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尽头,我是一盏无语的灯。
彻夜照耀冰凉的手或夏天的梦。
我将蟋蟀的鸣叫拉回心灵深处
重归家园的歌声漫坡而下。
涂抹脂粉的腰肢铺展黑夜。
雨声在瓦下发出惊雷的光亮。
一曲哀歌流动,落入中年少妇的丰腴:
什么东西在高处抖落?
夜里无须真实,抱怨只是一阵风,
纯洁的水没有圣门。
隔岸凝望依旧阳光炽烈。
枕边月光一道道裂开。
没有道理可让变味的爱情屏住呼吸。
一朵朵受伤的玫瑰变了颜色:
太阳下泛白的指尖。
没有道路可以回头。
柔情碧波只是瞬间占有。
双人房里纸糊的温馨只是一段过程:
月光下带着海的呼啸又有何为?
幽深处羽毛的血开始凝固:
受伤的永远是女人。
拿着镜子,来回走动,唱着鸟歌
一口袋的阴云密布
迎接一场无痕的风暴。
风暴就在内心。一口沉默的钟。
女人和女人能说什么?
食盐和大米谁能离去?
弹唱靠自己。
从床上下来把身躯裹紧
无语的,总是那盏照夜的灯。
(199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