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夏威夷飞纽约的航班,身边坐了一位魁伟的黑人。12小时的颠簸,不免晕机,没想到这位萍水相逢的黑人男子,如护士般照顾细微,从此对黑人心存几分敬意。
Flying from Honolulu to New York City,I sat beside a stocky black man.I had motion sickness during the 12-hour flight,talk care of me like a nurse.I really could not thank him enough.
夏威夷飞纽约需要12个小时,飞机到达西雅图中转,遇一男士,3人的座位上只有我和他。
我发生前所未有的晕机。我“奄奄一息”时脑子里只想着“不能丢东方人的脸”,可是我的身体像浮荡在水面上的羽毛,轻若蝉翼。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要倒下了。这时有一双手将我疼爱地搂起,并将我的头摆放在他的肩上,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个白色小枕头。一个把它安放在我的双腿上,轻柔地让我的双手抱着。另一个枕在我的耳际旁,让我像睡在故乡的温床上。他的身材魁伟高大,动作像一个婴幼室的护士。我记得人睡前他一下下轻拍我的肩,我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记得他的手臂像一片黑森林。临下飞机前,他用一批餐巾纸折了一个舞动的小人,塞到我的掌心上。然后把我扶着托付给机场的后勤人员。
夜幕下的曼哈顿公园凌晨,唯有这块广告牌仍亮着霓虹灯,人立无言下,如此渺小。
这是一段无意义中意味深长的空中邂逅。
萍水相逢无非如此,那细腻的一切铭记整个旅途,那黑色的手臂至今还摇动着我的梦。
空中邂逅
风是太阳的翅膀
你是异乡的脸庞
把眼睛给我
把身影还我
一个旅途相伴的陌生人
一个我曾经误解百年的黑人
12小时的飞机 你是我的圣经
我依在你的身旁如风暴拍打浪花
风儿袭过 我像海草睡在你的肩头
你像童年的夜晚 敞着怀抱的父亲
你像海底的贝壳 清洁如玉
我是摇摇晃晃摸着黑夜的行者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枕水而居的兄弟
我看见远方的船只披着红绫
我依稀记得你又递来一杯冷饮
我的船只撞翻你的双膝
你像秋天一样把我托起
人在途中 鹰望远天长唳
我的身体如云般落地
你还没读完我的兵书
像经历一场离异 多么惆怅
你是我热心肠的故乡
一年过后我仍记得你的西装
你送给我的“小人”我依然放在枕旁
每当有黑人与我擦肩而过
我以为他是你的街坊
我因爱你而爱黑色
我因你而捐助黑人难民所
我们都不是我们的过客
如同把牙齿献给宝石
把舌头献给沉默
把长发献给黑夜
把萍水献给相逢
我们不会是简单的过客
泣血的黄昏,泣血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