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将近三十年,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八卦迷信,不知怎么对于这男子的话她竟然没有半分怀疑。
“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接任女王?”
“当然,天下万物一切自有定数,你能来到这里也算缘分使然。”男子说着,抬起那只残破不堪的右手拾着桌上的碎片。
看着他那只好像干尸一样的可怕右手,凤惟起身想要离开。
“你身边的清阑不可用,去杂役司请穆修接任他。”
背后响起男子的声音,凤惟顿了下脚步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凤惟无奈的叹口气,人食五谷杂粮,折腾了这么久当然饿了。
左右张望,看着候在一旁的若干宫女,凤惟开口。
“朕饿了。”
“奴婢这就去传膳!”其中一个宫女朝着凤惟行了一礼然后出门。
凤惟打量着寝殿里奢华却昏暗的装饰,她不喜欢太过阴沉的颜色,想着怎样把这里修饰一番。
没过多久,清阑带着一眼望不到尾的宫女们走了进来。她们各个手里捧着金桐木食盒,有条不紊的各自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到桌子上,留下一半人站在凤惟身后服侍,剩下的人径自退下。
望着桌上摆满三四十道菜的红木餐桌,凤惟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奢侈,太奢侈了,就是每道菜只吃一口,这一圈下来也能把她撑死。
“从今以后不要这样奢侈。”凤惟接过清阑递过来的金筷玉碗开口。
“这些都是陛下以前吃惯的菜系,陛下如果觉得厌烦奴才差人换几道新的菜式。”清阑弯着腰开口。
“说下国师的事情。”凤惟一边用膳一边开口。嗯,味道还不错。在这个朝代所有的食物都是无污染且干净健康的,回到三四千年前来养生,这也算老天给她的恩赐了。
“国师?”清阑有些不明白凤惟的意思。
“算了,你去把杂役司把穆修叫来。”凤惟喝了口茶水,然后开口。
国师那家伙说清阑不可用,或许前主身中暗器的事情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听了穆修两个字,清阑有种不好的感觉,在凤惟的目光下,他还是去了。
“陛下……”
饭后,凤惟正在用茶水漱口,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忽然跪倒在她的脚下,他的目光中夹杂着欣喜和激动。
他应该就是国师口中的穆修,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凤惟一个失误,将漱口的茶水咽了下去。
“起来说话。”凤惟将手里的茶盏递到宫女手里,然后走到穆修身边。
“老奴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陛下一面,如此,老奴此生死而无憾了!”
穆修带着哭腔一把抱住凤惟的双腿,凤惟看着他如此‘热情’的样子颇为无奈。
挥手让寝殿里所有的人下去,诺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主仆二人。
“从今以后你就在我身边伺候吧。”凤惟原本是不情愿的,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和这身体的原主有很深的感情,这样也会尽心尽力的对她,况且还有国师的建议。
“老奴一定会好好伺候陛下,好好伺候陛下!”穆修说着,抱着凤惟的腿连磕了三个响头。
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凤惟的困意又席卷而来,见几米外的超级大床对她张开‘热情’的怀抱。
“朕要休息了。”凤惟打着哈欠向大床走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一时间还是有些消化不好,不如歇歇吧。
穆修听了凤惟的话,低着头替凤惟脱了繁琐且华丽的外衣,然后出了门。
凤惟原本以为他退出去了,刚翻了个身,穆修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陛下今晚召哪位侍君侍寝?”穆修笑着开口。
刚刚还是一副激动的不能自己的样子,现在倒淡定自如,这穆修果然是见过世面的。
“侍君?”这两个字凤惟没有听明白,但侍寝二字在现代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详的。
“朕累了,自己睡就好。”凤惟翻了个身,背对着穆修。
穆修听了,一个人愣了许久,才带着身后的下人离开。
就在凤惟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所以她动了动右手,快速坐起身来。
国师低头面不改色的看了看抵在自己脖子上寒光闪闪的匕首没有半分恐惧,而是云淡风轻的浅笑。
“陛下忽然性情大变,外人对你的身份会有所怀疑。”
“你的意思,让我找人陪睡了?”见是他,凤惟收回匕首,放至枕头底下。
“当然,陛下从前的习惯,您还是要尽量效仿。”
“我和他们又不认识,怎么睡?”凤惟光着脚下了床,然后坐到一旁的小几上给他倒了杯茶,然后自己又喝了一杯。
“既然这样,就只有肖楠代劳了。”他走到凤惟对面,抬起他那只十分恐惧的右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茶。
凤惟看了他的手,打了一个冷颤,和他睡?如果半夜醒来,看见身边有一只如此恐怖的手,估计她会每晚做噩梦。
不过,肖楠,这个名字不错。虽然她没读过多少书,但是‘韵’之一字,她还是能品得一二的。
“那个,代劳就不必了。”凤惟呵呵一笑,打着哈哈说。
“陛下果然是喜新厌旧呢。”肖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依旧是淡然的样子。
一个眨眼,面前的人竟然无影无踪,凤惟从椅子上跳起来在寝殿里找了一圈竟然没看见肖楠的一片衣角,难道他会‘妖术’不成?
