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也跨步进了何氏屋子,就看见斜靠在炕床上闭目养神,只不过眉头确皱着。
“母亲,可还生疼?”
何氏看到李筱,脸上露出些许愉悦,“不碍事,老毛病了!”
李筱接过张嬷嬷在烫水里拧过得帕子,上前敷在了何氏的额头。“母亲,哥哥说怕您忧心,所以出去了就回了师门。”
“我晓得,不怪他!”何事摸了摸李筱的后脑勺。
“那祁公子何许人也?”
“女儿回家时所救,爹爹见过,应是可靠之人。”
何氏听到丈夫已经见过此人,便放下心来,多年夫妻,对于李节章的识人她自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能身居丞相了。
“反倒是母亲,应当以身子为重,这些小事母亲不必放在心上!”
李筱蹲坐在炕床边的小凳子上,对着何氏的关节部位轻轻敲打起来。
“我不放在心上谁放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何氏叹了叹气!
李筱心底略显复杂,何氏是真疼自己的。“女儿晓得!”
在何氏屋子里聊了会家常,看到母亲神情轻松许多,李筱便准备回了院子。
路过听风苑,李筱驻足停首,接着推开了院子的门。
一抹相思,
两处情愁。
花开花谢,繁华落幕。
犹记得当年,初见时的那幕惊鸿一瞥。
自此,情根深种!
院落空空荡荡,爹爹应当是不喜他的。
“祁子陌,你在不在?”李筱对着屋子喊着。
久久不见回应,李筱上前推门而入,这是?...
好美的女子,五官很是精致绝伦,眉心的花細样式也很独特,更显女子清冷。当真是美目流盼,灵秀天成。
李筱不觉看的有些痴了,这得熟悉到什么程度才能画出如此佳作,女子的样貌形态且不说,就连那清冷的性格都被一一展现出来,活灵活现。
“小姐?”
怜儿唤了唤发呆的李筱。
没急着回应,又仔细端详了一会画中女子才说了句:“走罢!”
李筱拿过怜儿手中的雨伞,绣着梅花的淡蓝色小鞋,在雨水浸湿的路面踏出丝丝涟漪。
“哟,这不是二小姐嘛!”
范氏阴阳怪气的打着招呼,穿着一身深紫色华美服饰,腰间的束带却是米白色呈蝴蝶结样式,玉钗斜簪云鬟髻,虽是半老徐娘,却也自有一番独特韵味。
“范姨娘何事?”李筱无奈开口,今天出门没看日历,遇见瘟神了。
“无事,特地打个招呼,也好长时间不见面了呢!”
“既无事,我先去忙了。”李筱回了礼便走了。
等李筱走远后,范氏掰下脚边海棠树枝,“小贱人,长着呢!”
秋雨如烟如雾,滴落在瓦砾上发出脆耳的滴沥哗啦声。本来还想看看圣灵兰花,又想着雨天路面实在滑湿,转头回了伊雪轩。
盼儿接过李筱手中的雨伞放下,又命人备了热水来让小姐沐浴。
关了门,让下人们都退下后,屏风后边的人儿缓缓解了衣衫,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随后坐了下去,温热的水使的她的脸儿迅速的红润起来。
祁子陌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本意是想吓吓李筱,却不曾想隔着屏风看到了这样一幕。喉咙一紧,曾着还未发觉自己赶紧遛掉了。
回到听风苑,祁子陌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前世里某个画面。
“你即是我师傅,为何不授我武功?”
屋子里的人儿似乎没听到一般,继续练着大字。
祁子陌也不气馁,踏步进了屋子死皮耐脸的缠着又问:“师傅,好歹交给徒儿一点东西吧?”
被吵烦了,被喊作师傅的妙龄女子挥手就是一个爆梨,紧接着丢给他一张纸:“武功!”
望着手中纸上的两个大字,稍微蒙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来:“耐皮也不见你这般正经的。”
祁子陌是真笑了,清冷的人儿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给你收着便是,哪那么多话!”女孩一副冷傲的样子说着。
“是!是!是!谢师傅教的武功。”祁子陌无奈苦笑着回应。
要是就这样陪着天荒地老也好啊!可惜世事无常,他出现的时间太晚,她的一颗心全捧了出去融不进任何东西。
想着刚刚隔着屏风沐浴的女子,他心底暗暗宣誓,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人也是,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