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院长不断地通过书信和电话了解炮台山工程的进展情况。由于工程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学院与指挥部人员往来频繁,捎信也比较方便,因此,书信成了学院与指挥部联系、了解情况的主要途径,尽管钱院长对这个工程早已心中有数。
11月初的时候,钱院长在给炮台山指挥部的信中,表明了学院对工程工期的明确意见:从珠海机场建设的大局和炸药有效期考虑,大炸爆时间不能超过12月底。这封信,引起了孔宪洪的重视。他是军人,身上流着军人的血液。他从信中读出了“天职”。
11月5日晚,孔宪洪吃完晚饭,把钱院长的信转给了王述俊。王述俊负责工程进度,理解总指挥的意思。“看来,掘进工期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完成。”王述俊说。
孔宪洪望着深黛的炮台山,若有所思地道:“下旬不装药,时间就来不及了。”
王述俊是位搞工程的行家,他的履历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对孔宪洪的话的份量理解得极为透彻,他说:“争取吧,不拼是不行了!”
孔宪洪次日与王述俊一同登上了炮台山。这时,炮台山又出现了水的危机,各施工队负责人纷纷诉苦:水供不上,进度上不去。王述俊在一旁说:“昨天也是因水供不上,只进了80多米。”
孔宪洪和王述俊的目前计划是集中力量打一场“歼灭战”,以便在半个月内完成掘进。这个计划已传达到指挥部的全体人员,为详细地实施这个计划,指挥部人员的分工更加具体、细致、明确。
水供应不上,掘进只能空谈,半个月突出击计划会变得毫无意义。王述俊说:“水是当前影响工程掘进的重要因素。解决水的问题要坚持两条腿走路,利用坑道出水自行解决,是一个可行方案,完全靠大系统供水是靠不住的,这个问题相当迫切。”
利用坑道出水,缓解供水不足,但工程进展依然有些迟缓。最让人头痛的是到了11月18日的时候,冶山工程队的掘进还有720米未完成,按日进度计算,得等到12月10日该工程队才能完工。冶山工程队负责人双手一摊:“2号、3号洞通风困难,22号、28号洞水压不够,我有什么办法?”
这些都是实情。但扒碴工人手少、队伍不稳定也是实情。
这种情况,不光在冶山队存在,别的工程队亦是如此。
根据进展,孔宪洪于11月12日召开了第一次装填会议,计划是11月20日开始试装炸药,1月3日完成装填,1月10日放炮。
这是一个不得已的计划。原因是10月8日的台风。这天,台风使沿海道路全线冲毁,使整个原计划往后推迟了一周,因为修复道路需要一定的时间。
孔宪洪重申了钱院长的指示,尽管这已不是秘密。他说:“我们已没有退路,11月21日必须开始装填!”
事实上,孔宪洪留了一手。计划归计划,放炮时间尽量提前,如果提前放炮,装填的兵力显然不够,他计划协调××集团军来担负装填任务,从学院再调30名干部充实指挥部。
孔宪洪深知这是最后的冲刺阶段,对于整个工程至关重要。他对指挥部人员进行了一次调整,把工作的重点移到装填上来,成立了以纪永适、廉轩、吴腾芳为主的装填领导小组。装填领导小组设组长一人,副组长两人,下设四个装填区,四个组并编配四名工程师。
装填领导小组成员:组长:纪永适;副组长:吴腾芳、廉轩;爆破工程师:顾月兵;统计工程师:张文津;电力保障工程师:肖志平;器材保障工程师:黎辉。
各区干部配备:一区长张辉明;二区长朱振海;三区长张可玉;四区长纪庆昌。
各组干部配备:起爆网路组组长:齐世福,起爆体制作设置组组长:徐全军,运输调配组组长:李延军,安全警戒组组长:陈洲续。
由于掘进未完工,这就要求装填与掘进要协调好,孔宪洪、张悦负责这方面工作。此时伪装装团的警戒范围开始扩大。
11月19日,炮台山进入临战状态,孔宪洪召开了装填炸药前的最后一次会议。他要求指挥部全体人员:“团结合作,齐心协办,不分内外,放响这一炮!”
20日,掘进开始全面验收。
21日,15号洞开始装药。孔宪洪决心要在12月底之前放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