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文这几天心中觉得特别地不爽,战局此时也已经陷入了一个僵持阶段,到目前为止没有丝毫的进展,而这几天的军旅生活,就好象在地狱中一样受着熬煎,没有一点自由。
这一天,敌军又开始在阵前叫骂,陆炳文再也忍耐不住,当即上前请战,乐威看了看陆炳文此时的模样,遂点头同意。陆炳文带领着自已的班底阵容,浩浩荡荡地杀向阵前。
对方叫阵的是一员白袍小将,手执一柄朝天塑,坐下一匹白马,整个人看起来倒也精神抖擞。陆炳文上前一步,高声叫道:“呔——对面小将,报上名来受死?”
那小将回头看了看陆炳文,嘴一撇,“堂堂江都没有人了?怎么来了个奶油小生!在这叽歪什么呢?这是战场,不是书房,赶快回去,小心刀剑无眼,伤了你可不怎么好办?”
“哈——哈——哈——!”身后众军兵被那小将逗的当场笑的东倒西歪。
“你——!”陆炳文一听,更是火往上涌,脚尖一点坐下战马,就要上前与那小将撕杀。这时只听身后有人叫道:“公子休忙,待某家会他一会!”只见从身后队伍中蹿出一员大将,铜盔铜甲,黑脸膛,一脸的横肉,手执一对铜锤,足足有洗脸盆那么大。正是陆士其为了保护陆炳文特意将从自已亲卫中选出的一员大将,放在陆炳文身旁做护卫的山东好汉宋名扬。
宋名扬催马上前,将手中双锤一碰,“哇呀呀——小子何人?胆敢在阵前如此猖狂?”
“嘿嘿嘿,你家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杨井就是你家爷爷的名字!”那小将毫不再意地用嘴撇着宋名扬。
“嗯——?你这娃娃好生无礼!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送你上路吧!”说完,宋名扬一抬左手锤扫向那小将前胸,右手锤从上往下砸了下来。
杨井调转马头,一抬手中的朝天塑,双手用力向上一兜,耳边只听“啪”的一声,两人兵器相交,顿时二人身体均同时向前方晃动了一下,然后各自催马回头,双方斗在一起。
两人交手十多个回合,竟然打了个棋逢对手。陆炳文此时面子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扭头看了看身旁边的杨益和欧阳桑,欧阳桑点了点头,身体向下一伏,甩手扔出一物,直奔寻了小将的后心扎去。杨井正与宋名扬战的难解难分,一时间根本无法分心去躲闪,而宋名扬的大锤此时也已经当头砸下,无耐之下,杨井来了一招马蹬藏身,身子一下子躲到马腹下面,顿时,欧阳桑甩出的飞镖直接飞过马头,向前方落去。而此时,宋名扬手中大锤也已带着风声砸向马背,只听“咔嚓”一声,战马应声倒地。
杨井则一个就地滚翻,身体向一滚去,宋名扬此时则提取物马向前踏来。正在这时,只听身后一人高声叫道:“杨将军,休得惊慌,待某家前来助你!”只见从对面阵中蹿出一员大将,黑盔黑甲,手举大刀,搂头砍下。身后陆炳文一见那小将落马,连忙将手一挥,身后众人立刻一拥而上。
杨井刚刚躲过宋名扬的一番攻击,还没有来得及翻身起来,陆炳文则已经挥兵而上,与那黑甲之人已交手数合,对面的军兵此时也一拥而上,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欧阳桑见飞镖落空,本就已气冲斗牛,当下举起手中剑,一个飞跃,袭向刚刚站立起来的杨井。
