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父恩人原是他
望着远去的“蝙蝠”们,洪如刚心里踏实多了。在许烜的带领下,他们五人一起去拜见杨师傅和他带来的弟兄们。
洪如刚诚心相邀,杨师傅师徒几人和许烜他们一起来到了他的家。林传杰几人共同称赞洪如刚治家有道,才搬到机关几年,家中就“鸟枪换炮”了,里里外外的布置,都具有地地道道机关家庭的味道了。
杨师傅已是年近花甲之人,不细心观察,给人的感觉只有五十岁左右。他就是当年和他的大师兄搭救洪如刚之父洪岳阳的杨猛,时间一晃就是三十多年,日月真是如流水。
自从那时起,杨猛和大师兄、大山弟共同侍候他的老母亲,搬出八里屯镇,来到苏鲁交界的北山穆柯寨东的大许屯居住。不久老母年迈多病,和大师兄一前一后逝世了。
时间不长,听说,漂泊江湖的师傅带着几位师兄弟去了少林寺出家了,春芽也去了某尼姑庵脱离了红尘。
后来,由于许烜的处境和他要好兄弟们的苦苦相求,杨猛才把武艺传给这伙人。
东宜省不少武校聘请他去当教练,他都以年迈为由拒绝了。直到现在,他仍独身一人。他也有过男女相爱,春芳岁华的依依恋情,冰池花都的幽会。
那年,杨猛和大师兄、大山三人相救洪岳阳脱险后,不知师傅在哪儿又新收了一个小师妹,这个小师妹来到时间不长就爱上了他,她对他是那样的纯情,他和小师妹打算等过些时候就结婚。
可是,时间不长,小师妹就被东宜的一个在省城做官的公子哥强抢不成而残害了。他从此疯狂练武,差点儿走火入魔,心想以此来抑制失去小师妹的苦痛。
艰难的日月使杨猛愈加感到世态炎凉,于是,他就想出家脱离红尘。他苦苦地寻觅着等待着这一天,能到少林寺和师傅见面,在那儿修行。
杨猛端详着洪如刚的长相,多次陷入沉思,他好歹趁着弟兄们的热谈阔论之隙,把洪如刚喊到旁边,问他:
“你的父母还健在吗?敢问你父亲大名哪几个字啊?”
洪如刚被杨师傅那不离的眼光看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杨师傅又问起了他的父母,他就更觉得有些蹊跷了。洪如刚心神未定地回答了杨师傅的问话,他说:
“母亲在那个特殊时期快要结束时,由于多次受到迫害,又加上病魔的摧残而无钱医治,她遗憾地离别人世了,那时我真是无能为力了,也感觉到自己是个不孝之子。父亲叫洪岳阳,他在我三岁时就在八里屯镇被人暗害了。在母亲送葬时,我把他的尸骨从八里屯镇那边给移过来,在西山林场旁俺村里建的公墓中和母亲合葬了。”
“你可还有个妈妈?”
“是呀,父亲遭难被人抓去之前,是一个好人给俺家报信,一家除了父亲和哥哥留下,其他人都逃难出走了。我家几口子在陈圩子老太太家过了一宿,又去了引河镇,就是在那儿做小生意度日月。妈妈后来又遭一个歹徒杀害,尸首埋在引河镇火车道北的荒地里,后来一家人又到京南市过半年。解放了,一家子没能回故乡,奶奶想起那儿就伤心,后就在奶奶的娘家住了几年,在成立高级社时才回到了格针岭,前几年,我又随着家属来到了机关。奶奶爷爷临终时吞吞吐吐,难为情地嘱咐过,等你母亲老时,你要想法把你那个妈妈的尸骨弄回来,和你娘一起守着你父亲。我曾到引河镇去了一趟,想看看能否找到埋妈妈的那个小土坟。到那里一看,火车道北已新立一个居民点,住着一户挨一户的人家。以后母亲说,别想妈妈的事了,就让我一个人陪着你父亲吧。”
洪如刚讲着,又望着这个杨师傅,心想,是不是说多了,可一看,杨师傅已满眼泪水顺腮而下,他悲痛地告诉洪如刚说:
“你知道吗?你父亲可是俺的干爹呀!那时你我两家相处甚好,干爹干娘干妈待我就像亲儿子。后来,父亲也是先遭人陷害,干爹使出所有方法,拿出不少钱财,也没能救出爹爹的命,因为当时八里屯镇有一个活阎王,他叫谁死谁就活不成。可怜干爹又遭他暗算,他命大,不该死!不该死呀!!”杨师傅觉得说漏了嘴,是不是该把详情告诉眼前的这个洪弟弟,社会以后谁知会怎样发展,干爹可曾还在人间?他若在着,会去什么地方?从如刚这个小弟的语言中,他毫不知晓。他转念一想,还是别说吧,人家公认干爹死了,自己说玄乎了,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呢?他决定不说了,说点别的吧,他抹了一把眼泪,“洪弟呀,从今后你就叫我大哥吧,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大哥呀,你我之间还有这段经历呀?怎么听你说父亲的命大,不该死?真的?”洪如刚逮住杨大哥的手,又惊讶地问。
“是呀,小弟,干爹是个好人,好人永远让人想着他。”杨猛不往下说了,他陷入了沉思:
干爹被他师兄弟三人背到山洞里时,他是亲眼所见干爹的神志好转后他们两人才离开的。
第二天,他和大师兄本想告诉干爹,他的事政府给平息了,他可以回家了。但转念又一想,干爹的家人都逃难去了,回来怎么办?假若形势再有变化,那不是更糟糕吗?想来想去,还是让干爹远走高飞吧。第三天那晚,他和大师兄又是远望着干爹向南走去,目送他远离这是非之地的。为什么以后就没音信了呢?是干爹在半路又旧病复发,还是又遇到了什么不测?或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或是又成家立业了,有了新的家庭,他无法面对以前是吗?这么多年,干爹是好是歹怎么音信没有呢?是呀,他无言细说,世态炎凉,不说也罢!
洪如刚看着这个大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考虑他定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问了,他再一次握住干大哥的双手,他替他,他替他抹去了挂在腮上的泪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