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上面的文字琢磨起来不难看出,这是五行令而为何会刻在这口鲁班锁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可纵使我精通阴阳之法也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之处。困意袭来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几个来回便把所有的卡口给解了开来,里面一个拇指长宽的黑褐色长条在零碎里掺杂着。我捏起来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往桌上一放吹灯拔蜡睡觉去了。转过天来抱着一堆零碎和那个黑褐色类似石条的东西,来到了村口晁三生早就在路边蹲着等我了。“小子手脚挺麻利啊!”晁三生大笑几声接过我手中的一堆“破烂”扔下五分钱扭头就走,可没走几步晁三生的老娘跛着一只腿火急火撩的正往这边赶刚好跟她这混蛋儿子撞了个满眼。我记得前几天老太太俩腿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顺着身影往老太太的腿上看去只见老人左脚的裤腿卷了起来小腿上有很多往外渗着血的小孔。再仔细一看老人的腿上还留着一根纳鞋底用的锥针几乎已经没进去了一半,“你个老不死的谁让你出来的,还不给我滚回去!”老太太怯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儿子手中捧着的木块儿老泪纵横“这,这,这是你爹临走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儿值钱的东西了。”“滚滚滚!什么留给你的,你还能活几天你用的上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出家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愣着干什么回去啊!”两人推推桑桑往回走去。我刚要上前教训那个混蛋却被一三十出头的庄稼汉给一把拦住,劝我不要再去管他家的嫌事别人越替老太太说话。就反而越让他那混蛋儿子变本加厉的虐待老人,村长都不敢管就别说我们这些村民能怎么样了。我稍微一寻思这汉子说的也不无道理,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说干就干我打发走大汉收拾收拾家伙回了家,一通翻箱倒柜后才在一犄角旮旯找到了那个爷爷从小到大都禁止我打开的石盒子。石盒很普通是用花岗岩做成的表面不算太过光滑盒盖上依然刻着那道我至今也不知用意的符咒,小心擦去上面的灰尘检查了下上面的锁头早就锈成一块儿废铁。据爷爷说里面都是历代阴阳先生或是经历或是修炼过的邪魅法咒,我朝着盒子行了三大礼又朝着爷爷的床铺拜了拜。“事有虚实,人有善恶。心存恶念,法道循环!”
我打开了石盒里面放着一本无名古书,而书本的下面也就是盒子底部刻着这么一句“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从字体来看不像是爷爷自己的笔迹,一想起老太太惨境我也管不了那许多开始翻阅起来。不得不说这本书中许多内容虽恶毒阴险但也不乏有几个出发本意是为善举的案例,这里我也不再一一细说。此书总体都以养鬼、驱尸、斗法、令傀、为主而关于阴宅阳地方面的根本就没有也不知是前辈们怕那因果循环还是为了那一口顺嘴的饱饭多留了一招,如果不是我亲眼目睹那个王八蛋的兽性恐怕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用此等手段来教训别人。我点起三根断香插在院子里又拿出两枚“乾隆通宝”一正一反拍在三根断香前面,翻天印扣于胸口默念几句大喝一声“灵!”随即三枚铜币一字排开立在地上。又拿出一个手掌长短的纸马和一个写着晁三生生辰八字的黄纸悬剑指挑于心口,闭目凝神催动法咒念罢我一掌将黄纸反拍于地上拿出一口两寸有余的柏木棺。扣在了黄纸上面只片刻我按着棺材的右手便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此刻我只须将食指咬破将血滴在棺材之上那么这三枚铜钱必将遁地而去直寻晁三生“骇穴”而去。骇穴并非是人体的一个穴位而是指一个人三魂七魄中的第二魄即灵慧,七魄为阴三魂为阳钱币历经百年经过无数双手的把摸自然而然便聚为了及阳之物。阴阳相冲必损其一普通人灵慧一损非痴即傻,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撞了邪的人不是痴呆就是发疯正是因为此人灵慧已损。啪踏一声一滴鲜血滴在了棺盖上又瞬间渗透进了棺材里,随即三枚钱币直透地下只留下了三道裂痕随即闭目盘腿而坐手中金刚指定默念法诀操控钱币直寻晁三生家宅而去。