杨井此时手中扬起朝天塑,进行格挡反击。两人一刹间战在一起。陆炳文此次出征,所率之人多是陆士其为其从军中挑选的精兵良将,用来保护陆炳文的安危。所以,两军扑一接触,顿时杨井一方兵败如山倒,许多兵丁都恨不得爹娘给生四条腿,没命地向后方逃蹿。
身后陆炳文则衔尾紧追,一直追杀了四五里,陆炳文才停住脚步。待收兵回营后,陆炳文才觉得心开气爽,连走路也觉得轻飘了许多。直到回到营中,乐威又对其行为进行一番慰问劝说。
第二日,敌军又来撼战,陆炳文又在账前请命,前去迎敌。乐威开始还不允许,无耐陆炳文一心只想再立新功,遂坚持请命,乐威才点头应允,并亲自上前观战。此次出战,陆炳文又是大获全胜,将敌军杀退二十里。回营后,陆炳文看人时都觉得自已要高出一头。如是一连几日请战,每次陆炳文都能大获全胜,陆炳文也就变得越发骄傲了。乐威此时也就看的越发迷糊了起来。
一连三天,敌军再也无人前来撼战,陆炳文此时倒向乐威请求出兵,声言要将对方人马赶出江都范围,还江都一片蓝天白云!乐威听后面现不悦之色,无耐之下,和陆炳文一起出兵前去讨伐敌军。但此时敌人则高悬免战牌,拒不迎敌。陆炳文无耐回返。
双方又僵持了几天,这一日,陆炳文正坐在大帐之中,和乐威有一句没有一句地闲谈着,这时忽然门外一声炮响,立刻有军兵前来报告说:“对面敌军前来撼战!”
陆炳文一听,立即披挂整队,前去迎敌。只见阵前一长溜排成一串队伍,当中一将,身穿银盔银甲,手持亮银枪,正是那丁良帐下头号大将王亮,身后还跟着那杨井小将军及另外几员大将。
陆炳文催马上前,用手一指对面之人,口中高声喝道:“呔——!对面何人?报上名来,某家剑下不死无名之辈!”
王亮一听,差点鼻子都给气歪了,刚要上前,只见杨井催马上前,用手一指陆炳文,“你这个草包,连你家大将军都不认识,待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一挥手中朝天塑,分胸便剌。陆炳文此时是哈哈大笑,“手下败将,还有何颜面在我面前吹嘘!这次本将军决不会再轻易饶你离开!”说完,陆炳文催动坐下战马上前,与杨井战在一起。
这时,从身后冲上来一将,正是大将宋名扬。宋名扬一挥手中双锤,就要加入围攻杨井的队伍之中。这时,从敌军之中冲出一骑,身着重甲,手持一根齐眉棍,冲着宋名扬飞奔而来。宋名扬一挥手中双锤,朝下方砸来。那将则将手中的齐眉棍向上一兜,耳边只听一声巨响,二人各自后退了二三步,心中都在暗呼对方力道十足。随后,二人走马盘旋,战在一起。
对面王亮将手一挥,顿时又冲上来几员将领,纷纷将陆炳文围了起来,欧阳桑一见,连忙举剑上前,加入战团之中。陆炳文此时也已些手忙脚乱,力有未逮。在后面观战的乐威一见,也赶忙派出几名大将前去接应。王亮见势不好,连忙鸣金收兵。杨井趁机舍了陆炳文往外冲去。陆炳文此时早已杀的火起,见对方一撤,连忙随后追杀。而陆炳文身后众将无耐,也只有跟着一道追杀了下去。
敌军逃的一路之上丢盔弃甲,陆炳文率众一边追杀一边捡东西。乐威看得心中焦急,连忙命令鸣金收兵,但此刻陆炳文根本就没有办法来收拢军队,就这样一头扎了下去。队伍此时已经追出了三里多的路程,乐威无耐之下,连忙率众前来接应。
陆炳文刚刚追出一段时间,只听前面路旁边一声炮响,一员大将从后面拦住了去路,而对面逃逸之人此时也纷纷停住脚步,回转身来,反将陆炳文包围了起来。陆炳文此时回头一看,只见自已的身旁边仅有几十名兵丁跟随,所幸欧阳桑此时也跟在身边。
