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一定成败的一瞬间,江东还是不由自主地投出了那一枚棋子。事后的江东,之感到后悔不已,痛苦不已。
而身处官场,一向高傲的江东,却感到难以说出“抱歉”二字。他甚至认为,说出“抱歉”二字,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耻辱。
立于一旁的李瑶,回想起当年输得不明不白的那一幕。只感到憋在心头的一口气,实在让他无法忍受。再度望了一眼江东。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镇定,自若。说道:“既然东爷那么自信能够赢我,那今天何不再赢一次?”
如同三年以期,李瑶手里的剑,在他说话之间,却已刺出。
其实早在三年以期,从江东手中的那梅棋子,击出的那一瞬间其,江东的心里已是万分后悔,万分自责。
可是江东感到自己的一生,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所以多少年来,江东一直在努力,他希望自己的处事无人更加完美,为的,只是理直气壮地走过一生,不向任何人表示歉意。
尽管如此,这些年来,他却时常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以求弥补当年的过错。
行于途中,江东的心情回久久难以平息。因为他无法预料,这一路下去,还有多少凶险与坎坷。
然而,一阵拼斗之声,就在他的心情处于万分焦躁之。突听得有刀剑声入耳。
回头望去,见拼斗中的一人,正是李瑶。与其对招的,正是姜文龙二人。
却见李瑶的一身功夫,往返之间,游刃有余。只是,在占据上峰之时他却突然收手笑道:“识相的话,早些把信交出来”。
“不可。”随着一声高喊,江东的身影,早已出现在李瑶的面前。
虽然,这一幕让李瑶感到有些意外,可是很快他有镇定下来,“要不然...”在发出一声冷笑之后,继而说道,“三年前的好运,我想你东爷不会再有!”
“看招!”在打喊一声的同时。江东已是挥刀而上,
原来自三年前的那梅棋子投出之时起,江东已是感到后悔不已。在他看来,或许,自己一生的荣耀,将会彻底悔于瞬刻之间。
所以他发誓,那梅旗子是他江东所使暗器中的最后一枚。
也正是从哪时起,江东决定用手中的刀,立足于江湖这上。
“呼!”的一声,只见他手里的刀,如电如风。李瑶的剑,终于因为抵挡不住而败退一步。
江东的这一招,的的确确,让李瑶没有想到,惊恐之余。不由得想起藏在段小玉怀里的那封书信。
或许,那就是天下武林中人都想得到的武林奇书?
“别人手里的东西,即使再好,终究不会属于你。”江东似乎早已看透对方心思,抢先一步说道。
“就凭你,也配跟我说这话?”李瑶听到此言,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好,那今天我就让你输个明白。”
终于,李瑶再次出剑。
贺雄峰行于途中,只听得那刀剑之响,声声入耳。
其实贺峰一刻也不曾忘记,他这一辈子,是为“冷剑”而活。他实在不愿插手,与剑无关的事。可是眼下一幕,他却感到自己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
他的心虽然在矛盾。手,却已落到了刀柄之上。
只听得那“乒!”的一响,何等干脆。贺雄却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出手之人,不是自己。
回过身去,贺雄峰才见来者是一男一女两名青年。
那李瑶的武功,对付江东已是足够勉强。忽见一 剑被人抵挡,而且,发剑之人,是一位青年女子。
瞬刻之间,李瑶更是感到心头怒火难以消退。大声地说道:“你我之间,恩恩怨怨他日自会了断,今日为何挡我的剑?”
“江老爷子乃一代英豪。”年青女子直言不讳,大声地说道,“又岂容你等无名小辈打搅?”
听到“一代英豪”四字从对方口里说出。李瑶终于发出一阵狂笑,一阵似乎早已忍不住的狂笑。会望了江东一眼后,大声地说道:“你认为自己配得上‘一代英豪’这一称呼吗?你认为行侠仗义,就可以掩盖自己的过错吗?”
“江老爷子当然配得上这一称号。”就在这时,贺雄峰终于提着他的剑,走了出来。
贺雄峰回过头来,见来的原来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弟兄沈坤,以及郭玉。
郭玉见贺雄峰在这一时刻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感到又是突然,又是惊喜。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我就知道,会等到你练成剑法的一天。”
在贺雄峰的心中,郭玉虽然是位女子,但“行侠仗义”却是她的天性。
“我本以为,与世隔绝,就能练就举世无双的剑法。”贺峰道,“结果,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见到郭玉安然无恙,与沈坤二人并肩而立。似乎,贺雄峰感到几分失望。可又似乎有了几分安慰。
“对了!”贺峰回过神来,勉强地露出一丝笑道,“这些年来,你们.......过得可好?”