道家手印主分五类分别是请神、敕卦、敕符、令兵、煞鬼。手印则是降鬼印、反天印、雷祖印、五岳印、五品莲花印、九色莲花印、太极印等等,诀、指则更偏向于十二地支、五行、八卦、天星、阴阳。花开两朵各表一支,断香烧尽三枚钱币便破地而出摔在我的身旁。只是其中一枚变为了蓝黑色此时微风一吹那枚钱币竟裂为两半,“好!哈哈哈!”我站起身一脚踢翻地上的棺材托起那白纸马便往屋里走去。金鸡三唱与往日一样抄起家伙什儿敲着梆子走街串巷吆喝起来,今天并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好似一个发了霉的白面馍馍压在头顶。但不知为何今天与往日迥然不同,街上一个大人也没有全是半大的孩子在嬉戏打闹着。我挎着箱子走在黄泥路上五步一敲十步一吆喝的朝着前方走去,不知不觉间便转到了晁三生家门口此时只见他家庭院大开院中围满了村民熙熙攘攘的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出于心虚我并没打算进去可一句碎语却如当头棒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唉呀,死的可真惨啊!这究竟是谁干的?!”提及死字我不觉心中一颤虽说我动用道法伤及晁三生的“骇穴”却也不至于取他性命,我再也沉不住气几步跨进院内寻着熙熙攘攘的声音来到侧房拨开众人一看之下瞬时傻了眼。死的不是晁三生而是他的老娘田氏关键是老人死的很是诡异,上身穿着一件深紫色立领寿氅下身穿着一条黄边黑裤腰上缠着一圈大红粗布脚上蹬着一双刺绣蓝色莲花的翻邦硬薄底儿的小脚鞋。身上被人用麻绳分别在双手双脚脖子处各缠了十八圈从背后打了个结硬生生绑成了跪姿,土炕上屎尿横流老太太的尸体如同一个正在忏悔的罪人跪在土炕上头朝的方向前面还放着一张平日里吃饭用的小木方桌。上面正摆着一尊飞天罗刹相背后张着一双翅膀,面目丑恶满嘴獠牙一腿蜷着弓着腰手握一根长骨。《阅微草堂》中就有此记载说是一个名叫魏藻的奴仆生性好色一天在村外遇到一名少女魏藻对她似曾相识却不知道那少女叫什么家住在哪儿,见这少女姿色天成便有心言语上调戏此女一番。那少女并未回话而是朝魏藻看了一眼往西边走去,魏藻这才注意到那少女回头朝他有意无意的摆了摆手。魏藻立刻跟上来到那少女身旁,少女脸颊红扑扑的小声道:“这里人来人往恐怕别人猜疑,离开这里小半里外就是我家,枣树下系着一头牛旁边还放着碌碡(一种碾压谷物石质农具类似于石磙)我在拴牛的棚子里等你。”说完话魏藻便跟在少女身后不远处朝着远方走去,天快黑还没黑的时候已经离村将近三十里。就快抵达李家洼了,昨晚刚下过的雨使得地上泥泞不堪已经快埋到小腿,脚指头也开始肿痛起来。远远看去那少女已经进了牛棚,魏藻窃喜,急忙追上前去进了牛棚魏藻站定发现那少女背对着自己。少女猛的转过身子脸已经变成了罗刹的模样,牙齿如锯子一般手如同钢勾一般,脸也变成了蓝紫色。眼睛烁烁发光和灯笼一样,吓得魏藻扭头就跑。
这一点不由让我好奇起来,佛教中罗刹本为恶鬼好吃人肉喝人血更何况是平常百姓家谁会没事供飨着一个恶鬼的铜像。而单从老太太的死状来说完全不可能是自杀。再者这尊罗刹相位置的摆放未免也太过凑巧,这看起来倒像是一场祭祀而老太太就是这罗刹相的祭品。围在屋内的村民捏着鼻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走到炕边伸手解开了绑在老太太身上的绳子。本想把老太太的尸体放躺在炕上可这一用力才发现老人的尸体已经僵硬,而她的嘴角却是笑着的眼睛睁着双眼已经混浊。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村民一一退出了屋子只剩下了我,我下意识的扫了眼老人的脖子一道红色的印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手将老人的衣领解开这才发现是一道我从未见过的灵符,也是用朱砂所画这不由让我心中起疑虽然我不知这道灵符的用处但它的出现就已经说明了。