“公子,往回冲!”欧阳桑此时焦急地说道。陆炳文将手一挥,率众往后面杀去。身后杨井挻塑朝陆炳文剌来。陆炳文此时正忙着向后方冲击,耳边听得后背风声,连忙一扭身,朝天塑扑哧一声,剌入陆炳文的战袍之内。陆炳文吓得头上立刻出了一层密匝匝的汗水。杨井见一击不中,连忙拉住大塑就要再次剌去。欧阳桑此时举剑削向杨井的手指。杨进连忙一只手松开朝天塑,另一手又接住塑杆,挥塑砸向欧阳桑。欧阳桑冷哼一声,手中剑一旋,剌向杨井的肩头,只见一道剑光闪过,顿时杨井的肩头被扎出一个大洞。鲜血立刻从肩头涌了出来,杨井吓得一拔马头,朝后便跑。欧阳桑此时却紧紧跟随在陆炳文的身后。
乐威刚冲出不久,就看见陆炳文被团团围住,当下将手一挥,顿时几名将领排成一个三角形阵形,向敌人的包围圏内杀去。乐威刚刚冲进去,只听身后又是一声炮响,从两侧山谷之中又涌出许多军兵。一面大旗迎风飘扬,只见十一太保丁良正站在帅旗下方。敌军此时已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乐威的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乐威困在包围圈中。
陆炳文此时则在欧阳桑的保护下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顿时感到压力一轻。欧阳桑手中宝剑此时也已用的有些变形,刃口已有些翻卷,见已到了边缘,遂奋力地划了几剑,放倒几名军兵,拉住陆炳文冲了出来。
路上再收拢一些兵员,聚了大约有二千人马,此时杨益也从混乱之中逃了出来,汇合陆炳文,一行人回到关口,这才知道乐威已带领人马前去接应自已。当下,陆炳文命欧阳桑和几名将领前去接应乐威,但冲了几次,父亲无功而返。乐威的人马,且战且走,渐渐地退到一个山谷之中,倚靠山势,暂时稳住了阵脚。但四周仍然被丁良派人马团团围住。
陆炳文此时正焦急不安地在大帐之中走来走去。眼下乐威仍陷入敌营,暂时也想不也任何营救的办法,而这一切的根源则正是自已的贪功冒进所致。
正在陆炳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帐外有军兵来报,“陆老将军来到营门之外!”陆炳文吓得激棱棱的打了个寒颤。当下连忙整理衣冠,出帐门前去迎接,身后跟着欧阳桑和杨益等众人。
陆老将军此时身着软甲,满脸怒容地部在帐门之外,身旁边仅跟着二个随从。陆炳文一见,连忙跪倒在地:“不知父亲现在到此,有何见教?”
陆士其上下打量了下陆炳文,当下将脸一沉,“你这个畜牲!自已做的好事自已不清楚么?我问你为何私扣安置费用?”
陆炳文一听,脸色刷的一下变的煞白,当下嘴唇哆嗦着:“父亲大人容禀,实在是孩儿平时用钱大方,囊中羞涩,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这个不孝的孽子!真是要活活气死我——!”陆士其上下喘了口气,才接着说道:“你知不知此次迁移安置工作对于这次的战斗有多么重要?竟然连这个主意都敢打!你今天就和我回到江都,我要把你亲手交至大帅手上,让大帅来发配你!”说完,陆士其伸手就要去抓陆炳文。
“父亲且慢!孩儿还有话说——”陆炳文连忙叫道:“孩儿今日与那丁良大战一场,现如今元帅乐威仍然身陷敌营没有救出来,还请父亲大人容孩儿救出乐元帅后再抓孩儿进江都不迟!”
“什么——?乐威被困?”陆士其上下打量了几眼陆炳文,发现陆炳文没有说慌时,才回头看向陆炳文身旁众人,见自已派到其身边保护之人现已所剩不多时,陆士其更是心疼得连连倒吸几口冷气,“我派到你身边保护你的人呢?怎的只有这几个人?”
