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达内药房声名远播,齐达内在当地俨然也成了一位名人,每天幕名而来求治的病人,都排成了长龙,有些人甚至于不顾路途遥远,翻山越岭,在达内药房附近租房住下,等待齐达内的诊治。因此,达内药房的生意,竟然比齐仲荣在世时还要红火,每日生意之兴隆,让街坊邻居无不羡慕。
庐江郡郡守,本名郭霞仁,长的倒也一表人才,国字脸,红脸膛,一对燕翅鼠须,倒扎在唇上。郭霞仁本是一没落后周贵族,耐何随着家道中落,到了郭霞仁这一代,更是穷困潦倒,无耐之下,郭霞仁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上东京寻门路,正好遇上宇文化及巡城,投名赤拜贴,出了十万两白银捐了一个庐江郡守。
郭霞仁上任矣始,倒也是规规矩矩,清正廉洁,耐何每年都要上交一定的岁银和各种摊派,无耐何只好闭着眼睛向老百姓征收,随着朝廷的税收名目增加,官员贪污受贿成风,郭霞仁眼一闭,将手也开始乱伸,很快他就发现,银子来得很快,自已损官的钱财,仅半年的时间便捞了回来,从此后,郭霞仁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每日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起名立项,为自已增加钱财收入。还别说,经过这一想,各种思路犹如泉涌,立刻便在一夜之间,制定税收政策划100多条,加上原大隋的税收项目,足足有近期180多个收钱项目。
庐江郡的地皮很快便被刮了一层,但凡是其治下有钱有势之人,便会被他请去,美其名曰“喝茶”,然后变着法地征收税收,打官司也不再讲谁有理和没理,只看谁的钱多,否则便是有理变成无理,被打入大牢,曾经有一件案子,只因借钱二百铢未还,结果二家轮流蹲坑,很快,二家所有的钱财全部交给郭霞仁,结果二家却同时被下了大牢!
因此,郭瞎人的外号便不翼而飞,每天,城中的富商害怕被请去喝茶,而穷苦老伯姓也担心又会被查税。随着隋炀帝三征高丽,人民的生活更加困苦,郭瞎人完全不顾百姓死活,一点儿都没有收敛的迹象。然而,611年(大业七年)一月,王薄领导农民在长白山(山东章丘)起义。王薄自称“知世郎”,还作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号召农民参加起义队伍。王薄起义带有明显的反徭役、反兵役的件质,所以爆发不久,“避征役者多往归之”。星星之火,迅速演成了燎原之势。杨玄感迅速领兵响应,随后,瓦岗军、河北起义军和江淮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因此,随着义军声势越来越大,郭瞎人更是每日里提心吊胆,即害怕这伙匪盗打到庐江,又害怕自已的钱财再也不翼而飞,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有一天,其家人忽然发现,郭瞎人一个人把自已关在房中,不停地面对着一箱箱银两,喃喃自语,一连多日后,家人终于发现其不对之处,就连吃饭睡觉,他都不离开库房,一刻都不愿离去,郭瞎人得病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庐江郡,每一个人闻之都拍手称快!都说这是上天给出的惩罚。
郭家之人更是着急,便在城门四处贴告示,如有谁能治好郡守太爷的病,赏银1000两,然而贴出去之后,应征者廖廖无几,无耐,郭夫人便命令差衙四处打探名医求治,然而一直却毫无起色,郭瞎人的病却越发严重了。
齐达内这一天用过早饭后,便来到达内医馆,开始为排队等候的人群进行轮流诊治,其妻子胡玉珍正在药房后院指挥伙计忙着配药,四五岁的齐能此时一个人在一边玩耍,而诊治工作也朝廷的井然有序。
忽然,外面排队的人群一阵大乱,接着只听后面有人高声哟喝:“散开散开!公差办案,闲人闪开!” “老东西,滚到一旁去!”接着只见门帘一挑,二名公差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几眼:“你就是齐达内么?”
齐达内在公差刚进来时便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冲二人一抱拳:“不错,请问二位官差大人有何吩咐?”
“是你就好!”一名差人说完,一抖手中铁链,哗棱一声,套在齐达内的头上,“跟我们到县衙走一趟!”