老太太的死因绝不寻常如果只是被她那混蛋儿子虐杀我还能让他以命抵命,可眼下却是瞎子擦窗沿儿碰了一鼻子灰。接着我又在屋内搜寻起来可除了那道灵符一点线索也没有出现过,但至少知道画这道符的人也是道门中人即便不是那人所杀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我出了屋子恰巧村长正领着几个红卫兵要进院子,要进还没进的时候晁三生从一旁猛地窜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嚎着要村长做主找到凶手替他老娘报仇,我实在不愿看这如此荒缪的言语拨开围观的众人挎着箱子出了院落。下午这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乡里的***也派出带表,亲自来彻查这件疑案首先就找到了晁三生核时老太太的死亡时间。恰巧出事前一天晁三生一大早就和媳妇儿出了门去表舅家探亲一夜未归,平日里村民也知道老太太受尽儿子打骂几乎足不出户。毕竟在当时法医这一职业太过少有根本判断不了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加之老太太的死太过诡异村长连同着***的几个代表一时之间没了主意只能花上一天的时间在村里走访调查。第二天村长便领着***的代表将村民聚集起来,询问起这几天村里有没有陌生人来过或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当然答案依旧是村民的沉默村长眼见也问不出什么刚要挥手让大家散了,可晁三生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我。“我老娘脖子上有个用红色颜料画的图案,肯定和那个张陵砚有关,他爷爷就是封建社会的大毒瘤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就是他害死的我娘!”村长一愣***的人也是一愣,当即便招呼红卫兵把我给绑了起来。这下可真是裤兜里抹大酱不是屎也变成屎了,当晚我就被红卫兵连拉带拽的坐了两回“土飞机”。得亏我身子骨厚实硬扛了两下***的代表也不是什么善类一边儿旁敲侧击的找我要钱一边儿又给我“裹小脚”帽子是一顶一顶得往我头上按,那两天几乎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距离老太太的死已经有四天了,***的人依然没有查出任何与我有关系的线索他们自己也明白多拖一天就对他们不利一分。单靠那一个图案还不足以把我定为杀人凶手,这件事就在附近几个村子传开了,随着越传越多这件事儿也被人们传的越来越邪乎起来。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田老太太死的第七天里晁三生和他的媳妇死了。两人被剁成了几块丢在大锅里给煮熟了,田老太太那腐败的尸体就跪在灶台旁边手里还抱着一块小腿死死的咬在口中。发现这一切的是村长当时正是中午可能还觉得遗露了什么线索他就又跑到晁三生家看看还能不能问出什么线索,一进院就吆喝着晁三生出来可左喊右喊也没人搭茬。村长就打算要离开刚一抬脚一旁的灶户(厨房)却传出“哐啷”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村长以为是这几天不停找他两口子问话给问烦了这才躲在灶户不搭理他。几个大步就跑到门前一把推开顿时腐臭味儿夹杂着丝丝的肉乡味儿熏的村长直捏鼻子,可定睛再一看村长一嗓子没喊出来就瘫在了地上差点没昏过去。硬是撑着胳膊爬出了晁三生家,这下村里可就彻底炸开了锅***迫不住压力只能将田老太太的尸体和晁三生两口的尸块儿装了两口棺材埋在了村西头的小河边儿上。我也因为罪名不成立而被释放不过却多了个“重点对象”的牌子。
打油小诗:每羡鸳鸯交颈,又看连理花开。
无知花乌动情怀,岂可人无欢爱。
君干好速淑女,佳人贪恋多才,
红罗帐里两和谐,一刻干金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