“当然不好!”沈坤的心中,好似突然有了几分怒火,“十年时光,你只顾习剑。她等你,我陪她,如此下去,何时是休?”
听道此言,贺雄峰感到猛然一惊。半响之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原来你们.......”
“我们一起过日子?”不等贺雄峰把话说完,沈坤却早已接过话来说道,“其实我也这样想过,只是早在十年以前,你就把人家的心里塞得满满的。”
郭玉早已顾不上自己的脸被胀地通红,问道:“你不习剑,来这做什么?”
“本来,我想一心练剑。”终于,贺雄峰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说道,“只是这些天有些不安。老是想到你那多嘴多舌的模样,和行侠仗义的性子。”
贺雄峰一直认为,久居山谷,与剑相伴,就能抛弃一切杂念。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让他感到心神不定的人,是谁。
郭玉听得此言,欢喜之同时,也深感愧疚,说道:“沈大哥,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拖累了你。同时也感谢 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料。”
“何必言谢。”沈坤笑道,“人世间的感情,就是那么离奇古怪,难以琢磨。甚至于,连他自己也难以理解。”
“郭师妹”沈坤转过身来,继而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确得你很痴,很傻。后来突然觉得,天下最蠢的人,也许......就是我自己。”
“沈兄言重。”郭玉道。
“人世间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奇妙,不公,而且不可思议。”沈坤道:“你等贺兄这么
多年,无怨无悔,是因为你坚信,早晚有一天,贺雄峰会学有所成,回来找你。而我,明知道是个徒劳的结局,确一直甘心情愿,尽心尽力地守护在你身旁。”
“今天我终于明白,”郭玉道,“人世间除了儿女之情,兄弟朋友间的友情,同样值得我们用岁月,和生命去守护。”
“也许!”沈坤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多年,我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也许,就是为了每天能够见到你,与你说说话。”
“贺兄弟的绝世剑法,想必已经习成。”自然,沈坤不愿见到郭玉那幅难以言对的样子,转过身来说道,“不然,又怎么对的起郭师妹多年的守候?”
“没有,也许两层也没练到。”贺雄峰的这般话语,或许,让人有些失望,但却已能看出这时的他已是信心十足。因为他早已将郭仪的手紧紧握住,说道,“不过我敢肯定,不出数月即可练成。因为剑法的奥妙,我在沈兄方才的话语中,刚刚悟到。”
“当真?”郭玉惊喜地道,“那么说你很快就可练就绝世神剑?”
“也许!”贺雄峰道,“当年师父未能悟出剑法之奥妙,也许,就是因为过于追求,而忽略了一个看似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天下所有剑法,无一不是来源于生活。”
“人可以配剑,但却不能像剑一样,冷冷冰冰”终于,贺雄峰对手里的剑,有了新的认识。他再一次提起手里的剑,说道,“剑,虽然是冷冰冰的,但它却是有灵性的。一个不知冷暖,不懂情感,不会生活的人,是无论怎样,也无法领会剑的奥妙。”
“那你...日后当如何去领悟剑法的奥妙?”郭玉从贺雄峰的话语中,听出几分苗头,上前一步,试探着问道。
“要学会上层的剑法,首先要学会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贺雄峰紧握着她的手,说道,“这些年来,我亏欠你的实在太多,太多。不过也请你相信我,在往后的里,我想好好的陪伴你,补偿你。”
久别重逢,虽然,郭玉早已感到话语满腹。只是到了这一刻,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人生在世,欠下的债终究要还,立于不远处的江东,突然感悟到。也许,这辈子不还,来生,还得继续。或许,还会遭到上天变本加厉的惩罚。
“当年的那场比武,”终于,江东鼓足勇气,走到李瑶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拱了个手“是我江东使用暗器伤了李大侠......”
随着话音的落下,江东的心中,也如同放下了一副千斤之重担,突然感到浑身轻松,舒适。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只是,他没有料到,不等自己把话说完,李瑶却已托住他的手,甜甜地笑道,“不打不相识,你我兄弟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又何必将区区之事放在心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