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为什么不可以向一把剑?从头到尾,都是硬邦邦的。至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
贺雄峰的脑海里,思量了很久。只是久久,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是,他却必须这样去做。而且,要一如既往地做。
只是因为,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剑。
想到这里,贺雄峰再次望了一眼手里的剑。
他手里的剑,虽然是乌黑的,但却闪射着光芒。
贺雄峰的心中之所以有这些看似离奇而古怪的想法,也是因为此刻的他,正在练剑。
贺雄峰手里的剑,是一柄三尺黑剑。那剑身虽是黑的,但却光芒闪烁。
这剑,是十年以前,他从师父手里接过的。贺雄峰的师父,叫郭仪。
十年过去,可贺雄峰一刻也没有忘记,多年师父的教导。
剑武空中,化为道道闪光。他再一次想到师父在临终之前对他说的一般话,剑,练到最高之境界,莫过于剑人合一。人,要做到这一步,就必须做到像剑一般。
对于师父的教导,贺雄峰不曾有过如何的怀疑。他一直认为,这是师父修炼多年得多的心得。他力图让自己达到这一境界。
可是,他感到自己做不到。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似乎,贺雄峰不知道,人的这一生,为何不能像一把剑?在这些年里,他也试图让自己的人生,像手里的剑。但他感到自己做不到,的的确确做不到。
只是,贺雄峰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坚持,一如既往地坚持。因为,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剑,是他师父传给他的剑。
贺雄峰的师父,便是当年被称为一代剑王的郭仪
习剑三十余载,郭仪自认为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一个剑者的剑法,若要达到最高境界,就必须做到剑人合一。
换而言之,必须做到像剑一般。从头到尾,都是硬邦邦的。至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
郭仪自认为,一个人要达到如此境界,极不容易,除非,他甘愿为了这把剑,忘掉这个世间所有的情,所有的狠。
为了潜心修炼,让自己的剑法达到剑法之最高境界,在过去的数十年里,郭仪一直藏身于洞穴之中。日久天长,他耗尽了毕生的心力。似乎彻底忘掉了这个世间所有的情,所有的怨。
尽管如此,郭仪依旧感到手里的剑,未能到到心中之境界。冥冥之中,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剑法里,还缺了些东西。而且,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然而,他始终也无法回答,这套剑法里,却少的究竟是什么?
人生老去,空悲切。心灰意冷,无人诉。
只是,郭玉并不甘心。他甚至有些恐惧。恐惧有朝一日自己悄然离去,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影子。
终于,在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郭仪依依不舍地将剑交到贺雄峰手中。并将那柄剑命名“冷剑”。
贺雄峰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期望,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做到。所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几乎痛恨所有的人,以致于痛恨自己。
贺雄峰知晓师父的用意。师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剑交到他的手中,相比是希望自己能够超越他,以致于,真正做到“剑人合一”之境界。
不知不觉,又是十年时光。虽然,贺雄峰依旧无法领悟剑的奥妙,可他却无灰心之意。他甚至认为,自己的一辈子,为的都是这柄剑。
为了练剑,他甚至不敢去做他想做的事,不敢去想心上的人。
日靠西山,可这个时候,贺雄峰却没有如同往日,一心练剑,而是步伐匆匆地行走于小道之上。
冥冥之中,贺雄峰感到今日的自己,不同如往日,他感到自己的心神,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贺雄峰感到有一件事,迫在眉睫。准确地说,有一个人,让他感到心神不定。哪怕,贺雄峰多次提醒自己,习剑,必须作到像剑一样,冷冷冰冰。
他几乎可以肯定地说,倘若那条生命在世界上消失,他的声明,也必将随之消失。
终于,贺雄峰也来不急多想,长剑入鞘之后,匆匆离去。z
正行之间,贺雄峰突然看到十丈之外,走过一群人。一群看上去身强力壮,而且相貌威武的人。
为首那位年近五旬的男子,虽然个儿不高,但却是满身横肉。此人长着一张滚圆的脸旦,浓浓的胡须。他的眼,在不停地张望着四周。嘴里,在不停地嚼着东西。
一双粗大的手,依旧不愿闲着,只见他一手提着大刀,一手转着刚球。两腿大步地朝前迈着。初眼看去,让人感到很不自在,似乎,浑身都是包袱,浑身都在忙碌。
此人姓江,单名一个东字。虽然入朝为管,但却喜好游走于民间。喜好习习刀术。尤其是在这些年里,因为武功有所进展,也时常插手江湖之事。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一声“东爷”。
那东爷一路前行,迈着又宽又急的步子。反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然后人,也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挡他的去路。
“东爷的步伐,何必这么急?”
