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大人,可有人间所用之纸笔?贵处的纸笔郭槐无从使用!”
张浩听完了郭槐的话语之后,眼珠一翻,嘴里嘀咕了一句真是麻烦,便袍袖一挥,谁也没注意到他是用的什么障眼法,顿时一枝饱和了墨迹的毛笔,一张写满了字迹的供状,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待郭槐签字画押之后,便大手一挥将那张纸宝贝一样的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众人一看供状已拿到,便算是大功告成了,不由人人喜形于色。
“各位神君,不知郭槐可否离开阴司还阳了?”
郭槐一看在场众人,拿到了他的那一纸供状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肯搭理他了,不由心急的出声询问上座的包拯。
“离开?你老实呆着吧!”
展昭一听郭槐说将出来的那一句话,不由冷冷的堵了他一句老实呆着,这供状都签了,他还想走?做梦呢吧!
“判官大人,你身为十殿判官怎生说话不算话,你适才不是言讲只要郭槐说出一切事由,便放郭槐还阳去吗?”
张浩听了郭槐说将出来的那指责话语,不由浅浅一笑,同时伸手一指他的前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自己摸摸看,你的心跳可曾停过?你身上的体温可是凉的?”
郭槐闻言伸手探试,发现自己果然身体有余温,心跳如昔,不由眉开眼笑的说了一句让众人大笑不止的话儿。
“这么说来,郭槐已经在人世了?”
“哈哈……当然是在人世了,不然咱们还集体陪你死了不成?真是个呆货,那阴司之事你也相信!”
郭槐听着那一声声刺耳的大笑声,看着那同时扯掉自己身上掩饰之衣物露出本来面目的一干众人,不由让他气极怒极。
他伸出手,先是从展昭开始,接着便是包拯跟张龙赵虎几人,声音沙哑的吼了一句,你们居然骗我!随后他的目光又转向同柳茜茜站在一起的张浩二人,嘴唇颤抖的看着他们两个。
“公主,驸马,太后那么疼你们,你们怎么也同开封府这些无知小儿一起戏耍老奴?”
“呃,好玩呀!郭公公,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柳茜茜一脸天真的看着被气的不轻的郭槐,说出来的话更是让那个郭槐哭不得笑不得,她一句好玩,便将她亲生娘亲,当朝太后多年相守的秘密在众人面前揭露了开来,太后若得知了,将会是何其的悲哀呀!
“那驸马可否将那张印有老奴签字的供状交给老奴带走?”
郭槐一听柳茜茜脱口而出的好玩两字,虽然在心中气恼,可他更加生气的是那开封府中之人,竟然利用公主爱玩的天性,生生将他们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给骗将了去。
“好的,给……呃,好像不行,那个皇上好像说供状他要御审!不如本宫先带进宫去交给皇上御审,然后郭公公再去皇上那儿取回好不好?”
装无辜,扮无知嘛!并不只是柳茜茜一个人会,这张浩玩将起来丝毫不比他弱势上多少。
郭槐伸出去的手,生生悬在了空无一物的半空之中,脸上的那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也许是刚要笑,一听到张浩后半句话又变成哭了吧!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连夜升堂!”
包拯一句连夜升堂,顿时寂静的夜里传来了咚咚的升堂鼓声,那些离开封府衙近的居民,不由翻了翻身,嘴里嘀咕了一句,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升堂鼓!
“郭槐,对于那谋害李娘娘,欺瞒先皇圣聪,为了隐匿事实又杀害宫女寇珠的罪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依然是黑脸的包拯,冲着下站的郭槐,嘟的啪了一下惊堂木,那大声喝斥的样子,还真是没得说!活生生一个正气凛然,不惧权势的大宋包青天呢!
“哼哼……就算那些都是真的,就算你们手里有咱家的供状,那又能怎么样?不要忘了,那先皇跟李宸妃已不在人世,那寇珠也不在人世,当今天下是太后说了算,就连那皇上在朝政之上也还要听从太后的意见,你们可不要投错了庙门拜错了神呀!”
郭槐一边说着话儿,还一边伸出手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那神色之间的镇定自若,那眼神之中的自信与嘲弄,都在在的告诉众人这个事实,虽说那李宸妃还活着,可现下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那李宸妃就是当今皇上的生身母亲呀,虽说有郭槐的那一份供状,可到时他矢口否认,岂不是又会无可奈何。
“无忧公主,咱们回来的还不算太晚吧?”
随着这一声清朗声音的传来,开封府大堂之上赫然多出了一人,此人便是自从公孙策走后便不知了去向的五鼠之一白玉堂。
柳茜茜等人一看轻摇折扇翩然而立的白玉堂,不由喜形于色,从他那一脸浅笑来看,相必事情办的很顺利,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开封府的大堂之上又将会多出来一位人证呢?
“小白,事情办得怎么样?人呢?”
“公主不要心急,人这不是来了嘛!”
随着蒋平那特有的尖细声音的响起,大堂之中又先后走了进来六人,仔细看去除了陷空岛五鼠之中的其他四鼠,外加公孙策之外,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也在他们的其中。
“郭槐,你可还识得咱家吗?”
那老者一看大堂之中的郭槐,不由颤抖着嘴唇向他问询,双眸之中满含的不是故人相见的喜悦,而是悲极之后的释然。
是呀,一个背负了天大秘密之人,终于可以当众说出从而卸下这背了二十多年的包袱,那心情会是何等的轻松呀!
“你,你是,你是陈林?呃,不,不可能,陈林已经死了,说,你是谁?冒充陈林有何目的?”
“哈哈……郭槐呀郭槐,枉你聪明一世,没想到却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想我陈林,忍辱偷生至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皇上长大成人之后,可以将当年你们做下的那些丑事向他和盘说出,以免他错认生母。这件大事还没有完成,陈林又怎敢去地下见先皇!”
陈林说得是老泪纵横呀!在场之人眼见如此风烛残年的一个老宫人,如此伤心的当众大哭着,内心深处怎不为他一掬同情之泪。
“你们不要妄想单凭那么一份骗来的证供,和一个已死的陈林,便可以给咱家定罪!只要太后还健在,咱家倒要看看,谁能给咱家定罪?”
好一个谁能给咱家定罪,这郭槐也不知是真的无法无天了,还是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