“这——,”陆炳文看见陆士其此时气得嘴唇发抖,脸色发青。连忙上前说道:“父亲大人息怒,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在做战中发现乐威被困,所以我就将他们派出去营救乐元帅,没有想到他们也被困在敌军当中没有出来,所以我现在正在想该如何做才能将他们营救出来。”
“嗯——!”陆士其听后,脸色稍缓。来回在大营中走了几步,“江都方面知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事情刚刚发生,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江都方面。”
“嗯!这样做也好,至少可以缓解目前的困境,如果将这些人救出来,破了敌人的合围,那么这次进攻江都的计划就可以说上成功了一半!”陆士其沉吟后缓缓地说道。
“那该如何做,还请父亲大人示下!”陆炳文借坡下驴,赶忙对陆士其恭敬地说道。
“你自已将事情捅出这么大个搂子,却想让老夫替你收拾残局——?——嘿!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陆士其愤怒地捶胸顿足。
过了一会儿,陆士其的气也消了不少,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时,脸上已是一脸严肃,“众位将领,如今主路元帅被困,我等自当出兵营救,否则,必定会落个逃匿的罪名。我陆士其一生忠与乐大帅,自然不能看着乐大帅的亲生骨肉落入敌方手中,或者我们还有何面目见乐大元帅!这也是对我们江都军的蔑视和污辱,是我们做为军人所不能容忍的!俗话说,站着撒尿的没有一个不是爷们,所以说众位是愿意随我前去救出乐将军,捍卫我江都军人的尊严!还是愿意当一个缩头乌龟?”陆士其说完,用力地握紧拳头,额下发白胡须随风飘扬。
“救出乐将军!捍我江都军人尊严!”营中众人一瞬间群情激奋。
陆士其看见下面众人情绪激昂,立刻手一挥,走向外面。外面众兵丁一看陆老将军亲自出马,也一个个感到血往上涌,都将身体站的笔直。陆老将军走上前,用手一指下面队伍,高声说道:“众将士——!随我出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城门,直奔对方大营而来。乐威此时被困山坡内,已是人困马乏。当下派出兵丁一边打探收集有没有援兵过来,另一方面则是将目前现有的兵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抓紧时间休息,另一部分则来回走动,密切监视敌人的新动向。一有情况就会投入战斗。
忽然 ,只听对面人喊马嘶,接着正南方向的军兵则是一阵大乱,有人立刻上前禀报给眼前正躺在山石上的乐威诸人。乐威抬头一看对面情况,只见对方的军兵正在向山坡集结,不时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动。“起来,有情况!”乐威一声高喊。顿时,休息的军队立刻起身站好队形。
“全体注意了——向南方冲!”顿时,军队如泄闸的洪水,冲向了南方,另外三方的敌军则立刻收拢队形,从后面开始进攻乐威的队伍。
陆士其此时身穿黑甲,手执一柄三尖二刃枪,花白胡须随风飘扬。一手举枪,一手拉住马缰绳,当先带头向对方冲去。手中长枪借助马势,划出一道寒恾。顿时,挡在身前的几名敌军士兵人头滚落一旁。陆士其将大枪交与右手,双手执枪,向前方扫去,好象割抛袋子一样,前方立刻被杀出一条血路。身后众人立刻跟上,护住了两边。陆炳文此时也跟在后面,看到父亲如此勇猛,当下也觉得热血沸腾。大吼一声,也随着队伍向前冲去。
陆士其向前冲杀得很快,不一会儿,敌方大军在王亮的指挥下将陆炳文拦腰截断。陆炳文一看情形不妙,只好率众朝外面杀了出去。陆士其开始还觉得突进的比较顺利,但随着阻力加大及队伍的冲散, 陆士其忽然发现,身后的队伍并没有跟上来。转身寻找也已不可能了,见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往里冲去。
陆炳文好不容易带领众人回到营中,立刻将免战牌高挂,同时又命令探马游骑详细地打探情况。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进后帐之中。心中不由地担心起自已的父亲安危和自已此去江都时要接受的惩罚,一时间是百爪挠心,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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