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独孤决越战越勇,每每败下一人总有为他欢呼较好的江湖义士。而其他三个擂台,战战兢兢,但却时而易主,获胜的擂主尽管取胜可却也坚持不下几场,反倒是独孤决以保持擂主身份十六场之久。
但也为常,毕竟这次比拼是为了最后的篁岭剑和塞北剑法花落谁家,却不是单是高手与高手的较量,若想站到最后必定是强强之战,若是一开场便上了独孤决的擂台与他战个难解难分,那最后或许被谁人渔翁得利也说不准。现如今独孤决已拿下十九胜,已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硬是无人再上场迎战,倒是其他三个擂台屡战不疲。
“或许,该我上场了,绝兄。”遥江下呵呵一笑,“那我便在上场时,与你论诉一下当年的浪天下与独孤九天的比拼。当时的我随着姑姑与浪天下同游华山,可却在山顶之时,遇到了独孤剑法的创剑人——独孤九天。”
“你是何许人也?又怎能与浪天下同游?素问浪天下孤身浪迹天下可未曾有过伴侣同行。”
“浪天下自塞北归中原后,他的剑意早已没了当年那般锋芒,对天下第一的名号早就无那般重视,他与我姑姑是深交便是了。”遥江下呵呵一笑,“我还记得,那是华山的顶峰,即使独孤九天意想逼浪天下出剑一较高低,可后来在浪天下的浪子剑出鞘时,单凭那来势汹汹的浩荡剑气,独孤九天就认定自己输了,后草草离场。这样便是为何独孤剑只能排在浪天下之后,而排在‘飘絮剑法’之前。”
“若我没猜错,你便是这‘飘絮剑法’之后人吧。大燕北国缥缈峰弟子。”绝彦冉摇了摇头道,“我真不懂,独孤剑已是天下绝剑,而贵门的缥缈剑也是绝世名剑,为何都要来争夺篁岭剑,真让我很难做人啊。”
遥江下拍了拍绝彦冉的肩膀,呵呵一笑,“篁岭剑这次能否物归原主,得看绝兄的造化啦。”
绝彦冉假装无奈,对遥江下拳打脚踢,这是遥江下却神秘的说了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使得绝彦冉再次震惊。
“四绝已到三绝,你说张狂霸天下会不会也早于在场了呢?”那话落,遥江下愤然起身轻功一跃便上了二号擂台。
至于绝彦冉,他尽管领略了剑门上下所有剑法,可却第一次难免有所纠结。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在下遥江下。”
而在三号擂台上了,绝彦冉异口同声道:“在下绝彦冉。”
绝,独孤,遥,这不正是三绝之姓氏?
三绝到场,全场哗然。这一等却是十余年,可谁能曾想这一等便是迎来了三绝同台。而很显然,最后的四名胜者,必将再斗。
看来,早年的那句“上有剑门称一绝,下有张狂霸天下,孤独一剑险中存,飘絮雪舞破青天”今日要重新排名了。
台上王爷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浪天下!若你今日不来,那你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就要改成天下第四了啊,哈哈哈哈!”
燕王爷这番好,竟惹来了台下群人的笑。就连绝弑天也不忍发笑。
绝策天眉头一皱,轻声骂道:“你还笑得出口?若是篁岭剑那不打手,可还不知焚剑门那边如何惩罚!且我等还要追查是谁将篁岭剑带回中原。”
绝弑天拍了拍绝策天的肩膀,笑道:“大人你还是多虑了,又或者是对冉儿不信,又或是对我末剑门信不过不成?”
此话一出便点醒了绝策天,他们此行如若能目睹绝彦冉的初出江湖成名之战,那也是一种乐趣,而只是之后的追击带剑者略嫌麻烦。
“大人专心看剑便是,上头的规定是死的,只要我们最后完成了,不便结束了?管他要死要活?”绝弑天说罢,双手放置脑后,闲情逸致的看着那台上的比试。
绝彦冉拔剑而进,招招剑技都尽显剑门特色,单一“绝”字。下手从不留情,直至对手投降,否则绝不方休。三三两两下来,尽胜了九场。
再看另一边的缥缈峰弟子——遥江下,他的剑技虽说无剑门之绝,更无独孤剑之独,可却招招顺畅而落,像是在舞剑一般将自身的剑技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独孤决看到这两人,脸上不禁流露出不悦之色。恐怕这最后的决斗,莫是要杀个天翻地覆底朝天才罢休?
在万剑台之顶,一男子捏着碗,头倚在柱上,时不时痛饮一番,有趣的看着那台下之斗,而燕王爷的那番话自然是听于耳中,那男子自嘲道:“好个天下第四,好个浪天下,哈哈哈哈!”
而身旁的女子轻轻夺过男子手中的酒碗,嘟着小嘴轻声骂道:“你莫在喝下去了,都喝过三坛了!”
女子的面容极其的精致,像是书中所述的那般美若天仙,穿一袭素白衣,白皙的脸颊抹上淡淡胭脂粉底,更是锦上添花,那玲珑小嘴吐出的话更是温柔似万剑台四周的西湖水,若是细看这张精致的脸,却与台上的绝彦冉好生相似。
那喝酒的男子不正是浪天下?
浪天下哈哈大笑,轻捏女子小脸,“小祖宗,你可莫让咱的第一成了第四呀。”
谈到这里,若苒假装娇气,“哼,你争这个第一,还要遣我上台斗剑,实在是漏气。”
浪天下看这自己这个孙侄女越看越好看,越看越想看,再次发笑,“哈哈哈,替咱教训教训这些不自量力之徒,还需小祖宗呀。若我出手,岂不欺负了这帮后生然后再让天下人耻笑?”
若苒,这便就是绝墨严与若芷的女儿,剑门的少小姐,绝彦冉的亲妹妹,若仅已过十八年,早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君子所求的绝世女子。
方才绝彦冉登场,若苒便心生疑惑,怎的世间还有这般好看的脸长在一男人身上?
浪天下自是不曾告知若苒身世,逍遥门也只是与她说,生母难产而死,自己便是他的父亲。而浪天下还是做回了伯父,更是比若芷还要疼爱若苒。
“那我何时上台?”若苒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筷子,搅拌着先前从浪天下手中夺下的碗中酒。
浪天下虽时不时才看一眼台下,可每看一眼,所察觉的事却非常人所能,“等台下那些凡夫俗子败的差不多了,你在上场。”
只见若苒手一伸,两只明亮的眼睛,盯着浪天下打转。
这等眼神,一看便是不安好心,浪天下赶忙揣着浪子剑于怀中,假装慌张地道:“你这是要作甚?”
若苒嘟着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怀里的那把浪子剑,“把浪子剑给我。”
浪天下呵呵一笑,直勾勾的看着若苒用筷子搅拌的酒水,“那你把酒还我。”
“你....你无奈!”
浪天下哼哼一笑,“我现在却是知道,为何拉你来江南比剑,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原来满肚子都是打着我老朋友的主意。你个小滑头!”
若苒那甘示弱?愤愤道:“你这老滑头!浪子剑是你朋友就不是我若苒的朋友啦?”
浪天下又看了一眼台下,再不跟自己这个惹人喜爱的“侄女”斗气,将剑给与若苒,“好好让他们开开眼,我的小祖宗。”
“那是要用你早年的浪子剑法,还是现在的绝学啊?”若苒问道。
浪天下摇了摇头,手一挥,“随你随你,只要你手上那着这把剑,用什么都是我浪天下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