话音刚落,东爷的步伐却已停住。随同他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的小镇上,能够挡住江东步伐的人,绝无仅有。
众人抬头却,见立于前方的二人三十出头,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不必多问,来者是一对夫妻,他们的名字自是不必多问,男子名叫姜文龙,而他妻子的名字,方圆数理更是无人不晓。那便是人称“水中泥鳅”的段小玉。
尽管人朝当差,可江东依旧希望在江湖之上占据一席之地。他最喜欢的,自然是那般被人称为英雄的感觉。
可惜,一名跟随刚刚上任,一来想讨好主子,加之迫不及待地想出过风头,却无法猜到江东的这般心思。见有人挡了去路,自是大嚯一声道:“我家老爷有急事要办,没工夫与你等胡闹,还不闪开。”
虽然好管江湖之事,只是此刻的江东,仍然不动声色。因为他早已算到此二人前来,必有烦心之事。
段小玉既有“水中泥鳅”之名,自然,她知晓有人在这个时候烦他。只是她更加清楚,今日之事,非得江老爷子出马不可。
段小玉说话的同时,却已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书信。
似乎,江老爷子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其它之事,或许老夫还能帮你一把,唯独......”
似乎,段小玉早已从东爷的话语里看出几分苗头,说道:“东爷此刻之心情,完全可以理解,不过还是望东爷三思......”
“住口!”虽然,段小玉在江湖之上被人称作“水中泥鳅”。可是一旁的姜文龙,却自认为为人处事,自己更胜一筹。接过话来说道,“江爷乃一代英豪,处事为人,又岂需你我多言。”
段小玉虽然有“水中泥鳅”之名。但他丈夫姜文龙的处事为人,的的确确更胜一筹。
莫非,他们早已知晓,多年我江某人当年使用暗器赢得比武的秘密?江**然想到。
又或许,他们根本不知晓,依旧视我为大英雄。试问以我江东之为人,又有什么资格当担此任?
山坡之上,江东久久没有离去。只是不停地徘徊着。他视乎没有找到前方的路。虽然冬日还远未来到,可他却早已感到整个身体,在瑟瑟发抖。
夕阳坠人西山,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可是期待的月光,却依旧没有出现。不远之处,却传来了几声刀剑之响。
莫非,这个夜晚,难以平静?
原来,江东自从见到姜文龙之后,已是既后悔,又心焦。他后悔既然踏入官场,就不该涉足江湖这事。
可是,江湖之事,却是摄生容易脱身难。这话儿说来容易,做来难。
这日独行,江东特地选了一条小道,一条他自认为无人问津的小道。
江东这所以选择如此一条小道,无疑,是希望此次行综,能够避免麻烦,避免节外生枝。或许,此次行踪的成功与失败,会直接影响他的为官生涯,以致于他的生命。
只是,他那“一凡风顺”的愿望却依旧难于实现。
“江老爷子,我们又会面了,这难道就是天意的安排?”
听到笑声,好是熟悉。江东猛然回头,却见二人早于立于前方。
“单枪匹马行小道,孤胆英雄走四方。”其中一长枪男子见江东一如一刀建步前行,似有几分把握,又有了几分得意。继而说道,“老爷子果然一代大侠之风范。”
眼前一幕,如似大大出乎江东预料。然而,他的心情,很快地跑进下来。说道:“路有两边,各走一边。朋友,你与我江某人既不相识,也无怨仇。出门在外何 不行个方便。”
“江某人,他居然还敢承认是江东。”两汉子相互望了一眼,那原本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说道,“话虽不错,换作别人或许行得通,可你不该是江东。”
而他身旁的那名男子,言语则更为粗气,说道:“我们之间的那笔账,难道你想赖掉不成?”
在那男子说话之间,他腰间的利剑已经出勤。电闪一般,向江东飞去。
那挥刀的男子叫李瑶,乃是昆山庄一庄之主。不难看出,他挥出的那一剑,又快又狠。因为在他见到江东的那一瞬间,三年前的往事,已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三年之前,的一场武林峰会。当时的江东,虽然在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只是似乎,他依旧不满足。老爷子希望用自己的刀,凭借自己的本领,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
李瑶的剑,自然在江湖之上屈指一数,然而当时与江东的一般交锋,却是胜负难分。往返百回,终于,李瑶吃力地占了上风。
虽然江东多年人朝,但仍希望受到各路英豪的尊敬与崇拜,多年以来自是勤练武功。
其实这些年来,他自是希望求一高手,好生较量一般。
数十回合 ,见对手依旧不能击败自己,心头自是兴奋不已。可是此时的江东,却怎么也无法接受,因为相差半拍而输给对方。
情急之中 ,终于,江东投出一枚随身所藏的旗子。手抖子飞,不偏不倚,击在对方手臂之上。
“暗见伤人”乃是天下武林之一大禁忌。只是为了防身,江东还是习惯暗藏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