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封神榜’里那个对国师和苏妲己言听计从的纣王,凤惟竟然有种神似的感觉。罢了,谁叫她是个外来人呢。
“来人。”凤惟朝着门外道。
房门打开。
“陛下有什么吩咐?”
凤惟看了看候在一旁的穆修,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个……”
“陛下可是要召人侍寝?”
还没等凤惟开口,穆修竟然一语道破。
“对。”凤惟松了口气点头。
穆修一拍巴掌,十几个一身青色薄纱的男子走了进来。
凤惟愣愣的看着他们身上薄的没有半分御寒能力的布料将茶盏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见凤惟没有说话,穆修接过身后下人手里的金色托盘。
“陛下可是想要玩翻牌的游戏?”穆修端着里面摆放着十几个小金牌子的托盘走进。
“翻牌?”凤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对,陛下翻中哪个牌子,就由金牌上的人侍寝。”穆修简单的解释一番。
没想到翻牌子这种古代后宫文化竟然这样提倡,凤惟不由得心中赞叹。
看了看穆修身后那十几个青年男子,有的额头冒冷汗,有的双手握拳,更有的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所以,她明白,他们是不愿的。
“那个,以前经常服侍朕的,有哪些?”凤惟想了想,问道。
她还是不要残害这些祖国的花朵了。
“这个,以前服侍陛下的只剩下三位侍君。”
“三位,其余的呢?”从穆修口中的‘剩下’两个字中,凤惟知道当初和原主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子应该不在少数。
穆修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挥了挥手,一干人全部退了出去。
“他们没有服侍好陛下,已经赐死了。”
咳咳,凤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古代后宫果然是腥风血雨,陪睡不好竟然还要掉脑袋。
“罢了罢了,叫他们其中一个人过来吧。”凤惟摆摆手,不就睡个觉吗,怎么这么麻烦。
“陛下,奴侍好想陛下!”
凤惟正一个人郁闷着,一个一身浅蓝色轻纱的男子进门便后朝着大床上的凤惟飞奔过来。
凤惟翘起二郎腿,打量着他。嗯,这态度够热情,够奔放。
清俊的眉眼,精致的薄唇,倒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当然,抛去他如此热情奔放的态度。
陌染直接扑进凤惟的怀里,然后一把搂住她没有多少肉的腰肢。
穆修看见床上的情景,掩笑退下。
凤惟推开身上的陌染,一跟头栽进床里面。
“睡吧,朕累了。”
凤惟刚躺倒床上,陌染忽然趴在了她的身上。
“陛下,奴侍服侍您就寝吧。”
不过却被凤惟躲开,看着如此热情的男子,她怎么有种自己吃亏的感觉。
“朕累了,改日。”凤惟想好推辞后开口。
身上的陌染默默的从凤惟身上起来,然后安静的躺在一旁。他身上的香料对凤惟竟然不起作用,神色满是恐惧,这样看来,凤惟对他是不满意的。闭眼就会想起那些后宫的各色男子惨死的模样,心底满是恐惧,不知明日他是不是也和他们一个下场。
“陛下……要抱抱……”陌染壮着胆子开口,他要活下去,即使饱受侮辱和折磨也要强颜欢笑的讨好这个女人。
男人撒娇,凤惟有种酸掉牙的感觉。
翻个身将无奈的将男人搂在怀里,然后苦逼的发现她竟然有感觉。
上辈子活了将近三十年她都没有碰过男人,大学毕业后她就从军了,在军队摸爬滚打了小十年,连男同志的手都没摸过。当然,作战和训练时与男同胞的肢体接触除外。
心底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是她执行任务时为了静心必不可少的方法。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凤惟快速跳下床,然后四处找衣服。
“陛下……”床上的陌染委屈的开口。
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凤惟松了口气。怎么忘了这是古代,现在她不必再起早训练也不会被上司惩罚。
洗漱后,宫女战战兢兢的为凤惟梳发,看着镜子里姿色上乘的相貌,凤惟不得心中赞叹。这副皮囊果然还是不错的,和上一世假小子的她简直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