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太傅和君羡爷孙情意深厚中的样子,以为想要出去,可能要在费些口舌。
可是,很快,四周就传来了那种军人身上铁甲摩擦的声音。
“我们被人发现了。”有人说着。
“我们赶紧走。”
“那少主子呢?”
那些想走,想逃的人,看向了君羡。然后,一个个地对着君羡,说着:“山不转水转,少主子,你多保重,我们突围出去,我们定会回来救你。”
说的那是情深意切,走的是,那么的干脆利索。
君羡看着那些说完就跑的人,他站在太傅身边,说着:“爷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来找我的?”
太傅说:“我也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而是在不久前,我见你把自个关在屋中许久,好些天没见着你,我才让人去打听你那段时日,遇见了什么事。只是,君羡啊,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君羡说:“爷爷,我其实对小时候,还是有些印象的。我那时虽说只是在襁褓之中,可是,我却在午夜梦回时,总会梦见一些画面。爷爷,我很抱歉,我应该早些跟你坦白,有人来找我,那样皇上就不会……”
那日我大婚,我刚被迷香迷晕过去。
本来先我一步晕倒的皇后,就坐了起来,还把我推到地上去,她直接敲着床板。
那张龙凤喜床下的床板,也传来一阵敲打声。
皇后高兴坏了,她把床上的喜被往地上一扔,床板就从下面被人顶起来了。
“情郎!”皇后跑了过去,抱住从床板下面站起来的人。
“嗯,我来带你走了。”情郎情动地摸着皇后的背,说着:“阿云,今天的你,真漂亮。”
皇宫之中有许多的密道,有的虽说外人不知道。但是有知情者透露一条半条,那就会很糟糕的。
比如现在,皇后捧住她情郎的脸,说着:“今晚,我是你的皇后,我永远只属于你。”
红罗帐中,没了龙凤喜被的床上,两个情动的人,在这一刻为这场大婚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等云雨一番的皇后和她的情郎离开后,床板又发出了响动。
“那两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有人低声说着。
“可惜了这个皇帝,刚大婚就被人戴了绿帽子。”说完,他们就把依旧昏倒的我扛起来,转身就往床那边的密道去。
当然,还是有人留下来善后的。
皇后的逃婚,皇帝的失踪,是不能这么快被人察觉到的。
等到我被人绑走,消失半个月的时候,太傅就直接让人盯紧了君羡。
“君羡,别做傻事。”太傅跟着在前面的君羡,低声说着。
一座冷宫,里面早就没有住人了。四周的荒草,更是无人打理。这里,没有人会来,这里不会有新人住进来。因为,这里曾经有人看见好几个穿着白衣的,披散着头发,没有脚,只是在四周飘来飘去,还有的就是寂静无声地站在那里,任谁看了,都会起一身的冷汗,被吓到的激灵。
可是,当有人喊他们,或许壮着胆子,要过去看他们是何人的时候,他们就消失了。
“鬼啊!”
这就是被人称为有鬼的冷宫,里面出现的白衣人,就是那些历朝历代,死在这个冷宫里面的人。
太傅看着君羡进去了,他也看了一眼残破不堪的四周,念着:“皇上,你受苦了。”
所以,当太傅跟着君羡进去,一眼就瞧见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的皇上时,他才会斥责着君羡,说着:“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他自问从来不曾亏待君羡,一直把君羡当成亲孙儿那样疼爱着。可是,看着被绑着的皇上,太傅一度认为,他养了只白眼狼。
想他一生精忠报国,从来不曾做出一星半点儿,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没想到,到头来,却养出了这么一个……
然而,太傅心中是不相信君羡会如此做的。所以,当君羡说是他们的时候,太傅觉得欣慰了。
窗户,房门,被人破开了。
“速速跟将军报上,皇上找到了!”
“是!”
我看着来者穿着黑色的铁甲,与我这边的军队相差巨大,我便问着太傅,“这些人是我们的人吗?”
太傅摇头,说着:“皇上,你是不是昏睡了半个月,人傻了。这不是我们的,这是敌军的。”
“那他们找我这个皇上,为什么还这么兴高采烈的?”
