟她细说,故而,碧月也说不出黄蓉去了哪里?他便只能问清楚黄蓉这些天接触了什么样的人?都做了什么事?最后判断她可能去城南一户养花的人家去了,便独自一人朝城南去找人了。
许文杨一路匆匆而行,直奔城南的花户。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许文杨终于看见远处门檐下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的人家,灯笼上一个郑字很是显眼,房屋周围也种满了花草景致,正是许文杨要找的人家!
他上前拍响房门,对方门房很快问话:“谁呀?这大半夜的,要买花明日赶早。”
许文杨:“在下不是买花的,来打听一人,请问今日是否有位姓黄的姑娘造访贵府?”
对方听闻此话,打开房门道:“确有此事,黄姑娘前些日子在街市上救过我家主母,我家少爷感念她的恩情,今日特意请来府中表谢,但她早就走了呀。”
许文杨皱眉:“果真?”
对方道:“自然,黄姑娘可对我家主母有恩,我骗你作甚。”言罢,转身朝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公子稍等,我去禀告我家主。”
很快,院里出来一年轻公子,一身青衣素裤,头上墨发高束,很是干净齐整。见了他紧着上前施礼:“敢问兄台与黄姑娘是何关系?”
许文杨急道:“蓉儿乃我府中之人,此时还未归家,我自然要出来寻找,敢问蓉儿是否还在贵府?若在,请她出来,你只需跟她说许文杨前来接她便是。”
对方却摇头道:“黄姑娘戌时刚过就走了,我还说要送她回府,她不肯,我便......”
他话未说完,许文杨便一拱手,,急匆匆道:“既如此,叨扰了,我这便再去找。”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