“放开我爹,你这个坏人!”齐能此时刚好出来玩,看见有人要拿齐达内,连忙上前去拉齐达内的衣服。
“小兔仔子,滚一边去!”那公差说到这,一挥手,把齐能一把掌掴到一边跌倒在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只是个孩子,你也下得了手?”齐达内生气异常,当下一摆腿,往后一侧,双手一拉脖子上的铁链,那名公差一个不防,一下子便被扯翻在地。
“妈的,想造反不成!”说完那名公差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扑向齐达内,此时齐达内正拉着齐能,上下不停地检查着。
“爹爹,小心!”齐能此时眼角余光看见那官差又扑了过来,连忙高声提醒道。
齐达内此时蹲在下面,闻听连忙向左一侧,一招野狗撒尿,右腿向外侧猛踹,只听“咔嚓”一声,那名官差的左腿迎面骨正好被一脚跺上,当场就断成二截,那名官差痛的当时倒地昏迷不醒。另一名官差一见,顿时往后一撤,“姓齐的,你敢当众拒捕,不要命了你?”
呵呵笑了二声,齐达内扬声说道:“二位官司差大人,不知我齐达内犯了何事?因何捉拿与我?”
“这个你见到我们县太爷自然知晓,现在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和我们一块回去,免得受些皮肉之苦!”另一名官差劝说道。
“夫君不可!”胡玉珍此时走出来说道:“那些官一个个贪婪成性,不可轻易上他们的当啊!”
“哼!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没有做过亏心事,还怕他们不成?”说到这儿,齐达内冲外面正在排队的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明个大伙再来如何?”
人群很快就散了开去,齐达内跟着那名公差,往县衙走去,屋内,胡玉诊连忙命令一名伙计前去查看不提。
单说齐达内,当下被差役带至公堂,只见巢安县知县正端坐在堂上,身穿官袍,头戴乌纱帽,看见齐达内被锁了进来,当下一拍桌子,“大胆钱四,老爷我让你去好好请齐大夫,谁让你将人锁上的?还不快快松绑!”
钱四吓的连忙上前,一抖手中铁索,铁链应声从齐达内脖子上脱了下去,“齐大夫,对不住你了”钱四连连道歉。
“不知知县大人找草民有何事?”齐达内此时上前问道。
“恭喜齐大夫,贺喜齐大夫!”知县此时笑眯眯地走了下来。
“哦,不知齐某喜从何来?”齐达内疑惑地问道。
“呵呵,是这样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庐江郡郡丞马天行,听闻齐大夫医术高明,特意来请齐大夫进城为郭郡守诊治病情的,如果齐大夫能够给郭郡守治好了病,这以后的飞黄腾达,是择时日可待啊!”
这时只见那马天行站了起来,先虚伪地哼哼了几声,然后说道:“我家郡守夫人也是久闻你治病医术了得,才特意派下官前来请你进城,只要你能治好我家郡守的病,到时要什么我家夫人也会答下来的!”
“可是那庐江郡郡守郭霞仁郭老爷?”齐达内疑惑地问道。
“正是!不过大人的名讳可不能够随便提啊!”知县此时好心地劝解道。
“知县大人,草民也曾听说过郡守大人的病状,一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不然草民早就前去为郭大人治病了,怎么能够拖到这般时候?我听说几位当今国手都不曾将郭大人的病治好,草民害怕去了也一样治不好的,所以能不能请大人在这位郡丞面前说和说和,也好省得到时丢掉大人你的脸面不是?”
“这个么?我也听说过郭大人的怪病,只是如今郡丞都亲自来了,如果你不去不好说罢!”知县大人此时也一脸地为难。
“唉~,这怎么说呢?如果是草民说他会认为是我推脱,如果是大人说岂不是更显得大人一心为公么?”
“嗯!有点道理,好吧,你先回去,我再与郡丞大人说项说项!”知县大人冲齐达内轻轻地说。
“如此,草民告退!”说完,齐达内出了县衙,返回达内药房。胡玉珍此时正在达内药房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见齐达内从外面安然回来,当下走上前去问询原因。齐达内将事出有因情原尾说了一遍,最后,又道:“那郭瞎人作恶多端,为害百姓,这样的人我岂能救他!”
“老爷啊,如今他们是官,咱是民,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如果他们硬要你去诊治时怎么办?”胡玉珍担心地问。
“这还不简单,就说我们治不好不就完了?”齐达内随口说道。
“唉!我就是担心这样做不行啊,你难道忘记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了么?”胡玉珍满脸悉容地说道。
“嗯!”齐达内一停,心中也是一沉,想起胡生财在当地也是因为医术出名,同样为官家治病,最后落得个全家被斩,只有胡玉珍随自已逃了出来,“难道,我就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劫么?”齐达内心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