的确,他们好像很高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太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君羡便说着:“可能是他们的将军要论功行赏,比如捉到皇上的,直接封个侯。他们怕被人抢去了,所以,见着你,他们的侯位就这么到手了,没有被人抢去,他们当然要松口气了。”
“是这样吗?”我只觉得嘴角抽搐到什么都停不下来。
外面那种炮火声消停了,那些人收起了长枪,说着:“请!”
我闻着那种硝烟的味道,还有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原来,刚才说走,还要回来接君羡的人,已经死在了乱刀之下。他们身上的血,浸透了他们身下的土地。
我就像被人包围了一般,太傅和君羡被人从我身边隔离开来。
“皇上!”太傅在我身后担心地唤着。
我回头看去,说着:“他们要找的是我,是一个皇上,你们如果有机会走,就赶紧走吧。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最好的。”
“皇上。”太傅又喊了一声。
“走吧。”我低吟一声,就迈步往前走。
锋利的大刀,闪着冷光。
到处弥漫着,往上飘黑色的烟雾,破败的楼房,战败的军队,还有无处安歇的百姓。
一场战争,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我就像一个赴刑场的囚犯,出了宫,走在大街上。
四周望着我的百姓,还有官兵。他们的眼中都是怜悯,悲愤,与无可奈何。
想想我坐皇位许久,可曾做过一件事,于天下有利,于百姓有利?
出了皇城,来到一处军营。
我已经做好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的准备。
可是,那三只笑着望着我的猪头是谁?!
“你们?!”
我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我大婚的时候,他们没来,我登基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就在我国破之时,他们却出现了。
可是,也不对。
我转头看向押解我的士兵,又看向突然出现的明玉和冥王,陆真这三只身上的衣裳,说着:“是你们在领兵攻城?!”
“嗯。”明玉点头了,他真的点头了。
冥王继续笑嘻嘻地说着:“哎呀妈耶,你都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子,太好笑了。”
我直接抽出身边将领腰上的大砍刀,直接往他们三人那边砍去。
“丫的,我砍死你们,你们既然想让我成为一个亡国之君!!!”
就这样,我操着一把大砍刀,追着他们三人,从军队南边砍到西边,从白天砍到黑夜。
除了他们三人时不时笑出的声音来,我只觉得,这世界太他喵的玄乎了。
第二天,明玉他们三人就领兵退了。
我握着大砍刀,气喘吁吁地站在城门口,说着:“你们敢在回来,我就继续砍你们!”
被围攻多时的皇城就这么解围了?
满天飞进来的火球,会爆炸的火球,明明国破就在眼前,就这样没了?
太傅还有一众官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着:“皇上,你?”
“哼,我英明神武啊,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的大军,我要名垂青史,我要听后人对我的歌功颂德。”我把大砍刀放下,对着那即将退去的大军喊着:“你们的、谁的刀,赶紧回来拿回去啊!!!!不然我就当破铜烂铁卖了啊!!!”
当破铜烂铁卖了?
玄铁刀的主人听见这句话,直接眉眼直抽。
要不是主帅与那人相识,他非要回去拿着玄铁刀把那人切片不可。
“没听见吗,还是需要我回去帮你拿?”冥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将,低声说着。
冥王现在可想回去再逗逗霓裳了,只是,为了以后,他只能歇下心思。
在我来到军营,追着他们砍的时候,我才知道,与他们没有再见的时日里,他们都做了什么。
先是招收能人,接着是创立一个小型帮派。到处搅风搅雨,不,是兴风作浪,好像也不是,是到处伸张正义。
从默默无闻到天下闻名,接着是在江湖中闹腾够了,他们就去挑战天子威严。
本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更何况,明玉和冥王他们都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
运用了火药,还有后世整理出来的兵法。
一天灭掉一个国,根本就是小意思。
然而,他们先灭的都是周边的小国,从来都不曾对大国动手。因为,他们怕传出了风声,还未茁壮成长,就被人扼杀在摇篮里面。
直到,我大婚那天,我失踪了。
明玉可不想,他们准备把天下送与我,可我却早早回了地府。所以,他们不在藏着掖着,直接制作了许多的火药,从边关一路往皇城炸来。
那阵势,颇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一场只为寻到我的游戏,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火药,在这里还没有人大量使用,虽说有爆竹,但是制作成巨大杀伤力的火炮,还是很少很少。